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银面骑士守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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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怨恨·哭泣的火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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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红灿亮的火光,漫天飘飞的火花,蜿蜒起伏的火海,燃烧着心中的愤懑,也燃烧着深刻的感情,当火红的泪珠掉落下来,一切都变成了风中的灰烬。

怨恨,究竟会有多深?

星期天。

碧空朗朗,万里无云,湛蓝纯净。

柔和舒爽的清风徐徐吹拂,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温暖明媚的阳光从窗口洒入,落下一片交相辉映的光影。

日常的魔法修炼完毕后,未希拉开门,走出自己的房间,探头向外望了望,黑曜石般清澈美丽的瞳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偌大的客厅,居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也太少见了!

今天是休息日,大家都不必去学校上学,司岚呢?司岚去了哪里?还有那个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幻星,怎么也不见了踪影?

“司……”

未希抬手抚上额头,正想开口喊司岚,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地面倒去。

“上官未希!”

一双修长坚实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让她避开了这场与地面间的亲密接触。

未希轻轻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整齐地眨动,莹润美丽,在眸底洒下道道清影。微微“幻,幻月?”

她的黑眸渐渐找回了焦距,视线中映出了幻月那张俊美淡然的面孔,幽蓝如深海的漂

亮眸子,隐隐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幻月拧了拧秀雅的眉宇,薄唇缓缓上扬,露出一抹无奈而淡然的苦笑,“未希,你是我和星的主人,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未希点了点头,意识仍有些涣散不清,一股莫名的疼痛贯穿全身,令她不得不咬紧了牙关,“……幻月,谢谢你。”

幻月默默地注视她,不再出声,稍稍揽紧她,扶她坐在沙发上。

“是不是发烧了?”

幻月微微凝眸,抬起手来,用温热的手背碰了碰未希的额头。突然,幻月的双手变得一片透明,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虚无,完全失去了实体。

“这,这……”

未希猛地怔住,琉璃般的黑眸瞬时扩大了几倍,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幻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幻月,你要消失了吗?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未希的手紧紧按住心口,那里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唯有心底那抹彻骨的疼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幻月和幻星,不是已经拥有人类的实体了吗?为什么幻月又要变成透明无形的魔法精灵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未希已经将幻月、幻星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每天晚上睡觉前,未希都会笑着告诉自己,无论幻星和幻月是什么身份,无论他们两个是否认可她,只要现在的生活一直继续下去就好,只要大家一直在一起就好。

可是……

此时此刻,在未希眼前发生的异象,却让她的期望跌入了冰冷的谷底。

“幻月,你……”

“别担心,我没事。”幻月轻轻握住未希的手,用海水般澄澈的蓝眸静静地望着她,以安抚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未希,你仔细听我说,真的没关系。尽管我和星是属于你的魔法精灵,但是,以你现在的魔法等级,不能同时召唤我们两个人。对付言灵的时候,你抱定必死的决心,魔法力量发挥到极致,机缘巧合之下将我和星一起召唤出来。未希,你的魔法能力还不够,召唤两个魔法精灵很吃力的,你会撑不住本来就无可厚非,明白吗?”

这个问题,幻月一开始就知道,也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曾经好几次他都想将这种状况告诉未希。

然而……

面对未希这个喜欢一切从简的“主人”,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究竟是他不忍心给未希带去烦恼,还是故意不想告诉她真相。

“幻月……”未希轻声呼唤他,眩亮幽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歉疚,伴随着身体里那股莫名加剧的疼痛,未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和绝望,“幻月,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让你消失,也不想让幻星消失,你们是我的魔法精灵,我有责任保护你们,告诉我,告诉我该怎样做才能留住你们?”

