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公主见此,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远儿并不是什么温吞性子,该说的还是会说,这话说的让人心里好受多了。
李姨娘适才反应过来,面色甚是不好看道。“远儿,知晓你和我亲厚,自然这次来也是想接了你回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慕容远沉吟了一会,嘴角上扬,道。“既然姨娘都说了,远儿自是要随着姨娘回去,俗话说金窝银窝比不上狗窝,虽是在这皇宫内即便再奢华哪有在丞相府自在,更何况还有姨娘和义父在呢!”
这话说的,李姨娘一口气憋在心里,气的面色涨红一片,咬了咬牙,忍着心里的怒意道。“远儿,你这话说的,让旁人听了倒是歪曲了。”
“何话说的让人听了歪曲呢?”慕容远明知故问的说着,李姨娘刚要开口一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若她说什么狗窝的那岂不是说了自己,想了想,便也作罢了,何必为了这一两句嘴皮子来置气,眼下就让她得意一会,等回了丞相府可有她好受的。
明阳公主听了两人的话,随即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慕容远道。“如今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自然不能回去,既是要回去,倒不如在皇宫修养半月倒时候再回去也未必不可。”
“可是…”李姨娘正要开口回绝,见明阳公主面色不好,只好笑道。“既然公主都开了口,远儿你就安心的在皇宫内修养半月,半月后姨娘再来接你回丞相府。”
慕容远点了点头。“那远儿便多谢公主了。”
“不必言谢,倒是我膝下无子女,择日不如撞日,我现下便去御书房一趟,将此事与皇帝说一番,隔几日等你伤势好些了,便让圣上下令给你一个封号,如此一来,你也就顺理成的能常日留在皇宫了。”
说罢便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一听明阳公主要请圣上给慕容远一个封号,这一册封下来不是郡主也是个公主了。
见此面色大变,随即冷眼看了看慕容远,方才的装模作样也不复存在,讥讽道。“没想到你不仅仅命硬连这运气也不错总遇着贵人,当初一个世子爷,如今又招来了一个明阳公主,当真是命不该绝啊。”
听了李姨娘这话,慕容远不觉到。“姨娘过奖了,远儿当初能活下来已是走运,既然老天有了安排,远儿岂能这般轻易死去,这不日后还得好生‘孝敬孝敬‘姨娘呢!”
比起李姨娘这般快原形毕露,慕容远依旧是面色不改的回应着,随即将手抽了出来,拿了手帕擦拭一眼,这嫌恶之意显而易见。
李姨娘冷哼一声。“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谁知晓你这条命究竟能活多久,说不定还活不到出皇宫的时候呢!”
说完这话脸上的讥讽更是浓郁了起来,若不是碍于在朝阳殿内真不知是不是该仰天大笑。
慕容远却是没答话,半响后面带疲惫之色道。“若是姨娘没别的事儿便先行回去罢,远儿累了,浑身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呢!”
李姨娘也没打算再这多待,听了这话后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随即便离了去。
等李姨娘走后,慕容远才算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她身上有伤,就怕自己沉不住气想要动手杀了李姨娘。
若当真如此,在她还没任何能力前也只能与李姨娘一命换一命,这等做法当真是不划算,当初逼死母妃的人不少,光是一个李丞相用来偿命又岂能够。
可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缘故,母妃只是一个女子为国为民尚未针对朝中大臣,为何李丞相当初非要除掉母妃?
难懂说,他狼子野心想要取代父皇打理这江山社稷,将父皇身边有才能只得信任的人对其下手。
若当真如此,这李丞相还真是有了足够的理由利用朝中众多大臣们联手来逼死母妃,可转而一想,若并非如此呢?
那最终的究竟是何等缘故才将一个女子逼上绝路。
这些还仅仅是慕容远在心里猜测,真正的缘故也没人跟她说道,她既想打听既想询问缘由也不知该找何人解答。
想到这,慕容远忽然想到了如今还关押在天牢的老者,她未曾问及那人姓谁名谁又是为的何事被李丞相所害,那老者说话中气十足并非那等尖厉之人。
若是她身子修养好了后还得去查一查此事才行。
“姑娘,赛华佗的徒弟奉命来给姑娘把脉了。”宫女在外间朝内说着,慕容远回过神来,忙道。“让人进来罢!”
