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银面骑士守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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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真爱·JOKER魔法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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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感激地收下护身符,俊美优雅的面孔浮起淡淡的笑意,如雪的银发在风中飞舞,深邃妖娆的红眸愈发灿亮美丽,如同晶莹璀璨的美玉,清雅出尘,熠熠生辉。

“未希,我要走了。”

“保重。”

未希牵强地笑了笑,声音低低的,清秀美丽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渐变苍白,琉璃般纯净眩亮的双眸慢慢失去神采,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泪雾。

自从司岚出现在她身边,她就不曾想过,司岚会真的离开她。然而,司岚就要走了,走出她的生命,彻底远离她,整整三年的时间。

三年,三年……

没人能够预测,三年之久会发生怎样的变故,但未希相信,始终相信着,司岚给予她的每一个承诺。

她和司岚,会幸福地在一起。

看着未希强颜欢笑的面孔,看着她眼底晶莹流转的泪珠,司岚默默地张开手臂,将她轻柔地拉入怀抱,紧紧拥在胸口。

阳光静静地洒落在他们周围,恍若点缀着无数璀璨眩亮的钻石,涣开一片片绚烂耀眼的美丽光斓,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未希?”

他轻声呼唤她,用修长如玉的手指捧起她的脸。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坚强些,你是最棒的魔法师。”

“嗯。”

“傻瓜,司岚会永远在你身边。”

“嗯……”

晶莹的泪水涌出眼眶,缓缓淌下脸颊,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迸射出一朵朵彩虹般灿烂纯美的泪花。

司岚微蹙眉宇,狭长妖娆的红眸溢满疼惜,略显冰冷的指尖轻抚未希的眼角,小心翼翼擦去了湿漉漉的泪痕。

“未希……”

温润如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他慢慢你低下头,深情而温柔地吻住她的眉心,最后一次紧紧地,紧紧地揽住她……

未希,我爱你!

所以,不得不离开你。

司岚回到灵魔居住的城堡,重新戴上银色面具,走入密林深处。

淡淡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筛落,光芒点点。

振翅的飞鸟自由自在穿过山林,盘旋轻舞,随心而鸣。

在一座静谧的孤坟前,司岚悄然停住脚步,深深鞠躬,掩藏在银色面具下的完美容颜早已铺满落花般惨淡的忧伤,深邃如潭的红眸微微阖起,闪烁着晶莹细碎的泪光。

师傅,请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是一座衣冠冢。

司岚的师傅没有被魔法师封印,而是,灰飞烟灭,永远消逝。

当司岚还是一只小狐妖的时候,遇到了自己此生最亲的人,师傅。毫无疑问,他的师傅亦为魔怪,但是,师傅最厌恶魔怪与人类之间的打打杀杀。

在师傅的照顾下,司岚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与师傅相依为命,居住在山林里。慢慢的,司岚逐渐长大,力量也越变越强,经常保护周围那些弱小的魔怪,赢得了大家的依赖和信任。

某一天,师傅送给他一个漂亮的银色面具。

“要戴面具吗?”

“是的。”师傅淡然含笑,疼爱般地抚摸着他那张美到极致的面孔,沉声道:“你总是义无反顾地保护伙伴,很可能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当然,我不会反对你帮助大家、照顾大家,但你必须清楚,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好自己重视的人。戴上面具吧,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或者,遇到心爱的女孩时,再将面具取下来。”

“为什么?”

“强者,征服天下,无所畏惧,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爱者,怦然心动,情深似海,应该坦诚面对自己的恋人。”

从此,他将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掩藏在银色面具下,数百年。

他依然我行我素,锄强扶弱,见义勇为,慢慢的,变成了魔怪心目中无往不胜的战神——灵魔。他得知魔怪们的惨痛经历,暗暗发誓,将永远保护它们,不再让它们受到伤害。然而,魔法师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美好的憧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魔法师与魔怪的对立由来已久,只是,师傅从未向他提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

师傅敛去笑容,默默地注视他,眸底闪过明显的忿然和无奈。

“这是魔怪与魔法师注定的命运,我不希望你卷入其中,如果可以,真想让你如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永远持续下去。”

