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坏了禁制的人?”
简单的问话,落在秦凡和苗羽两个人的耳朵里却不简单,两个人没有任何回答,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回答,因为来人一身白色长衫,无风自动,为何无风自动,因为有杀气,只有凛冽的杀气,才催动长衫自动起来,所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来人是个青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一众夸父国民,的确不需要去看,因为对于修士来说,他们也是普通凡人,是蝼蚁。
“是我们,你又是谁?”
秦凡没有说话,但苗羽本就桀骜不驯,见到如此强势的敌人,非但没有弱势沉默下来,反而顶着压力朗声反问。
那青年一头黑色的碎发,眼睛眯起来,嘴角总是带着笑容,但偏偏这看似温和的笑容却令人总是毛骨悚然,有种被毒蛇死死盯住的感觉。
青年微笑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道:“天机十阁之一,雾松阁主天吴。”
闻听此话,秦凡一愣,随即面色大变,顾不得眼前人,连声问道:“就是你们抓住了秦安罢,快将她放了,你们天机阁不是名门正派隐世组织么?怎么能够这般下作,做出劫掠少女的勾当!”
他这话说的又急又快,但脱口之后便觉察出不妥来,这话十分没有礼貌,甚至有些过分了。果然就听到天吴冷笑道:“劫掠?笑话!我们天机阁从未做出这等恶事,你这小子可不要栽赃啊!”
秦凡正欲开口,苗羽却嘿嘿笑道:“莫要让我们兄弟闯进去,直接拿人可就不好了。”
天吴仍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听到这话反而笑的更加悠闲了,他道:“你们说的少女,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女?”
秦凡道:“正是!果然就是你们天机阁干的!”
天吴道:“可不要瞎说,毕竟当初那姑娘可是为了救她哥哥,是自愿和我们来的。怎么,你如此着急她,不会就是她的哥哥罢。”
秦凡闻言一震,握紧手中残刀,脑海里一阵反复,那一天篝火点亮了夜空,两个人推开门,三个人一起离开,就只是剩下了自己,她在耳边轻生低语道:“我不后悔!”
可是你又知道我又有多么后悔!
秦凡身子一抖,丝丝缕缕的黑气自他的身上绽放出来,他手握残刀,叫道:“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这声音冰冷,站在一旁的苗羽一愣,只觉得背后一冷,想起前几日里那般情景,不由的转头看向秦凡,尽是担忧。
但见秦凡双目充血,神色有些狰狞,看着那白衣青年天吴开口问道:“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天吴见状,非但没有任何兢惧情绪,反而嘴角上扬的愈发高,兴趣盎然,他声音依旧平静,面带微笑道:“只是用她的鲜血和躯体做一些实验罢了!”
“她死了?”幽幽的话听不出愤怒,但却冰冷犹如地狱传来的地狱,令人惊悚,这比起愤怒更加可怕。
天吴笑道:“没有,那么好的血肉躯体怎么能够这般轻易浪费呢?”
他仍旧平静的笑着,但却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苗羽正暗暗恶心这天吴做派,却冷不丁的背后冷风一阵吹拂,这股冷风吹到身上像是冷进了骨头里,却是因为这并非是冷风,而是刺骨的杀意。
一片死寂,秦凡死死的盯住那个白色长衫的所谓天机阁之一的阁主,那天吴也看着秦凡,只是目光平静,且笑吟吟的模样令人有些不舒服。四周跪伏了一地的夸父国民,前一刻还喧哗嚣张的他们,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讲话,因为有一个“神邸”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敢直视,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当然那个使棒子的汉子和弯弓射鸟的少年以及苗羽自然不在其中,反而紧紧盯着这两人,看着事情的发展。
短短几句话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丝毫的交谈,没有铺垫,更没有要动手时候的疾风骤雨恐怖气势。
只是有风开始在两个人之间吹拂,渐渐的那风变得冰冷,直撞向天吴,但却在数米开外轰然破碎。
秦凡脸色一白,就见这时候那一直笑吟吟的天吴拔剑了,他拔剑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像是放慢了无数倍的慢动作,但每次缓缓推移一点,就会有“嗤嗤”风声在他的剑鞘里激荡摩擦,仿佛他的剑鞘里隐藏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阵风,还是一阵无比锋锐的狂风。
天吴仍然再笑,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的消减,就如同他拔剑一般,长剑每每脱离剑鞘一点,他的脸上笑容就减少一点。
最终一阵“嗤嗤”铿锵的撞击声音中,一把剑已经完全展现在世人的眼前,令人愕然的是这并非是一把完整的剑,甚至是算不上这是一把剑,因为这剑居然只有一个剑柄,却没有剑身,严格来说就连残剑都算不上。
但刚刚那一阵“铿锵”尖锐的撞击声是什么呢?
这是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就听到天吴平静的开口道:“吾乃雾松阁主,你们可知道我是为何被他们称为神邸仙人么?”不待苗羽等人回答,在一阵刺耳的声音中,就听到天吴笑道:“因为我掌握着至强的风元素,不仅是这天机阁,整个岛屿的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
他话未说完,苗羽与秦凡皆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呼一声,脖颈处有鲜血洒下。
至此,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这天吴并非是没有剑,而是他拥有成千上万把剑,而且这剑早在他拔剑的刹那,便已经出剑了。
剑还没有完全出鞘,他已经出剑了。
他的剑就是这漫天肉眼不可见的清风。
这要如何战斗?
一向好胜桀骜的苗羽捂住脖颈处的伤口,极速后退,脑海里还在苦苦思索对策,就听闻耳边怒吼传来,秦凡竟满头长发根根倒竖,双目血红,瞪大了眼睛冲向了天吴。脖颈上的伤口像是完全激怒了他,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那股力量,又开始发作。
他冲向天吴,而脖颈处的伤口却在瞬间愈合,不仅只是因为伤口很浅很细,还因为那股力量罡气特殊,一阵铿锵刺耳的声音,那些肉眼不可见到的清风居然被纷纷震开,就像是飞刀撞到了钢板之上。
难道这一战就这样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