她见过赛华佗,此人颇为有名,倒是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徒弟,此次若不是楚萧将赛华佗带进皇宫内替姑姑诊治,她当真是要人头落地了。
正想着,外面的人已经进来,待见着来人时,慕容远瞪大了双眼,不觉道。“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是正是赵明远,而这赵明远与赛华佗的确是熟道,若是知晓,这真正的医圣短短两日之内就冒充了他本人又冒充了他徒弟恐怕也得讶然不已。
在江湖上的传闻鬼医既是赛华佗医圣才是赵明远,但赵明远的师傅可是当初吃叱咤江湖无影去无踪的无名夫子一身医术,秉性也极为古怪,救人全看心思好不好,心思不好便不治,此人的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说起来,赛华佗的医术当年还被正小一辈的无名夫子指点过,心里也是有些梗,却是这些年过去了,也是早早的释怀了。
医术不分尊卑,当年被无名夫子一指点还算受益,至于收徒,鬼医从不收徒,倒是无名夫子早就退隐江湖也没人知晓他在哪,更不知晓他收了徒弟。
而其徒弟便是江湖上的医圣,那日去救明阳公主的人自然就是赵明远所假扮的,若是平日里楚萧定会有所察觉,可那日慌慌张张又岂会想那般多,若是现下回想起来便会觉着蹊跷,明知鬼医不可能主动现身,为何偏偏就遇上了。
赵明远本不用如此,单单是救明阳公主便可自然就好,可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假扮赛华佗。
“慕容姑娘可好些了?”赵明远瞧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伸手拿住了她的手腕把脉,随即放开了她,转身将木箱子内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这是我连夜配的药,想来你一人在皇宫内定也心急,这些药比那些太医院大夫配的药自然要好得多。”
慕容远倒是有些奇怪。“原来你是鬼医赛华佗的徒弟…”
赵明远皱了皱眉,倒没回答这个问题,将药交代好后,又递给了她一长宣纸,道。“荃儿姑娘实为担忧姑娘,眼下见姑娘并无大碍我便回去转告她,自然这些药用的法子也写在了上面,姑娘好生瞧瞧。”
说完这话,人也没打算多逗留,慕容远见他要走,连忙道。“赵公子,你等等!”
“不知慕容姑娘还有何事?”赵明远固然担忧她,可也明白人在这皇宫内,李丞相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得手。
慕容远想了想,道。“赵公子,我知晓我已经是麻烦你的事儿极多,可眼下一事却不得不拜托人去替我打听一番。”她知晓赵明远不是个普通人,既是赛华佗的徒弟,瞧得出他的功夫也极为高强,比起她可强多了。
赵明远没答话等着慕容远接着说。
继而,慕容远朝他招了招手,赵明远这才面色有些古怪的离她近了一分,谁知被慕容远一把拉了过去,人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
一时之间,赵明远竟失神了,感觉到耳边的温热甚是奇妙,这时,慕容远担忧的看着他,道。“此事就拜托赵公子了,日后我慕容定会报答公子。”
赵明远愣了愣,看着慕容远小嘴一张一合,顿时面色一红往后退了几步,点头道。“慕容姑娘放心,此事我定帮你办妥,你自己在皇宫也当心才是。”
慕容远颔首应下,看赵明远走后,心里才虚了一口气,见他答应的好好的,可也不知这般妥当不妥当。
她已欠了赵公子不少人情,罢了,等日后再来好好偿还便是。
李姨娘在丞相府的路上心里作气不已,那个贱蹄子日后要真被封了公主、郡主的岂不是要压在期期头上,到时这世子爷要执意再娶即便是景安王不也是拦不住。
一想到这,就气的牙痒痒,随即交代了马夫赶紧回去。
当日下午,圣旨便传去了丞相府,而慕容远这边同样也有公公过来宣纸了。
前脚公公刚走,后脚圣上便带着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奈何慕容远受伤下不了床,圣上也免了她的礼,随即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远儿。”
慕容远点了点头。“父皇…远儿不中用险些人头落地。”虽与自己的生父才相认不久,可血浓于水的亲情却不是那些岁月就能隔阂的。
听了这话,圣上点头叹息道。“如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想当年卉儿死后他本想追封妃位将人安葬在皇陵,却被那帮人逼的连人尸首都得化为灰烬。
若说怨恨,圣上作为一国之君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未能保住本就内疚自责多年,如今自己的女儿不能相认也就罢了,却与当年一般无二,这还算得上什么一国之君。
“父皇虽不能让你恢复身份,可这另封公主也是一样,同样也是父皇的女儿,日后你便在这皇宫中罢,无须再去丞相府。”
听了这话,慕容远点了点头,倒也没说别的,日后之事日后再说,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将身上的伤养好,想必这封公主一事定也要引起不少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