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来自阴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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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山村诡事(一)

他死了?

我心里一惊,该不会心脏病犯了吧!赶紧去探老大爷的鼻息,凉的,再摸他颈动脉,虽很微弱,但好歹还有脉搏。

“让朕来。”李煜蹲下,将老大爷身子放平,以左手拇指按住老大爷的人中,顺时针揉捏,同时用右手握空心拳,在大爷胸骨中下段以中等力量不断捶击,大概捶了十几秒钟,大爷嘿儿喽一声,倒吸口气,缓了过来。

“你这在哪儿学的?”我惊讶道,李煜这完全是现代的急救措施!

“呵呵,朕自幼体弱,久病成医,粗通些医理罢了。”李煜将老大爷扶起,让他靠墙根坐着,得意地说,“以前爱妃来月事时,总肚子痛,便是朕给你揉好的呢!”

“呸!谁是你爱妃!”我鄙视了他一眼。

嗯?他真的会治痛经么,我确实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疼的什么都不想干,等再来事儿,可以让他帮忙治治噢。

大爷还没彻底缓过劲儿来,靠着墙大口大口地拔气,我决定不再刺激他,便进院去叫他家属,正好看见一个村妇从房舍中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红色塑料水瓢,脏兮兮的,可能正在给猪搅拌饲料。

“婶啊,你爹在门口晕过去了,幸亏我朋友会医术,给他救过来了,不行赶紧送医院吧。”我这么说是怕她讹上我,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点我深有体会。

“啊,那是我老伴儿。”

哎呦?

那大爷看上去至少60了,这村妇顶多40出头,老夫少妻啊这是!我让开路,村妇跑到门口蹲下,从大爷棉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两颗黄色小药丸,给大爷服下去。这药我认识,速效救心丸,看来大爷确实有心脏病。

“多谢两位,没事儿,这不入冬了么,他总犯病。”村妇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抬头盯着我们,“你们……你们找谁?”

“请问斯建家还住这儿么?”我问村妇。

“斯建家?”村妇凝眉,“没听说过这个人,倒是有个叫斯建国的,住村东头第一家。”

斯建国,听名字应该也是我叔伯辈的,我就知道我爸叫斯建业,送我去东北的三叔叫斯建家,我爸家中行二,建国、建家、建业,这个斯建国,会不会是我大伯啊?

“多谢婶儿了。”我点头致意。

“小伙儿,能帮婶儿把你大爷搀屋里去么?”村妇求助李煜,李煜面露难色,可能是嫌老爷子衣服脏,身上又有一股羊粪味道。

“他肩膀有伤,要不我来吧。”我说。

“朕来吧。”李煜憋了口气,和村妇一边一个搀起老大爷,走进院里。

我看着老爷子背影,琢磨他刚才的话。他一听到我是斯倩(4岁以前我的名字),就吓成那副德行,又怀疑我是找他索命的,难道他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能啊,我当年那么小,他能对我做什么?

不对,我记得他说的是“你是来找我们几个索命的么?”,也就是说,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到底二十年前这村里发生过什么?

不多时,李煜出来,厌恶地扑打着身上的新衣服。

“呵呵,陛下肯定没下过乡吧?”我笑道。

“何为下乡?”李煜掏出根烟点上,冲淡身上的味道。

“就是……微服私访,跟劳苦大众打成一片。算了,看你那样也不像是个能体恤民情的好皇帝。不过你记住,现在你已经不是皇帝了,慢慢适应吧,OK?”

“朕虽久居宫中,但向来爱民如子!”李煜辩解道。

“呸,德行吧你,爱民如子还能亡了国?”

“你、你你,”李煜气的直哆嗦,“朕警告你,不许再——”

“闭嘴!”我会怕他?

“不许再与朕提——”

“闭嘴!”我踢了他一脚。

“……好吧”。李煜揉揉屁股,泄气了。

我撇了撇嘴,得胜似得,昂首走向村东头。

有机会还真得查查史料,了解一下这位重生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上语文课,老师大概讲过,李煜就是词人,不懂政治,错生在帝王家,国破家亡做了俘虏,苟活一段时间后,被赵光义赐死,一个窝囊废罢了。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觉他并非像老师所说是个酸溜溜的文人窝囊废,挺逗比的,言谈举止又有些娘炮,而且居然还会武功、懂医术,文武双全呐!

如果以后有机缘,把他送回五代十国,经过现代社会的洗礼,他是否可以力挽狂澜,挡住宋军铁蹄,改变历史呢?要是我也能跟他回去的话,岂不是可以借他的光,封王拜侯?

胡思乱想着,我俩横穿小村,来到村东头斯建国家门口。

放眼往东看去,满眼尽是只剩下茬子的玉米地,远处是座萧条的小山,我恍惚地记得,以前这个村子可是一直延绵到山脚下的。

铁大门紧闭,上面的黑漆龟裂,斑驳不堪,露出红色的铁锈,春节贴的红福字和对联,早已风化成白色,仅剩几缕碎片,寒风中飘零。

我透过铁门缝隙往院子里看,一条坑坑洼洼的红砖路,直通向三间土坯房门口,土坯房顶长满了枯黄的茅草,西边的房顶,好似塌陷了下去,窗户外面糊着一层塑料布,上面还有几个洞,这家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吗?

我敲门,没人回应,推了推,推不动,大门好像从里面插着。

我后退几步,让李煜蹲在墙角给我垫背。

“干嘛?”李煜问。

“踩着你上去啊,墙那么高,我又不会轻功。”我无辜地说,其实差不多可以上去,我就想消磨一下他的帝王气而已,这是对他好。

“朕的龙背,岂是你可以……”李煜怒道。

“闭嘴,蹲那儿!”我板着脸指着墙角。

“好吧……”李煜咬了咬嘴唇,憋屈地蹲在墙角。

我得意地笑了笑,脱掉一只鞋手里拎着,踩着李煜肩膀爬上去,骑坐在墙头,穿上鞋,翻身跃入院中,脚下的菜园地硬邦邦的,像是几年没有松过土了,如果这家真有人居住的话,可得多懒!

我怕有狗啥的,又喊了一声“有人吗”,并没有狗回应,也是,这么懒的人家,再不嫌家贫的狗恐怕也得逃走,否则可能会被饿死。

房舍的门关着,没有挂锁,说明里面有人,我走到西侧屋子前,透过塑料布上的窟窿往里面看,是个储藏室,墙角戳着些农具,房屋中央有个篱笆踅子,里面是满仓的玉米,看来今年收成不错的样子。

我又来到东屋,透过窗子往里看,好朴素的人家,除了两个柜子,一个大概21寸的方块电视机,基本没别的家具了。

咦,炕上的被窝里,似乎有个人!

我用手指将玻璃上的泥污擦掉,确实是个男人,胸口以上露在外面,穿着脏兮兮的保暖内衣,胡子拉渣的,看上去五十多岁,正躺在被窝里在睡觉,大白天睡什么觉啊?

我敲了敲窗户,男人没反应,我又隔窗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

该不会……我视线落在他身上,默默地读秒,十秒钟过去,他的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