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些人真笨,还有那什么越豹越虎的,明显的两兄弟嘛,长得那么像,谁会相信他们会真正的比斗啊。”岳萧笑着对崇三说道。
只不过崇三一直安静地走在山道上,默不作声,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而岳萧闲着无聊,不断地在四处闹出点声响,想要吸引崇三的注意,可是却一点作用也不起。
拾阶而上,岳萧闲着无聊,拿着长剑剑鞘不断的拍打着竹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拍打竹子的声响回荡在山涧里,空山的气息,风吹动竹子不断发出簌簌的声音,在这山道上似是形成了一曲气韵悠长的调子。让人感觉到轻松惬意。
岳萧童心似的玩耍着,想要分散崇三的注意力,可是抬头看去,发现了一道山门,见到这道山门,岳萧停下手中动作,愣在了原地。
山门不算太大,高约两丈有余,可供五六人同时通过,皆由石头构成,可能是因为年久无人修葺的缘故,山门都呈现灰黑色了,这一道石制山门倒是稀松平常,没啥让人惊讶的,让人惊讶的是那山门上的牌匾,牌匾宽约三尺,高约一尺,同样是石制,四周呈灰黑色,与那武当少林的金色大牌匾比起来,逊色不知道多少,可是就这么一块普通的牌匾上却用草书镌刻了三个大字——古南岳。
岳萧看着古南岳三个大字,愣在原地,崇三却是对着山门弯腰拱手一拜。
寂静的山道上,只剩下春风吹动竹叶的簌簌之声,站在山门前的崇三与岳萧两人心中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无声。
两人似乎是着了魔般盯着那古南岳的牌匾,一动不动的,微风拂过,岳萧鬓角的发丝飘动,可其未曾去管,似乎是对着古南岳这三个字回想起了不少的事情。
而那站在岳萧身边的崇三更是纹丝不动,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般,双手自然下垂,看似随意的崇三,实则身体紧绷,真气在体内竟不受控制的不断游走起来。
“啊......”许久,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响彻在这寂静的山道上,只见一道无形劲气在崇三体内释放而出,岳萧被这道劲气所惊醒。
“不好,又发作了。”岳萧看着崇三开始泛红的双眼,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劲气围绕在崇三身边,明白这是那绝武之毒发作的征兆。
岳萧再也顾不上那是古南岳还是古北岳了,顶着那道强烈的无形劲气,走到崇三背后,右手并作剑指,迅速的点在崇三背部的神道,至阳,命门三穴上。
神道,至阳,命门乃是任督二脉中督脉的穴位,封住了这三个穴道,等于是制止了真气在崇三体内游窜。
“剩下来的就看大哥自己的啦。”岳萧做完一切,稍微松了口气,退至一旁,静静地看着崇三。
约莫盏茶时光,崇三眼里的红色逐渐退去,见状,岳萧紧绷的心也悬了下来。
可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来能够自我控制绝武之毒的崇三竟然在此时爆发了,纵然是不谙世事的岳萧也瞧出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端倪。
“刚才多亏了二弟了,这里我曾经来过,想起了一件往事,遂没有克制住绝武之毒。”崇三喘着粗气对岳萧说道。
“往事?难道这里与大哥你中绝武之毒有关?”岳萧猜测说道。
“哦不,不是这个,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不说也罢,反正记住一件事就好,你是我二弟,不管何时,我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大哥,这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不强求,你该说的,想必到了时间就会说了。”岳萧嘴上如是说道,可心里却仍旧疑惑着。
“嗯嗯,那我们走吧,快到去那悦来客栈吧,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想出擂台连胜三场才有入住资格的豪人呢。”崇三再也不去看一眼那古南岳的牌匾,笑道,随后便直接穿过山门,消失在曲折的山道上。
岳萧瞅了眼那灰黑色的牌匾,硕大的古南岳三字依旧在心头萦绕着,摇头低叹道:“再也见不到死老头口中所说辉煌的南岳剑派了。”
一声叹息,一段往事,一个传奇的门派,自此揭开。
......
岳萧与崇三二人行约半柱香,终于见到了那间传闻之中的悦来客栈。
在远处的山道上便能看见一幅硕大的红贴,上面书写的正是那贴满皖地悦来客栈的那首打油诗。
悦来客栈,有酒飘香,美人如玉,长剑为虹。
天柱山脚,花魁想容,素衣素琴,妙音天去。
十五归真,一朝得现,天下第一,局终尽显。
三月三日,美人相伴,拿钱买欢,价高者得。
四行行书,远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如行云流水,而看似笔情墨趣的行书,实则驰骋厮杀,譬如那粗犷狂草,岂不是千军万马,正如狂风劲吹,正似暴雨猛下。
“这等笔锋苍劲而不失温文尔雅的行书,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岳萧看着那巨大的红贴道。
“嘿嘿,二弟啊,这可不是什么名家,我猜,应该是一个女子所写,我想就是我想见的那位想出摆擂连赢三场的豪人所作吧。”崇三笑着说道。
“何以见得?”岳萧听闻崇三自信满满的说道,反而是不以为然,反问道。
“你看啊,这行书虽笔锋苍劲,但却透露出一股娇柔之感,初看上去的确是大气磅礴,可是你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字里行间的那种媚态,男人是写不出来这种感觉的,再加上这张红贴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嘛。”崇三指着那张红贴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哦,不过说了这么多,不如进客栈去一问便知。”
“这也是,争论再多也是无益,走吧。”
于是二人便朝着悦来客栈走去。
刚一走近客栈就听闻客栈里面吵闹不休。
“什么?只有十八间房?开什么玩笑啊,这里可是有二十好几人呢。”一道粗犷的嗓音传遍整个悦来客栈。
“这位英雄,我也知道你们赢了三场擂台比武,着实不易,不过小店确实只剩下十八间房了,而且每间房入住需一千两白银。”书生的话语传开,着实将整个悦来客栈的二十余人吓得不轻。
只剩下十八间房,每间房住一夜便是一千两白银,这哪是客栈啊,这明显是黑店啊,比乌鸦还黑的黑店。
“难道你家客栈的床是金子做的?”