可是……

几百年后,最大的灾难来临了。

魔法师突然向魔怪们发起攻击,不是进行封印,而是彻底消亡。

撕心裂肺的悲鸣声,此起彼伏的求救声,还有魔法师肆虐狂妄的嘲笑声,一直一直回荡在山林之中,变成久久无法消除的梦魇,也变成他心底永远打不开的死结。

他的师傅,那个像母亲般疼爱他、照顾他的魔怪,在与魔法师的对抗中,用自己异常强大力量坚定守护着这片山林,守护着居住在山林里的每个魔怪。

他的师傅,那个最厌恶打打杀杀的魔怪,那个最向往平静安宁的魔怪,竟然被数十个魔法师卑劣地围攻,终归化成风中一缕青烟,消逝而去……

于是,他恨透了魔法师。

于是,他开始猎杀魔法师。

初次遇到未希那天,并非偶然,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他已经将上官魔法世家当成自己猎杀的目标。

可惜,他还没有来到上官家,就遭遇了自己最强劲的对手。那个魔法师,掌握六种魔法术,拥有四个魔法精灵,而那场交锋,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量,双方两败俱伤。

重伤过后,他失忆了,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经历,成为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司岚,并爱上了救他的魔法师,上官未希。

现实总是很残酷,故意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爱未希,深深地爱着未希,想永远陪在她的身边,想带给她幸福美好的生活。可他却在这时,找回了之前的记忆,他不是司岚,他是魔怪之王,灵魔!

“师傅,我该怎么办?”

泪雾越积越多,司岚的视线早已迷离不清。

风吹过山林,哗哗作响,他却再也听不到师傅亲切和蔼的声音了。

宁静的傍晚。

夕阳映照下的校园温暖祥和。

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笼罩着淡淡的霞光。

傲然盛放的金盏菊,散发出幽幽的暗香。

校长办公室。

未希略显忐忑地坐在沙发上,抬眸注视着笑容牵强的校长,白皙美丽的脸颊浮起一抹困惑之色,卷翘的长睫毛隐隐遮挡了眼底的不安。

“校长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

临近放学时,班主任老师突然通知她来校长办公室,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校长微微拧眉,轻声叹气,意有所指地问道:“未希,司岚近来有没有与你联系?”

司岚?

这个名字几乎每天都在她的心中翻腾无数次。

未希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黑玛瑙般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校长。

“请您告诉我,是不是司岚出事啦?”

“嗯。”校长面露难色,沉声道,“司岚没有去外地的学校报到,我们也找不到他,不清楚他究竟在什么地方。那天,司岚在机场说,身体不舒服,负责老师同意他晚几天过去。可是,一直与他联系不上,他好像……失踪了。”

什,什么?

未希惊愕地望着校长,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心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刹那间湮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不,不,司岚不会失踪的,他……校长伯伯,您为什么要强迫司岚接受保送呢?他太心软,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

“欸?”校长挑眉望着未希,解释道,“我什么都没说,更不可能勉强学生,司岚是主动要求的。未希,司岚和幻月都是你的亲戚,幻月拒绝时,我根不没有反对,若非司岚坚持过去,我怎么会……”

校长伯伯后来说了什么话,未希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意识好像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心也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回到家,走入客厅的瞬间,未希猛地跪倒在地,抬手紧紧按住心口,绝望般地失声痛哭起来。

“未希!未希!”

“未希,你怎么啦?”

“未希,发生什么事,你……”

幻星、幻月、牧野和藤锦莎纷纷跑过来,心急如焚地追问,却只是换来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哭泣,大家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未希,你看着我。”藤锦莎拥住她颤抖的肩膀,轻轻捧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庞,望着她失去焦距的瞳眸,顿时一阵心痛,“未希,我是小莎,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小莎……”未希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脆弱无助地摇头,晶莹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小莎,我,我该怎么办?司岚,司岚他不见了,永远离开我了……”

欸?这是什么意思?

司岚不是去外地读书了吗?怎么可能消失不见?

藤锦莎帮未希擦掉眼泪,尽量平静地向她询问:“未希,不要乱想,司岚他……”

“是真的,校长伯伯告诉我,司岚失踪了,谁都找不到他。”未希突然扬唇而笑,黑眸中泪光闪闪,当泪水划过嘴角,竟是那样苦涩,“原来,司岚是打定主意离开我的。他可真傻,何必如此痛苦呢?只要他告诉我,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我自然会放他离开,他……”

未希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只能拼命按住心口,艰难地喘息,仿佛稍稍放开手,她的心跳就会停止,而她自己,也会被绝望和痛楚硬生生吞噬。

幻星和幻月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他们恨不得立刻将司岚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如果能够减轻未希承受的伤痛,就算丢掉性命,他们也在所不惜。

“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们!”

“未希,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幻星紧紧拥住未希,俊容失色,幽蓝纯净的眼眸满是慌乱,“未希,我最怕你流泪了,每次看到你伤心,我的心比你还要痛,你知道吗?未希,从今以后,把你的视线投向我和月,我们会永远珍爱你、守护你。”

未希静静地望着幻星,清澈如水的黑眸却茫然而空洞,早已失去焦距,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次又一次,打湿了冰冷的地板。

“未希,你给我清醒过来!”

