书城武侠四圣门系列虎啸
20100700000023

第23章 悲凉旅途(1)

“大哥”赵旭把目光移向陈一夕,陈一夕如木头人一般站着不动,表情呆滞。

“大哥,就算我罪不可赦,但桃儿确实清白单纯,我们兄弟一场,求大哥帮我照顾她吧。”赵旭依旧微笑着,丝毫没有死亡的恐惧,反而显得轻松许多,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无力的躺在桃儿怀里离去。

桃儿哭得很悲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出眼眶。陈一夕呆呆的看着这场面,怒气平息,心中开始对赵旭产生怀念,始终是从小到大的兄弟。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想起赵旭临终遗言,蹲了下来,对桃儿道:“姑娘,走吧,他不值得你如此。”

“不,公子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像你,竟是这般无情。”桃儿推开陈一夕。

“什么是无情,什么是有情,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却出卖我,这就是你认为的有情吗?”陈一夕依旧愤怒。桃儿悲伤地看着陈一夕道:“你一直都错怪他了,其实公子一直在暗中帮你,只是遇到一些事情的阻碍,才一直没有和你们联系,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就知道。”桃儿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扔到陈一夕面前,陈一夕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写满字的纸,随手拿出一张,打开一看,上面写的竟是青龙帮人员散聚之地。

陈一夕仔细看了字迹,真是赵旭笔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拿出一张,上面的内容更让陈一夕吃惊,是凌虎堂的一些策划。陈一夕震惊地看着这么消息,慌忙地把盒里的纸全部拿出来一看,上面记载着各种唐诚的阴谋诡计,还有青龙帮的一些消息,其中一张纸上写着唐雪莲的事情——唐健之女,擒之以威胁唐健。

“这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假的”陈一夕发狂般将盒里扔得很远,指着桃儿吼叫。桃儿并不理会他,自己紧紧抱着赵旭,泪水还是不停的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告诉我。”陈一夕快要崩溃,他在寻找一个满意的答案。桃儿轻抚赵旭的脸,伤心地回忆起往事。

三年前,青龙帮被凌虎堂打败,帮主被杀,陈一夕也逃走了,赵旭和几位兄弟四处躲避。一天,赵旭等人正在路边休息,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打骂声。赵旭眺望,只见十多个大汉押着一群姑娘。人群中还有一个公子不时对其调戏。

“不许你碰我”一个红衣女子将那公子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红衣女子脸上,接着公子指着她骂:“我花了三百多两银子买你,你竟然不识抬举。”说着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这时另一个姑娘站出来,护着红衣女子。公子一怒之下将那姑娘杀了。其他人恐惧地四处逃命。公子见此,怒道:“今天就算我白花银子,把跑得人都杀了。”

话音刚落,只见血染青山,跑的女孩都被杀尽,只剩下红衣女子,公子拔出长剑,正欲下手。她害怕的闭上眼睛,片刻后,公子的剑却没有落下,反而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将她扶起。睁眼,是一位俊俏的少年,正用和谐的目光看着自己。

“姑娘没事吧,我来晚了一步,害得这些女孩惨死”赵旭自责的说着,红衣女子愣愣的站着,见押解自己的人蹲在路边,被几个手持利剑的侠客控制住。

“姑娘哪里人,我送你回去吧”赵旭的声音再次传来,红衣女子望着这位少年,身上没有一丝杀戮邪气。

“我从小无依无靠,被人贩卖,没家可回。”红衣女子悲伤道。

赵旭一时为难,荒郊野外,又没有人家可托付,自己自身难保,更不能带上这个女孩。实在为难啊。

“公子,桃儿以后可以跟着您吗?”红衣女子胆怯的问赵旭。

沉思中的赵旭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惊讶。红衣女子见赵旭这副表情,失望的低下头,从小流离,各种各样的表情,自己见多了,以往都是被人买卖,自己麻木的被人驱使,对新主人,自己毫无热情。可是今日,见到这个无邪的少年,自己早已冰冷的心,有丝丝暖流缓缓流过,流进眼里,化成渴望的目光,可是,他还是拒绝了自己。

“我很危险,你愿意跟着我吗?”赵旭的声音,如黑暗中的一缕光明,重新照亮了红衣女子的心灵。

“愿意”红衣女子抬起头看着赵旭,脸上顿时充满欢喜。

赵旭见桃儿一身风尘,甚是可怜,不过她眼里那份纯真,在这个杀戮的世界,实在珍有。自己突然无法驳回这个女子的请求:“我叫赵旭,你以后随便叫我都行,只是跟着我,会很苦的,你要想好。”