幻月微微抿唇,抬手轻拍未希的发心,幽深美丽的蓝眸渐渐蒙上一层黯淡的色彩。

“未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离开。”

“不,不……”未希拼命摇头,黑亮如玛瑙的水润晶瞳里,跃动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对不起,幻月,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修炼魔法,是我的魔法等级提高太慢,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

“未希,不要自责。”

第一次,幻月主动张开双臂,将未希轻轻拥入了怀抱,只不过,此刻他的怀抱是晶莹透明的,是碰触不到的。

“放心吧,你需要我的时候,集中力量召唤我,我还会再出现的。而且,有星和司岚保护你,我也可以安心地回去了。未希,加油!”

“幻月!幻月!”

未希紧紧握住那双透明的手,眼底绽开一朵晶莹璀璨的泪花,深深凝望着幻月,她坚定地说道:“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一定会得到你和幻星的认可,我要让你们两个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幻月缓缓扬起薄唇,唇畔拉出一道新月般皎洁完美的弧线,海蓝色的瞳眸如划过天空的流星一般,美得令人惊艳。

也许,幻月应该告诉未希,他和星是不可能永远陪伴未希的。

当他和星完全认同未希这个主人的时候,魔法牌中的大小JOKER就会合二为一,而他与星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双双陪在未希身边了。

这,就是JOKER魔法精灵的最终归宿。

幻月的离开,让未希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之中。

尽管未希每天都会按部就班地上学,专心致志地听课,循规蹈矩地回家,但是,她几乎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魔法修炼上。

所谓:欲速则不达。

未希的拼命修炼,并未有效提升她的魔法能力和等级,急功近利的后果,反而会伤害魔法师自身的天赋和基础。

一想到幻月的突然消失,未希就会深深地怨恨自己,这么多年来,爷爷和爸爸从没有勉强过她修炼魔法,而她竟然……竟然真的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了。

午休时间。

未希独自坐在学校天台,蜷缩在蔽光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仰头望向那片蔚蓝如洗的天空。

这个时候,幻月在做什么呢?

仔细想一想,她对幻月和幻星真是知之甚少。他们是属于她的魔法精灵,可她这个不够资格的“主人”,曾几何时想过要去深入地了解他们呢?

唉,都怪她,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果她是一个喜欢深入思考、心思缜密的人,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了吧。

微风轻拂,吹起了未希绒毛般柔顺的短发。

金灿灿的阳光,千丝万缕,熠熠闪烁,泛起一片片璀璨的光晕。

“未希,未希!”

幻星那张俊美的容颜闪入未希的视线,紫发在风中飘飞,蓝眸如幽海般深邃。

对于幻月的离开,幻星没有追问什么,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他很清楚,这是必然的结果。下一次,当消失的那个人是他,他也会如幻月一样,坦然面对和接受。

“嗯?”未希收起眼中的忧郁,调皮地笑了笑,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眨动,“幻星,你今天是第一天做学生,感觉怎么样?”

抵不住幻星的软磨硬泡,未希只好勉为其难,答应让他进学校读书,总算免去了耳边“嗡嗡嗡”的唠叨声。

“相当不错!”幻星的唇畔漾起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清澈如水的蓝眸波光潋滟,“未希,我好像很受欢迎哦,不少同学送了礼物给我呢。”

未希淡淡地凝眸而笑,黑亮美丽的晶瞳将幻星慢慢收入视线之中。

啊,还别说,幻星那张俊脸确实有祸国殃民的潜质,淡若明月,美若彩虹,真不知道以后会把学校的女生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未希,跟我来!”

幻星一把抓住未希的手腕,将她拉离地面,向天台的入口走去。

那里,伫立着两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是司岚和牧野。

“你们怎么……”

“嘘——”幻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扳过未希的肩膀,唇畔含笑,低声提醒道,“集中精神看前面!”

未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慢慢抬起头来。倏地,她那对清澈如水的翦翦秋瞳睁大好几倍,完全忘记了眨动。

那,那是什么?

