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原本也是认为,裴凰必定是不敢破坏自己在谢玄朗心中的形象,必定也是不会将此事扯出来。
可惜白薇薇这朵娇柔的小白花却是忘记了,裴凰却与她是有些不同的。
这位裴家的女儿,心狠手辣,很有些手腕,并且裴家的人都是疯子。
此刻裴凰内心之中,几乎想将谢玄朗也给生生吞了,又哪里顾得了这么许多?她眼波流转间,不觉有着森森恨意。
看着谢玄朗那惊愕无比的脸,裴凰也是说不出的解气。
裴凰故意放缓了自己的嗓音:"谢郎,我怕你的妻子不会侍候你,特意让几个人教导于她。"
谢玄朗浑身发冷,不可置信的瞧着裴凰。
就算他对白薇薇是毫无情谊的时候,也是不敢想象居然能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白薇薇到底也是名义上的谢夫人,如此一来,岂不是打了谢家的脸。
裴凰冷冷一笑,瞧着谢玄朗错愕的俊容,却也是不觉靠得近些:"不过我知道,谢郎是不会怪我的,因为我非常非常的爱你,所以方才这样子做。"
谢玄朗瞧着眼前放大的面容,曾经他有多喜欢裴凰,如今就不觉有多恶心了。
他按捺不住,一伸手,顿时也是啪的一下子抽过去。
裴凰被谢玄朗打了这一巴掌,却也是微微有些错愕了。
却不似方才那般不可置信,反而隐隐有些了然之意。
她不觉捂住了脸颊,一步步的向后退去了,心中的恼恨之意思却也是更浓。
白薇薇却哭泣着再次没骨头一般倒入了谢玄朗的怀中。
"谢郎,谢郎,无凭无据的,想不到妾身居然又凭空就多了一条罪状。谢郎,谢郎,妾身是清清白白的呀,干干净净的把身子给了你的呀。你若要听那些话儿,不如杀了我吧。我是宁可死在你的怀中。"
谢玄朗面色复杂,轻轻的抚摸白薇薇的秀发。
白薇薇却也是仍然哭得凄艳欲绝。
"微微此生命苦,得到了谢郎你的片刻温存,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裴大小姐将我怎么着,我原也是不会怪她的。谁让我身份卑微,原本也是不配和你一道。她就是杀了我,我也是绝不会怨怪。可她却不能如此,居然坏了了我的名声。谢郎,为何我新婚之夜不能把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你,为何在你酒醉之后,我们方才有那第一次的温存亲热?到最后,居然也是闹得不明不白了。"
说到了这儿,白薇薇却也是凄然哭泣,表示若非是裴凰做妖,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谢玄朗面上有怜惜,也有狐疑,裴凰的话儿,谢玄朗也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再如何,王珠却也是相信,白薇薇必定也是能哄得谢玄朗回心转意的。
王珠不觉顺着裴凰离去的方向望去,裴凰的背影竟似微微有些落寞。
不过王珠却也是一点儿都不同情。遥想当初,裴凰拥有谢玄朗全部的爱,可裴凰却是撺掇谢玄朗,占据自己的清白之躯。
只因为,自己这个九公主的身份,对谢玄朗而言,是有些好处的。
王珠这样子想着,一双眸子却隐隐有些深邃。
前世的自己,经历过那档子恶心的事情,到了最后,虽然前世自己并知晓,可那些事情却仍然恶心得紧。
裴凰以为坏了白薇薇的清白,又让白薇薇无法生育,就能彻底拿捏白薇薇。
可是实则,这不过是让裴凰多了个心机深层的敌人。
而此时此刻,谢玄朗被白薇薇哄了一阵子,面上猜疑之色淡去了不少,温柔之色却也是浓得多了。
王珠懒得再理会谢玄朗,裴凰这个毒蛊倒也应该再让谢玄朗给好好品品。
此时此刻,王珠反而想回答陈后的身边了。
容太后提议来静安寺,是必定有什么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必定是是跟算计自己母后有关系。
王珠想了想,顿时也是折身而去。
方才走了几步,王珠就是瞧见了王洵那冷冰冰的容貌。