岳萧与崇三二人刚一跨过客栈的门槛,就看见一个手拿铁锤的壮汉一手将一柔弱的书生给拎起来,一口吐沫星子对着书生喷出来。
岳萧刚准备上去替那书生出头,可是却被崇三挡住。
“等下,这里都是高手,没你出手的必要。”崇三道。
果不其然,就在崇三话音落下,只闻楼上传出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
“敢在我悦来客栈撒野?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岳萧抬头朝楼上看去。
只见其间正中的那道房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全身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裙,脸上浓妆艳抹的少女。
满头长发凌乱,横插一根木质发簪,眼角抹的漆黑,嘴唇涂的红艳,脸上的淡红色胭脂还残留在,手中扯着那腰间长裙的扎带,似是那扎带并不能完全束缚住她的小蛮腰。反倒是那一双朴素的花布鞋才是全身上下唯一正常的装扮。
“咳咳,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位豪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的确是一女中豪杰。”岳萧掩面在崇三耳边说道。
崇三也是一脸尴尬的样子,似是对那全身上下除了鞋子还有点看头之外,其余之处倒是让人能叫出个妖精的女怪物刮目相看了一番。
“呦呵,这哪是几斤几两啊,这分明是三五百斤的巨怪嘛。”打扮的一无是处的女子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朝着那手拎书生的壮汉道。
这番话倒是惹起满堂欢笑,这壮汉的确算上巨怪了,看上去虽没有三五百斤那么恐怖,但也不会低于二百五。
“听说你这破客栈要一千两银子才能入住?”壮汉问道。
“哦,这个嘛,倒也可以商量的嘛,不过呢,你打了我的账房伙计,这笔账,该怎么算呢?”倚在栏杆上的江燕蝶双手抱胸,目视壮汉笑道。
“算你格老子滴,老子来这是给你面子嘛,还收个啥子钱嘛,真是不给劲,格老子滴。”壮汉一口四川乡音,左一个格老子滴,右一个格老子滴,惹得众人欢笑不断。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咯。”江燕蝶掩面笑道。
“格老子吃滴就是罚酒......”壮汉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呼呼刮起一阵劲风。
众人一惊,只见那打扮的似妖精的江燕蝶一把铁制锅铲自长裙中掏出,甩手而出,径直擦过壮汉耳畔,横插于悦来客栈的门槛之上,岳萧看着那普通的铁制锅铲竟有半边没入榕树所制的门槛里。
壮汉摸着耳边的血迹,看着手手指上的鲜血,吓得不轻,没想到手一松,竟然将书生给放了下来。
书生趁此良机远离开壮汉,慌也似的赶紧跑到柜台里。
“今日老娘心情不好,所有入住之人,均涨价一倍,至于那货,直接扔下山去。”江燕蝶指着壮汉开口说道。
江燕蝶话毕,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计突然出现在壮汉面前。
“嘻嘻,请吧,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小虫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登场了,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壮汉在江燕蝶手中吃瘪,可是看到这个尖嘴猴腮的伙计一脸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笑话他,于是便挥动手中铁锤,直奔小虫子脑门砸去,这一下要是击中,那肯定是脑浆四迸。小虫子定会一命呜呼。
可是随着壮汉的铁锤砸下,小虫子睁着双眼,笑看着那朝自己砸来的铁锤,嘴里发出嘻嘻之音。
“锵!”再次一道锅铲飞来,直奔壮汉铁锤。
岳萧只见楼上倚在栏杆上打扮的像妖精少女随手一掷,一道锅铲直接击在铁锤上。
只见壮汉后退三步,吃力之下,铁锤自手中脱离而去,岳萧只见壮汉右手颤抖,虎口处已渗出血迹。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那站在壮汉身前的小伙计上前三步,朝着壮汉的粗壮象腿一拍,还不及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那身瘦如猴的小伙计竟然扛着不低于二百五十斤的壮汉直奔门外而去。
众人看着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的小伙计,心中对这个悦来客栈多了几分畏忌。
“好啦,清场完毕,书生,收钱,没钱的,快快滚蛋。”江燕蝶依旧那般随意的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玩弄着手中那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第三把铁制锅铲。
本来就安静的悦来客栈此刻竟然落针可闻,寂静的可怕。
突然,就在众人挪步朝着柜台的书生走去时,只见崇三一步迈出,径直朝着那二楼的楼梯走去。
岳萧看着依旧在那玩弄着铁制锅铲的少女,顿了下,紧随其后,跟着崇三朝着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