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抿了抿嘴,因伤不到对方分毫有些气急败坏。
当下便甩动了鞭子,可鞭子被人抓在手中,一用力却被对方猛力一拽,整个人毫无征兆的朝前面扑了过去。
眼看人就要摔在地上,少年一惊,快步上前一手接住了扑过来的人,可好巧不巧的,人扑过来,小脸近在咫尺,小嘴覆盖在少年薄唇之上。
当下周围都沉浸了下来,少年也呆愣的瞪大了双眼,容玉更是愣的不知所云,直到人反应过来,面色通红的推开少年,啪的一声甩了少年一个耳刮子。
“无耻,你这个登徒浪子,我要杀你了。”
容玉恼羞不已,手中的鞭子直接甩了过去,而少年却是反应不及,鞭子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身上。
见此,容玉愣了愣,闷哼一声。“你不是身手极好,怎又不躲了,即便是这般,本公主也不会放过你。”
吉儿听了这话,有些不悦道。“分明就是你摔倒之际,我才出手救你,可你直接扑过来占了我的便宜,怎还扬言要杀了我?你自称公主,莫不是皇宫的公主都是像你这般蛮不讲理,骄横跋扈?”
这一番话说出来,容玉面色涨红一片,一双杏眼内闪着星星怒火。“你说谁蛮不讲理骄横跋扈呢?”
“自然是说你。”
“你…”容玉冷哼一声。“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
说罢,身后的侍卫们这才动手,平日里公主出行,本就被下令不允许动手,公主学了功夫在身,一旦出宫,总喜欢去打抱不平,自然这些侍卫们也不好出了风头。
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直接朝吉儿而去。
吉儿当初离开京城到如今已有好几年,从当初那个差点饿死街头的男童,到被姐姐救下,如今回来便是几年后。
姐姐既然在京城,需要身手的时候,他这才回了来。
可刚进京城便遇见了这一幕,倒是没想到,京城内的公主如此蛮不讲理,当下心里恼怒,几个侍卫上前时,人也快速闪到了一旁,不悦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天子脚下,你们这些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伤人。”
就在吉儿准备出手时,夏风已是过了来,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公子,那位是十五公主,您还是不要动手为好,更何况咱们回来是为了替姑娘办事,并未招惹是非,能忍则忍。”
听了这话,吉儿当下便收了手。“那就听你的。”
夏风点了点头,连忙朝容玉走了过去,行礼道。“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我家公子年少不懂事,冲撞了公主,民女替公子给公子赔不是。”
容玉动了动嘴角,本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心里即便再有不满,可也知晓她堂堂一个公主岂能这般心胸狭窄。
“罢了,既然你都赔不是了,我就放过那个臭小子,若是再有下次,定要让他好看!”容玉气势汹汹的说完这话,便命令侍卫们收了手。
吉儿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容玉才收了心思,当下又恼了起来,手中拿着软鞭直指吉儿道。“臭小子,我告诉你,若不是这位姐姐给你求情,我定要好好收拾你一番!”
“你有能耐与我单打独斗,叫上这般多的人作甚,若是以多欺少,我自是不愿意与你们动手。”
吉儿说罢,看着夏风使过来的眼神时,这才作罢。
“公主息怒。”
夏风说罢拱了拱手,可一个公主可是被人当着这般多人的说教过,心里恼怒横生也是常理。
偏偏吉儿却像是与人杠上了一般,两人摩擦着拳脚就要动手,若不是夏风在中间挡着,恐怕就要真再次打起来了。
容玉的功夫也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不值一提,而吉儿可是内力雄厚,更是有的一身好拳脚功夫,真要打起来,受着的还不公主。
“还请玉公主息怒。”
这话声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来一人,此人一袭白衣,血玉簪挽墨发,一张清俊的面容却是衬的清凡脱俗。
见着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容玉撇了撇嘴。“你又是何人?”
“在下容幕,是这位公子的兄长,方才离去一会,便瞧他惹了是非,冲撞的公主实在抱歉。”
慕容远本是想去与吉儿和夏风汇合,却没想到中途遇上了这位十五公主容玉。
容幕?听了这话容玉不觉打量了慕容远一眼,总觉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不觉恍然,这才道。“原来你就是我七哥府上的那个容幕客卿?”
