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执意如此,李从灵却也是无可奈何:“既然是如此,就请王小娘子一旁说话儿。”
王珠甜甜的笑了笑,却又瞧了谢玄朗一眼:“不过谢公子如今有恙在身,红娇,你就带着他先行休息。”
红娇冉冉一笑,活色生香,前去扶住了谢玄朗了。
李从灵目光轻轻的闪动,他自诩狠辣,可是比起这位九公主,似乎居然也还差了点儿。
她艺高人胆大,到了郴州,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挟持谢玄朗。
李从灵瞧在了眼里,也不由得觉得升起一缕匪夷所思之感。
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当真敢这样子做。
谢玄朗只觉得颇为受辱,自也是觉得丢脸之极。
红娇轻轻一伸手,握住了谢玄朗的手掌,却也是被谢玄朗冷哼拂开。
唐蓉瞧着王珠离去的背影,心中滋味莫名。
她内心之中却也是滋味莫名,惧意之中,却也是有些不甘。
如今唐蓉纵然是不想承认,却也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王姑娘,绝非是自己认为的那种无根无底的江湖中人。
然而随着那缕不甘之意涌来,唐蓉却也是颇为恼怒,涟涟生恨。
自己也不是没对付过那些身份比自己高贵,出身比自己出挑的官家小姐。
虽然那些女子,是没有王珠这样子能令李从灵服软,可自己为什么不试一试?
想尽办法,找出对手柔弱之处,再狠狠一击。
唐蓉手臂虽然是痛楚,心中的恨意却也是络绎不绝。
府衙之内,王珠随李从灵来到了此处。
听到了王珠欲图借粮之事,李从灵却也是不觉轻皱眉头:“九公主,你应当知晓,此举于理不合。况且若是借出这些军粮,一旦大夏战事开启,必定会有些不是。那些灾民,是有些可怜,可是权衡利弊,也应当有所取舍。”
而李从灵这样子说着,面颊之上,却也是微微有些不屑之意了。
在他瞧来,那些寻常流民,就是应当被舍弃的弃子。
而眼前这位九公主,不过是为了赚取一些名声,故而也是来此。
却不知晓,此事若有半分差错,王珠和自己都是其罪不赦。
王珠微微一笑,瞧着眼前的男子。知晓他生性十分狠辣,并且阴沉多计。从前他替谢玄朗出谋划策,也是陷害了王家良多。
之后谢玄朗登基为帝,最初是给了他高官厚禄。可是不到五年,李从灵就获罪问斩。李从灵那时候只叫冤枉,一口咬定谢玄朗是兔死狗烹。
其实这卸磨杀驴之事放在别人的身上,还是一桩可怜可悲的事情。放在了李从灵的身上,却没什么冤枉的。王珠瞧过李从灵的罪状,他为官盘剥太狠,作恶太多,实在是死不足惜。
谢玄朗固然生性凉薄,倒是容不得李从灵叫这冤枉二字。
此人能用的时候是一把利刃,可不能用的时候,却是实实在在的毒物。
而如今,王珠只觉得面对这个毒物,自己反而更容易对付一些。
倘若对方是赤诚君子,或者是愚笨胆小的人,王珠花的功夫也许会更多。
故而此时此刻,王珠既没有说什么秋粮充盈仓库之事,也没去分析大夏的局势。这些,其实都不是李从灵真正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