“我不怕”桃儿一口回答。赵旭没想到她能毫不犹豫。

就这样,无依无靠的桃儿跟着赵旭漂泊。直到有一天,赵旭的行踪被发现,身边的弟兄一个个被杀掉。赵旭被抓住,为了不让桃儿受伤害,自己以命威胁,让凌虎堂放了桃儿。 之后赵旭被严刑拷打,瑶他说出青龙帮具体情况,便要他归顺凌虎堂,找寻陈一夕的下落。

几番拷打之后,赵旭灵机一动——诈降。就这样,他便住在唐门,但每天都受人监视,被逼迫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白天强装出一幅伪君子的样子,以迎合唐诚。夜晚却独自一人忧郁自责,以至彻夜不眠。这样过去了几个月,唐诚对赵旭开始信任,放松对他的管制,借此,赵旭想方设法寻找陈一夕下落,偷录机密,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希望青龙帮能东山再起。原本计划好的一些,却被突然打破。唐门打听到陈一夕的下落。并派赵旭引诱。此刻,自己内心如刀绞一般,自己无法欺骗十多年的兄弟,但不这样,唐门派出杀手,那时陈一夕只有死路一条,只怕唐门还会借此引诱青龙帮的兄弟,那时……赵旭不敢在想下去。无奈,为了平缓局势,赵旭只能出面找陈一夕,这是赵旭一生最懊悔的事情。致死都无法面对自己的选择。

“不,闭嘴”陈一夕悲痛欲绝,重重跪下,堂堂青龙帮少主,此时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挽回,也无力回天了。静静地跪在赵旭身边。

这就是自己所谓的兄弟?陈一夕不停地问自己,自己刚才曾骂赵旭背叛兄弟之情,而事实呢?事实是自己内心就没相信过兄弟,没多给一分信任,不然,赵旭又怎么可能会死,是太冲动了吗,以至于没问清事情就当胸一剑,还是自己内心不够稳中,被江湖的阴暗泯灭了当年的真情。一切还能挽回吗?这一切还重要吗?

“唐诚”陈一夕怒吼一声,双目已经充满血丝,剑在手中颤动,望着唐诚和杨天争斗的方向,陈一夕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身形一动,已冲向唐诚的方向。

庭院里,唐诚被杨天和上官凌云二人左右夹击,困在走廊里。三人骑虎相当,打了许久不分胜负。杨天二人年轻,功力不够,明显力不从心起来,唐诚虽然功力深厚,但此时鏖战太久,也觉得疲乏。三人出招的速度慢了许多。

“杀气”杨天觉得周围气氛变得浓重,心里感到不安,低言一声。唐诚也未感不安,行走江湖数十载,自己对杀气这东西还是有些感觉。上官凌云则没什么感觉,不过二人神色凝重,也诧异几分。

屋檐上,瓦砾喳喳作响。“唐诚,拿命来”伴随一声怒吼,陈一夕和屋檐上破檐而出,一剑劈下,唐诚此时手中只有一根木棒。陈一夕来势凶猛,而且手持利剑,唐诚不敢慢待,只能运功于木棒上,用内力加固木棒,抵挡陈一夕这剑。陈一夕一剑劈在木棒上,身体落地,趁着刚才的气劲未消,脚一蹬地,把唐诚向后推去。

唐诚不料陈一夕潜力突然爆发,自己被陈一夕一路向后逼退,手中木棒开始出现裂痕,陈一夕剑气太强,虽然有木棒挡着,但自己的额头也感到刺痛,一路上,剑气扫过的柱子裂开一半,有的甚至被剑气斩断。唐诚身后。距离屋子已经很近,在这样下去,唐诚只能撞到墙上,本想抽身而出,无奈陈一夕爆发的内力很强,紧紧压制住自己,木棒的裂痕越来越大,自己无力脱身,只能运功于后背,强行撞墙了。

杨天二人见唐诚被压制,提剑追了上来。只听一声“轰”鸣,唐诚硬生生撞进墙内,杨天紧随进去,只见唐诚嘴角一股鲜血流出,杨天不待唐诚喘息,一剑刺出,唐诚见杨天动作迅速,自己已经受伤,硬接不行,只能运力飞身直上,破屋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