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人打的难分难舍,慕容远也察觉出,对方是在与她周旋。
越是到最后,她的反应也越来越慢,若是稍迟一步便会被对方寻着机会伤到致命之处。
想到这,慕容远忽然从怀中拿出东西朝男子迎面一挥,男子阻挡不急,只得伸手遮面,就在这时,慕容远手中的剑朝男子的胸口而去。
李岩宣眼神一冷,抬手一掌挡开了慕容远,却是伤及了手掌,只觉浑身有些发软,意识到不对劲,闷哼一声,转身便离了去。
慕容远无心去追,朝四周看了一眼,道。“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
藏在暗中的容阕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的现身,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你出手救我,我若是这么一走了之,那便是不仁不义。”
“你倒是讲义气!”慕容远叹息一声。“身为一个皇子三番两次被人追杀还不知教训,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若不然怎么死都不知晓。”
这次若不是她背后的黑衣人派人给她送了消息,又岂会出现的这么及时,说来,她倒是更好奇,为何那人要护着容阕。
“殿下,殿下你没事罢?”
容阕才准备开口说话,便见着自己的心腹找了过来,顿时有些不满道。“我在这。”
来是个模样憨厚的粗汉,手中拿着大刀,急急忙忙而来,慕容远之前倒是没见过此人,今日一看,不觉嘴角一抽。
此人一看就是憨厚之人,没有那些拐弯抹角的心思,容阕身边本就是危机四伏,还留一个呆子在身边,主子被杀了后恐怕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殿下你没事就好,齐大人十分担忧殿下,还请殿下随属下即刻回宫,今日校场比试一事遇袭,几位皇子都受了伤,其他的皇子都已经去了御书房外面候着,就差殿下了。”
大汉说着这话,容阕也只好点头应是。“行了,我知道了。”
说罢,又看向了慕容远,道。“容幕,你可愿意随本皇子去皇宫,你今日又救了我一命,这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还是随我回去让我母妃向父皇请说,好好赏赐才是。”
慕容远皱着眉头,听容阕手下这话,恐怕校场遇刺的事并不是什么小事,连身上都惊动了,而今日也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些刺客对众多皇子动手。
这可不是小事,圣上得知也是常理,恐怕也会,命人下去彻查一番,若是外邦安插进来的人行刺那倒是情有可原,不同的是,其他的皇子都聚在御书房外面是何等意思?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远面色凝重,随着容阕等人上了马车,等到皇宫时,这才想了起来。
这么说,容阕今日被人带走,并非是想要他死于非命,而是利用。
齐大人,也就是齐家,齐家手握兵权,她当初也查过齐家,当年母妃之事,似是与齐家并无太大的干系。
皇宫内的齐妃就是出自齐家,齐家几代下来都是忠臣,且出过几位将军,更是战功赫赫,曾随着先帝出征,那时敌军都已经打进了边关一口气连夺四座城池,眼看就要成为败兵败将,却是因齐家救援来的及时才保了下来。
齐家将士更是出名,多半也是镇守边疆。
若不是遇见容阕后查过此事,恐怕当真要稀里糊涂了,这么说那人让她保护容阕,实则是想要保护齐家。
这小子背后的势力是齐家,齐家手握兵权,其目的无非是想拥立他为日后的太子。
而容阕此番不在宫中,若是被人诬陷,在暗中的敌人是想要除掉容阕还有他身后的齐家,往大了想,齐家若是一倒,恐怕这消息一传出去,不出数日,边关就会被敌军肆无忌惮的侵略。
想明白这点,慕容远还真是替自己父皇担忧。
当年父皇登基根基不稳,与手足争夺皇位本就是手足相残,内乱平定下来后便遇上了外患,那时可谓是民不聊生。
母妃是个聪慧的女子,替父皇出了不少主意,可却是因为一个女子,阻碍了那些有心之人,被朝堂之上的逼死。
想到这点,慕容远心里就涌出一股怒意。
“站住,什么人?”
还未进皇宫,在宫门外被拦了下来。
“大胆,这是我们十三皇子回宫,你们为何还要拦截?”大汉说着连忙出示了腰牌,守在宫门外的侍卫看了一眼,当下便拔剑相向。
“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竟有人冒充十三皇子,居心何在!”侍卫一声令下,似乎早就等着容阕的出现,一声大喝,侍卫们便纷纷出现,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容远自是察觉到了这点,若不然也不会想通其中的缘由,看来这次容阕想回宫都难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马车内坐的可是十三皇子,你们若是冲撞了皇子当心杀头之罪。”
大汉再次大喝一声,想要震住这些人,定也是没想到,在皇宫外面竟被人拦下不说,还想动手。
容阕看了一眼外面,见着被侍卫们包围了起来,不觉探出马车外,不悦道。“你们瞎了眼了,连本皇子都敢拦在外面。”
“兄弟们,此人冒充皇子,立刻给我拿下!”