许久未见,王珠也和那六皇兄不是很和气,心中却也是微微有些尴尬。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瞧着不远处和谢玄朗紧紧抱在了一道的白薇薇,顿时有若所悟。
在王珠瞧来,王洵必定是对白薇薇余情未了,所以方才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王洵却忽而抓住了王珠的手腕,将王珠拉着离去。
等离去得远了些,王珠挣脱了王洵的手,却也是笑了笑:"六皇兄,好久不见了。"
自从王珠从兖州回来,还没当真见过王洵。
王洵却轻轻的哼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是将话儿狠狠的吞入了唇中。
"白姐姐如今和谢小侯爷夫妻情深,六皇兄还是早些取个妻子吧。"
王珠忍不住刺激王洵。
在她看来,王洵也许是不会纠缠白薇薇了,可是却也是未必就已经对白薇薇忘情。
王洵却十分不屑,不觉冷冷说道:"拜佛之事本来就十分无趣,若非为了母后,我也是决计不会来这儿。王珠,你也是不必这样子的言语刺激。"
他内心之中,是从来不信上天有什么神明出现,能保佑自己。
一边这样子说着,王洵却也是解下了腰间的金印,扔给了王珠。
"若母后有什么事儿,便以此为信物,让我帮衬一二。"
王珠抚摸这手中金印,心中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诧异。几个月不见,王洵似乎也是变了不少,而他身上的暴戾之气,似乎也是更浓了几分了。
而除了这些话,他们兄妹之间,原本也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面对着面,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尴尬。
王洵转身欲走,却也是蓦然侧头过来,有些恼恨的说道:"那白薇薇算什么,从今以后,我是与她没半分干系。九皇妹,不必将我和她扯到了一道,那是平白恶心着我。"
瞧着王洵离去了,王珠的内心之中,倒是当真有些不是滋味了,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压下了内心之中一缕异样的心思,王珠也是匆匆赶回了静安寺之中了。
王珠到了的时候,这些京中的女眷,可巧就正好与容太后说话儿。
容太后面颊之上微微擦了些脂粉,面色虽然是白了些,精神却也是很不错。
"这静安寺,几年前我也是来过,素斋做得十分精致,寺内的菊花也是好看,待会儿,咱们得闲,也是去好好赏花吧。"
容太后这样子说着,面颊却也是不觉绽放了笑容。
她这样子说,别人也没有说什么不好,更是纷纷应承。
而容太后这样子说着,却也是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谢夫人,如今我在京中,却也是听到传闻。只说裴大小姐,似乎也是对谢家的郎君有些心思。"
谢夫人容色不变,却也是含笑说道:"如今阿朗已经是成婚,这些事情,原本也是不必再提了。裴大小姐也是个有心思的人,未必便是与阿朗一定和顺。"
在谢夫人瞧来,裴凰和谢玄朗一道,也是为了利益。
谢夫人当然觉得,裴凰是要比白薇薇高贵一些,更上得台面。
不过若是裴家和谢家发生了冲突,那么也不见得就是一桩美事了。
王珠听见了,却也是不觉心中讽刺。
谢夫人觉得裴凰一定是会利益为重,她必定是会这样子给谢玄朗这样子说,说不定谢玄朗也是会这样子的想。难怪谢玄朗放弃了裴凰,却也是哄着白薇薇。
可是谢家却不知道,前世裴凰出卖了裴家,就是为了谢玄朗。
而谢玄朗能上位,很大契机就是因为裴凰。
不过王珠当然是不会对谢家提点一二。
谢家越是这般,王珠自然是乐见其成。
王珠在一边做着,一旁自然是有婢女送来清茶。
她妙目落在了容太后身上:"皇祖母,你来到了静安寺,身子果真是好了不少。只不过母后为何却不在这儿?"