慕容远嘴角微微一扬,显然是有些无奈。“正是在下。”
“罢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是客卿的弟弟,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说罢,容玉便带着人现行离了去,而周围的人也陆续续的散开了。
“姐…”
“公子,这是你兄长,怎忘了?”夏风皱了皱眉头,吉儿反应过来,这才点头道。“大哥。”
虽说有些别扭,不过姐姐如今女扮男装,也不好露了破绽。
“走罢。”慕容远说完,便让两人上了马车。
“好几年没见,吉儿如今也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慕容远见着吉儿,心里甚是欣慰。
吉儿不觉笑道。“这几年一直在外,多亏了夏风姐姐的指导,自然还有师傅,不过师傅已经闭关了。”
慕容远还未见到过吉儿口中的师傅,当初是她让夏风将人带去拜师学艺,至于这位师傅,她也没见过,倒也并非有见的必要。
“主子,咱们眼下是去什么地方?”
“我先带你们去医馆,暂且居住在医馆内,一会还要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待马车到医馆时,慕容远等人才下马刺,便看见,医馆的门上从内里到外面直刺出一把大刀,穿透到了外面浩然的插着。
见此,慕容远心里一惊,来不及踹门而入,直接翻墙进了院子,可进了院子时,院子内已经一片混乱,除了打斗的痕迹外,并没有血腥味。
“荃儿!”
慕容远唤了一声,却没听见人应答,赶紧进屋看了一番,不仅没看见荃儿,连林太傅也不见了。
一早时,她才带着林心雅来过这,不过是几个时辰回来人就不见了。
“主子,发生了何事?”夏风将整个院子都寻了一遍,接着道。“奴婢看过了,院子内并没有人。”
慕容远点了点头,冷静下来后,这才细细观察了一番,屋内也是凌乱一片,被人四处翻箱倒柜。
这么说,打斗时,人是在外面,若是没有血迹,这说明,林太傅和荃儿是被人带走了,或是逃走了。
若是带走,荃儿和林太傅定是还活着,若是逃走,定是被人追出了医馆。
“吉儿,夏风,你们两个看看院子周围的痕迹。”
两人听了这话,连忙四下去找了一番,倒是没找到什么踪迹。
“主子,快来瞧。”
慕容远连忙走了过去,见着院墙边上有一些细细的粉末,那是药粉,伸手捻了一些在手里,嗅了嗅,是薄荷粉末。
“走,去看看。”
说罢,三人便出了院子,顺着那药粉一路前行,薄荷的味道,嗅觉灵敏之人自是嗅得到,何况荃儿制作的药粉味道都有些格外特别。
顺着地上的药粉一路走,这走的是偏路,一刻过后便去了郊外,就在郊外的破旧城隍庙外,慕容远嗅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当下三人便急忙进了去,等进去时,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时,慕容远连忙探了探荃儿的脉搏,连忙点了她几处穴道。“夏风快带荃儿去找大夫。”
夏风不敢摩擦,连忙扶着昏迷的荃儿离了去,吉儿这会去探了林太傅的气息,当下惊的手一收。“这人,死了。”
“我知晓他死了,此人是当朝太傅林大人。”慕容远仔细看了看他身上府伤口,一刀毙命在脖颈上。
从伤口来看,下的力度够快够狠,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莫非动手的人是左撇子?
“奇怪,从这地方来看,路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地面上也并不缭乱,若一人之力将荃儿和这位林太傅带过来,定是荃儿姑娘受到了威胁,跟着走了过来,若不然以一人之力,即便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再光天化日之下将两人带走罢?”
吉儿仔细看了看地面上的那些脚印,看过来看过去,虽很难分辨出谁是谁的,印子也深模糊…
“的确如此,你可看出什么了?”林太傅的死虽不在慕容远的意料之中,可也没见得有多意外。
先前的确是为了保护林太傅,若此刻还活着,自也会护着他,只不过人死了,多说无益。
吉儿摇了摇头。“总觉着,林太傅的有些奇怪,不过人都死了,这凶手也不知从何查起。”
慕容远想的却是,林太傅的死定是与李丞相或是徐将军脱不了干系。
可仔细一看林太傅脖颈上的那道伤口,血染红了脸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随即便看见了林太傅手中的紧握着的东西。
将他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不是别的只是一只耳坠,脑袋里的记忆快速闪过,随手便将东西收了起来。
本以为除了他们,似也没有人想要杀了林太傅,更何况,林太傅生前并未与人结下多大的冤仇。
眼下看来,也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说什么?我爹死了?”
林心雅手中的簪子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一枚上好的玉簪应声而碎。
“不,不可能,我今日还遇容幕公子一同去起见过他,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春霖为难的看了看林心雅,垂头道。“此消息是容幕公子传回来的,那荃儿姑娘也受伤了,眼下正在医治,也不知能不能醒得过来。”
林心雅那里听得进去,连忙抓着春霖问道。“春霖,容幕公子在哪,你快带我去找他!”说罢,便拉着春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