幻月突然抓住未希的手腕,用力将她从地面拉起,深邃冰冷的蓝眸直望入她那双失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魔法师,司岚是魔怪,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司岚的离开,只是顺从既定命运的屈服,他的选择没有错,你也应该坚强起来,做出你的选择了。”

选择?

她还有什么选择?

未希缓缓眨动泪雾弥漫的黑瞳,视线逐渐变得明朗,绒毛般的短发拂过眼角,沾染了湿漉漉的泪痕。

“未希,你可知道,当你成为真正的JOKER魔法师,我和星就会合二为一,再也不能一起陪在你的身边了。”幻月幽幽地叹气,冷俊完美的面孔柔和几分,带着深切的期待和恳求,“未希,我和星都很珍惜与你相处的日子,我们爱你,这份感情从来没有输给过司岚分毫,只是……你的眼睛看不到我们,你的心里不存在我们的位置。”

“对不起,对不起……”

未希抓住幻月和幻星的手,紧紧拥住他们两个,心中的绝望不断加深。也许,司岚会从她的生命中永远消失,再也无法碰触,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要珍惜身边拥有的一切。她已经失去司岚,不能再失去幻星和幻月了。

院子外面。

灵魔凝眸而望,将客厅内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看着未希痛不欲生的哭泣,他的心就像湮没在咸涩的海水中,被海藻紧紧缠绕,痛得无法呼吸。

许久之后,他才精神恍惚地离开,甚至,没有发现跟踪他的三个家伙。

“你们怎么看?”

飞燕张开单侧羽翼,灿亮的眼眸再次望向上官家。

“灵魔大人每天都来这里,当然是将上官未希锁定为目标啦!”河童妹妹托着下巴,忽闪着大眼睛,看起来纯真可爱。

玄蜂双手交叉,环于胸口,似笑非笑地说道:“灵魔大人一直在猎杀魔法师,我们都得到过灵魔大人的帮助,不如……我们帮助灵魔大人铲除障碍,完成猎杀任务。”

“好!”

三个家伙异口同声。

众所周知,帮倒忙比不帮忙更加可怕。

飞燕、玄蜂、河童的愚蠢举动,不但破坏了司岚远离未希的计划,还将他推入了真正绝望的深渊。

“灵魔大人,不好啦!”

“灵魔大人,请您救救大家吧。”

一些不知名的小魔怪突然闯入灵魔居住的城堡,惊慌失措地哭喊哀嚎,当他弄清来龙去脉之后,顿时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毫不犹豫地奔跑而去。

该死!

飞燕、玄蜂、河童竟然擅自利用他的名号,带领大家与魔法师对抗!

他一直告诉自己,猎杀魔法师,战胜魔法师,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是他终其一生的任务。但是,他最不能容忍,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让其他无辜的魔怪去冒险、去送死!

寂静茂密的山林,潺潺流动的小溪。

银沙般的月光洒满水面,涟漪荡漾,柔和缱绻。

灵魔赶到现场时,周围早已狼藉不堪,风中弥散着浓烈的魔怪气息和血腥味道,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几百年前那惨烈的一幕。

“灵魔大人!”

见他到来,魔怪们纷纷行礼。

他没有出声,冷冽锐利的视线迅速掠过那三个愚蠢的罪魁祸首,被银色面具遮挡的俊脸凝结着厚厚的寒霜,仿佛能够将这个世界瞬间冰冻。

几米之遥。

未希和伙伴们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中。

未希显得清瘦许多,白皙美丽的脸颊毫无血色,绒毛般的短发还是那样柔软,在微风中轻轻飘舞;灿若星辰的黑眸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的波澜,仿佛将所有的情绪深深掩藏起来,再也无法探究。

幻星和幻月分别站在未希两侧。

他们的容貌倾国倾城,足以令日月星辰黯然失色,海水般湛蓝的眼眸幽深眩亮,闪烁着坚定执著的光芒,还隐约带着一丝恨意。

牧野和小莎并肩而立,面色有些凝重,整齐排列的傀儡娃娃挡在他们身前,盛开着蔷薇花的长鞭五颜六色,绚烂多彩。

看来,未希和伙伴们都没有受伤。

那么,果然不出所料,飘散在空中的血腥之气来源于弱小的魔怪们。想到这里,灵魔悄然握紧双手,再次将冷寒如冰的视线落在飞燕、河童、玄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