容太后微微一笑:"就你嘴甜,我也是觉得来到了这儿,这很子却也是好了许多了。方才皇后也在这儿,可是如今却也是跟那木如居士听经赏花去了。"
王珠也是不知道那木如居士究竟是谁,闻言却也是说道:"既然是如此,孙女儿也是要去一去。我也是想要听经,安安心。"
容太后倒是一笑:"这自然是极好,小九年纪轻轻,却也会有些佛性的。"
在她心中,王珠一并前去,自然是极好的。
到时候不单单是陈后,就是王珠也是没能落得个什么好。
王珠轻轻一福,心中狐疑却也是更浓了。
来到了陈后听经的院子,陈后身边下人也是纷纷在院外边行礼。
王珠得知,陈后与那木如居士单独听经,心中却也是不觉涌起了几许狐疑。
无论如何,她也要在陈后身边,却是不觉缓缓的踏入了院子之中。
这静安寺之中,果真是种了许多菊花,绿如绿玉,红似烈火,黄似秋枫。
这样子多的菊花儿,一朵朵的就在院子之中,风中也是有了一股子淡淡花香。
加之远处句句的梵音,确实也是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王珠心忖,此处就是那容太后所言那赏菊之处了。
她不知想什么,没有立刻进门,反而是缓缓的走了过去。
王珠不觉缓缓走过去,却也是听到了陈后有几分惊讶的嗓音:"你,你,你胡说什么。"
王珠听到了陈后惊讶的嗓音,便是不觉想要这样子的冲进去。
可是她方才抬脚一步,却也是顿时有些迟疑起来了。
陈后嗓音虽然惊讶,却并无恐惧。
房间里面的人究竟是谁?那木如居士?
木如居士不过是个修行的贵族妇人,陈后为什么要这样子说话?
而且母后身边的人,似乎也都被散了去。
那木如居士却不觉轻叹了一声,嗓音颇为酸楚:"陈后,我已经给你瞧过了信物,你为何还不肯相信,我就是清王妃?十多年前,清王已经也是谋逆的恶贼。我冒充清王妃,又能有什么样子的好处呢?"
陈后微微默然,似乎也是说不出来。
王珠也是有些震惊,脑海之中,却也是浮起了那些关于清王的那些事儿来。
此事原本是宫中的禁忌,更不必提,当初清王死的时候,王珠都还没有生出来。
王珠对清王之事,实则也是知晓不多。
据说这清王是先帝幼弟,年岁相差颇大,甚至比如今的夏熙帝还小三岁。
据闻,这位清王殿下,却也是美凤仪,风姿出众,更兼礼贤下士,宽厚待人。
可先帝却十分厌恶于他,忌惮颇深。
当时先帝名下并无子嗣,说来清王似乎也可继承。可先帝深深厌恶清王,并且也是发出话,要挑选宗族旁枝作为自己的嗣子。
谁料先帝还未挑好嗣子,居然是就这般死了。
之后年纪的容太后,却也是挑中了夏熙帝。
彼时清王尚在,两年后居然是逼宫京城。
据说太子王曦出生时候,宫中闹起了的那个狐妖案,就是清王的手笔。
之后却是清王兵败被杀,自刎而死。
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王珠也是知晓不多。
这些事儿在王珠心尖儿流转了一圈,却也是让王珠慢慢的回过神来。
房中两个女人,仍然是在言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只是个女人,清王妃,你在佛门修行,这岂不是是一桩极好的事情?"
陈后言语款款,却也是颇有些温柔之意。
言下之意,便是从前之事,这木如居士也是不必如何在意了。
木如居士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后浑浑噩噩,什么都是不知晓,在我瞧来,却也是一桩福气。皇后可是记得,你十九年前,就在这静安寺之中,生下太子之事?"