五彩缤纷的花瓣,洋洋洒洒,幕天而来,旋转飞舞,铺泻而下,美得像一幅朦胧飘渺的画卷,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喜欢吗?”幻星侧眸笑望着未希,薄唇轻扬,蓝眸中盈溢着鲜有的认真的温情,“我送给你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

未希的话戛然而止,因眼前出现了更加令她震撼而惊叹的一幕。

无数细碎的火花在空中飞溅,红灿灿,亮晶晶,如同莹润的宝石熠熠闪耀,又似漫天星辰绽放光彩,美不胜收。

“未希?”司岚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拥住她的肩膀,红玉般的美目温柔含笑,“这是我送你的。”

“还有我!”牧野抬手推了推眼镜,绿眸静如止水,淡淡地笑道,“我可不会像他们两个那样,或者辣手摧花,或者烽火连天,那是违反校规的。干脆,我就包下今天的晚餐吧。”

“耶!太棒啦!”

幻星高兴地从地面一跃而起,淡紫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明媚眩亮的光泽,将他那张俊逸完美的面孔衬托得更加英气逼人了。

不过,司岚、幻星和牧野的举动,却让未希糊涂了。

“为什么?”

三个美少年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只为博你一笑。”

未希怔住,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黑瞳中慢慢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泪雾,心口暖如春日,仿佛很快就会融化掉。

该死!

最终,她的心思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可是,谁也没见她整日哭哭啼啼呀!

“未希……”司岚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澄澈美丽的红眸中漾起深深的疼惜,“看你每天拼命修炼魔法,我们就知道,你在为幻月的离开感到难过。傻瓜,不要再这样勉强自己了,我们很心疼,幻月看到也会不忍心的,明白吗?”

“未希,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主人。”幻星轻倚在墙边,双手交叉在耳后,慵懒而玩味地看着她,似在追忆,又似在感叹,“未希,你可能不知道,几百年来,我和月已经习惯了分分合合。人类的生命短暂而有限,但魔法精灵却能够永生不灭,JOKER魔法牌的主人迟早会与我们分开,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命运。可是,怎么办呢?未希的认真、坚定和执著,开始让我不舍得离开了。”

“你们……”未希故意装得若无其事,眼底却不知不觉飘起了泪花,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你们真是爱担心呢,如此花样百出,害得我以为生日到了,结果空欢喜一场。你们三个坏家伙,赶快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心,突然变得暖暖的,所有的感伤都化成了幸福的泪光。有朋友,有同伴,有彼此的关心和支持,真好,真好啊……

“吱吱吱——”

一只雪白的小老鼠从牧野的口袋里钻出来,偷偷向外探了探头,眩红的眼睛有些惶恐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

“小白,你也想发言,是不是?”

牧野将小老鼠放在掌心,轻轻抚摸着它那柔软的白色绒毛,对它的疼惜之情显而易见。

“宠物小白鼠!”未希的眼中满是惊喜,低下头,趴在它的身边仔细看,“牧野,它的身体康复了?”

“嗯。”牧野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绿眸笑意盈盈,“小白很乖,很听话,有它陪着我,即使独自在家,也不会觉得孤单。它似乎很有灵性呢,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它能够听懂我的话,是个非常贴心的宠物。”

牧野的话音刚落,小老鼠突然在他的手心里打起滚来,仿佛在向牧野撒娇,又像在表示它的欢喜。小老鼠的眼睛如红宝石般闪亮,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未希竟发现那对小小的红眸在微笑。

“如果宠物店老板看到现在的小白,一定悔不当初。”幻星伸手逗弄小老鼠的鼻尖,惹得它不停打喷嚏。

“唉……”牧野的眸色转当,低声叹了叹气,“前两天,宠物店莫名失火,老板被烧成重伤,生死未卜。我昨天带小白去宠物医院,听说抢救过小白的那个医生,竟在家中遭遇了煤气爆炸,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呢。是不是近来天气太干燥,容易引发火种?”

“也许吧。”司岚微微凝眸,抬手托起下巴,若有所思,“这段日子,附近地区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次火灾,班上很多同学都在议论呢。”

是吗?

未希蹙眉,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吧,就算真是气候的影响,导致了火灾的增多和发生,但频频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很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