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急切颤抖的吸了两口烟，整个身体都微微哆嗦起来。
“我看见鬼了。”声音憔悴嘶哑。
对面捧着咖啡杯的胭脂有些吃惊。看来，奈何表姐说得没错。
奈何从小由她奶奶带大，感情深厚。她奶奶又走得突然，伤心得神思恍惚了。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但人总得从悲伤中走出来。她们一群朋友，奈何从来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而现在满地烟头……
“在我那里去住段时间吧，散散心也好。”
摇了摇头，奈何睁开眼睛。眼里充斥着淡淡的血丝，满脸疲惫，“去哪儿都一样，没用的。”
叹了口气，胭脂绕过茶几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你太思念奶奶了。”
奈何顺势倒躺在她膝上，“我是很想她。但是我真的没病！我真的看见了！不是奶奶！是别的……你要相信我！”
胭脂的母亲虽有些迷信，平时也烧香拜佛求签问卦，但这种事实在没法相信。又不好在刺激奈何。“我去给你倒杯水。”
捧着水杯回来时见奈何蜷缩在沙发上，这么片刻居然睡熟了。也不晓得好多天没睡觉了。去卧房拿了床被子轻手轻脚给奈何盖上，胭脂给奈何的表姐余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的事。
“双儿姐，奈何根本没觉得自己病了。”作为奈何的朋友，她跟奈何一起叫余双‘双儿姐’。胭脂朝房间的方向望了望，在阳台上压低声音继续道，“我不敢提让她去看医生的事，就怕刺激她，怎么办？”
电话那头，余双也是愁眉不展。
之所以她没亲自过来看奈何这个表妹，而是让胭脂从C市赶来，是因为现在的奈何，任何亲人都不见。他们没办法才拜托胭脂的，胭脂和奈何虽不在一座城市，却是多年的死党。这次胭脂过来，奈何见了她，余双满怀希望，没想到……
余双沉吟了一阵，“我联系了一位神经科领域很有权威医生，明说让她去看病是不行了。”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有个办法也许可以试试，不过需要你帮忙。”
胭脂一听有办法，自然义不容辞。
“什么办法？”
“就说那医生是你男朋友，你介绍奈何和他认识，一起出去吃顿饭。”
以这个时候奈何还见胭脂的信任程度，若说是胭脂的男朋友，奈何说不准真会出门去赴约吃这顿饭。那医生自然就可以不动声色的观察一下奈何的病情。
胭脂也想到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就怕万一被识破雪上加霜。
“露陷了怎么办？”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余双有些咬牙切齿，“顾家那一窝子，没几个好东西，现在顾奶奶一走，奈何这幅样子不早点恢复正常，铁定被那一窝子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听余双这样一说，胭脂也知道顾家那一家子极品。
“好，等她醒了，我试探性的说说。说定了，我给你消息。”
电话那头，余双双沉默了一会儿。
“谢谢。”
不是见外，不是客气。
朋友二字，现如今的社会，也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