王珠一颗心儿怦怦乱跳,不由得觉得隐隐有些什么令人不安之事发生,可是自己却也是偏生猜不透。
陈后没有回答,而木如居士却也是自顾自的说道:"那一年,这皇宫之中的狐妖案,确实也是清王所为。可是皇后也再想不到,之所以有这狐妖案,乃是因为逼着皇后你出宫。当时皇后有孕,宫中又有这妖孽作祟,必定也是要寻觅一处吉祥所在,压压这宫中的邪气。等到了皇后来到静安寺休养,果真是福气十足,生了一个男孩子,也就是当朝的太子王曦。"
明明木如居士不过是叙述当年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罢了,可是陈后却也是不觉有那么一种心慌之感。
木如居士伸手却也是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小腹:"当时我也是有了身孕了,明明还没有足月份,可是却也是一碗药灌下去。这孩子顿时也是生出来了,只因为他要赶着一个好时候,好做大夏的太子。皇后,若是在皇宫之中,这条计策必定是不成了。可是若在静安寺,这里的人都是安排好了的,一切都是那样子的顺利。"
王珠听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太子哥哥居然是清王余孽?这又如何可能?
房间之中,却也是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陈后分明也是吃惊万分。
"简直胡说八道,这也是绝无可能!"
此时此刻,陈后却也是不觉万分恼怒的言语。
"这自然是真的,这些年来,我也是好生不容易,生下这个孩子,却一面都见不着。我的每一晚,都是想着这个孩子。皇后,我当真是想见我的儿子。"
木如居士嗓音有些幽润了:"今日我告诉皇后这些事情,只是想要我的孩儿认认他的亲娘,血脉相认,莫非是有错?
陈后却冷冷说道:"你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居然是说出这样子的话出来了。"
王珠最初震惊过去之后,却也是强自平静了自己的心情。
无论如何,太子哥哥是陈后所出,这一点是绝不会有假的。这一点,无论这个木如居士是如何的信口雌黄,王珠也是一点儿都不会相信的。
她生生的掐了自己一把,一股子生生的疼意却也是不觉传过来。
王珠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一颗心却也是不觉仍然乱跳。
她不觉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要冷静,一定是要冷静的。
王珠深深呼吸一口气。
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木如居士那样子说,一定都是假的。
这一切,必定是有人所设计的。
许多念头,一下子就涌起到了王珠的脑海之中了。
容太后自认身子有疾,故而一定要来这静安寺。
然后,这里就忽而有了这个木如居士。
再来,就是木如居士寻上陈后。
方才那些京中女眷围着容太后说话,容太后说这边院子里菊花不错,待会儿要来瞧一瞧。
此时此刻,木如居士居然是在跟陈后争执。
到时候京中女眷一块儿都来了,却听到了这个——
混淆皇族血脉,太子得位不正。
阴谋,这可是彻彻底底的阴谋。
王珠想了想,退后几步,假意将那脚步声弄得大些,甚至不觉扬声说道:"皇祖母,这里菊花果真是开得好看,你们快些过来。"
那房间微微一默,忽而声音就那么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了。
"皇后娘娘,我说的是真的呀,太子当真是清王之后,而不是夏熙帝那个卑贱之人后代。"
"清王何等风华,只不过是时运不济,却偏偏让自己的儿子叫别人当爹。"
"如今我也是别无所求,只求能够与太子说说话儿,让他跟我这个亲娘相认。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竟生生准备让我跟亲儿是骨肉分离?"