为首的侍卫再次开口,那些人便一涌而上,见此,容阕面色一惊,连忙钻进了马车内,不觉尴尬道。“容幕,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慕容远并未开口,一手提着容阕朝飞身出了马车外,直接提气进了皇宫内。
“殿下,殿下您走了,属下怎么办?”
听了这话,慕容远不觉嘴角一抽。“让你的人感激走。”
容阕点了点头,大声道。“大牛,你赶紧撤!”
听着这句话,慕容远不觉纳闷,这大牛究竟是何许人也,看着粗狂却是成为了皇子身边的随从,反倒让人奇怪。
可现下也不是思忖这些的时,慕容远带着容阕直奔皇宫而去,今日若回不了宫才是麻烦事,见着人进皇宫后,那些侍卫却是没眼色继而追了进来。
“跟我来。”
容阕带着慕容远去自己的寝宫,而此时已经有人等在了宫殿内,见着他回来,嬷嬷的老脸的神情一松,连忙道。“殿下,您去哪了,娘娘派了许多人去找您,好在是回来了,快去御书房那边候着。”
说罢,又接着道。“今日大皇子受了伤,倒是伤的轻,可二皇子为了替大皇子挡下那一剑,眼下命悬一线,还未曾醒过来。”
二皇子自有体弱多病,本也是圣上最为担忧的一位皇子,当初圣上继位时与众多兄弟手足相残。
到了自己的子嗣,虽避免不了,却也不想在有生之年看见这一幕。
容阕点了点头,转而道。“这位是容幕公子,若非是他,今日我恐怕回不来了,在宫门外时就被人拦住,说是本皇子冒充皇子,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
嬷嬷听了这话,不觉面色凝重了起来,连忙道。“老奴一会便去禀报给娘娘听,殿下先行去御书房外候着。”
待容阕一走,嬷嬷这才看向了慕容远,微微行礼道。“请公子随老奴来,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说这话时,难免打量着慕容远。
慕容远点头道。“无妨,我只不过是将十三殿下送回来,我乃是七皇子府上的客卿,若是无事我便去找七皇子了。”
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才算虚了一口气,原来是七皇子的人,难怪会将殿下送回来。
这七皇子多少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能如此做,其中的意思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慕容远对这后宫之事并没那般感兴趣,虽说也是这皇宫之内的公主,可母亲的冤屈一日不洗刷,她便一日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皇宫。
见人一走,嬷嬷便去了主殿内,上座的美妇面带愁容,见着嬷嬷回来了,忙道。“阕儿呢?可是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殿下已经回来了,方才已经去了御书房那边,倒是听殿下说道,回来时被人在皇宫门外拦住,好在是有七皇子身边的客卿将殿下送了回来,若不然,此事可就麻烦了。”
齐妃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那一位是想要我们容阕死,也想要除掉整个齐家,好在这一次是躲过了,恐怕下去也没这么容易。”
想了想,又接着道。“没想到七皇子是个明白人,既然这次帮了咱们,你一会就去挑点东西送去七皇子府。”
嬷嬷点了点头,便下去准备。
慕容远出了容阕住的行宫便想要去御书房那边,可这皇宫内已经戒严,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想了想倒没去御书房那边。
“容幕公子?”
慕容远扭头一看,便瞧见李期期快步走了过来。
“容幕见过世子妃。”
倒是奇怪李期期怎么会在皇宫内?
“公子多礼了,先前并未见着公子,倒是公子怎么这会还在皇宫内?,莫不是等着七皇子?”
慕容远颔首应是。“倒是世子妃怎也留了下来?”
“今日大皇子受伤,皇后娘娘作气,我便留了下来。”李期期说着,便垂了脑袋,不觉从怀里拿出了手帕,抬手便要替慕容远擦拭额角上的污垢。
慕容远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抓住了李期期的小手,半响又惊的放开了手,连忙道。“世子妃,多谢世子妃,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
李期期面色绯红,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
藏身在暗中的夏春面带笑意,看来这个容幕似也对世子妃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