一句句话儿,传出房间,端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房间之中,陈后屡屡让那木如居士住口,可那木如居士却也是置若罔闻。
王珠也是听得呆住了,好狠的心机。
蓦然房间之中传来一阵惨叫,惹得王珠一惊。
她匆匆推开门,只见那木如居士已经是躺在了地上,并且额头之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她额头血流下来,缓缓滑过了脸颊,半边脸都是血糊糊的,实在也是有些骇人。
木如居士也没瞧清楚来的人是谁,便伸出手指着陈后:"皇后,皇后杀人灭口。"
陈后原本以为容太后已经来了,见到来的人居然是王珠,却也是不觉微微一怔。
王珠只一瞧,顿时明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木如居士言语不肯停歇,陈后失手打伤了她。
陈后虽然并未是怯弱之人,这一刻面上却不觉流转了惶恐之色。
王珠的一双眸子里面,却也是流转骇然的冷芒。
她走过去,捂住了了木如居士的嘴唇,抓住了一边染血的镇纸,再狠狠的敲打下去。
少女的罗裙,却也是沾染了鲜血。
今日王珠虽然是没穿那嫣红的衣衫,却也是仍然好似传了一条红裙子。
王珠慢慢的起身,走到了陈后的跟前:"母后,没有事的,这女人诋毁太子哥哥的清白,本来就该死。而且,是我动的手,却也是全不关母后你的事情。"
她清秀面颊沾染了几许血珠子,宛如宣纸之上的红梅,居然是说不出的娇艳。
王珠这样子说,那是为了担心陈后。
陈后性子温顺,最好不过的一个人了。
今日陈后动手,那分明也是急切之极。
而王珠担心母亲,却也是不觉柔声安慰。
而陈后话儿到了唇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方才陈后着恼,却也是当真没曾想过动手的。
是木如居士拿起了一边的镇纸,敲破了脑袋,任由这鲜血直流。没想到连王珠也有所误会,以为是自己下了手。
陈后不是傻子,此刻内心之中顿时也是了然,这必定是一个圈套,为了损坏太子的名声。
而王珠有做错什么?没有的!
这一次,是有人恶狠狠的咬过来,他们若不反击自卫,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后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王珠面颊之上的血珠子,蓦然就将王珠搂入怀中。
王珠微微有些恍惚,却也是隐隐有了一缕感动之意。
不过片刻,陈后也是不觉回过神来。
"我,我唤人进来,让人处置这具尸首。"
无论如何,自己的女儿,是绝不能背负上这杀人的罪过。
王珠是她的爱女,陈后是一定不能让王珠有事的。
而王珠轻轻检查木如居士的尸首,手掌却也是抚摸到一柄匕首。
这名木如居士,果真是个心狠的人。
陈后心乱如麻,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些许声音。
容太后却也是与那些京中女眷一道,一并前来。
陈后一惊!
王珠却也忽而尖叫:"你要做什么,做什么,母后你快些跑!"
随即王珠用力一推,桌子也是倒了,哗啦啦的洒落一地。
王珠了花瓶,狠狠的砸下去。
王珠的眼睛里面,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决绝之色。
她拿起了了那木如居士身上那刀,蓦然狠狠在自己手臂之上刺了一下子。
染血的匕首咚的一下子,就这般扔在了地上。
陈后看得呆住了,心疼无比道:"小九!"
王珠伸出未曾受伤的那只手,狠狠的捏了陈后手掌一下,眼底顿时流转了坚决之色。
眼见王珠浑身是血的跑出来,在场的京中女眷均也是惊呆了。
便是容太后,也是不觉一怔。
容太后眼波流转,正想要将一盆污水泼过去,可还不等容太后说什么,王珠就扑过去搂住容太后哭诉。
"皇祖母!救命啊,那个什么木如居士,居然是个刺客。若不是我挡了挡,只恐怕母后已经死了。"
陈后也是一身是血出来,她面色苍白,身躯也是轻轻发抖。
这些京中贵女瞧见了,一个个的面色微变,纷纷凑过去跟陈后嘘寒问暖。
陈后却知晓,这是王珠身上的血,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陈后一下子明白了王珠的心意,也一副惊惧之意:"这,这木如居士如此气度,居然是,是什么刺客。"
容太后心中却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原本是想要将王珠一块儿都算计了去,再栽赃这母女二人,杀人灭口。
可是这王珠居然是这般狠辣,不等栽赃,居然就将木如居士给杀了。
她带了这么多证人前来,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简直都是白费心机。
若扣下了王珠,陈后那样子的性子,未必能下得了下手。
容太后却不甘心,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肯罢休。
"这木如居士,好端端的,怎么又会,会对你下杀手。"
王珠可怜之极的抬起头:"皇祖母,这女子,似乎,似乎是清王的妻妾。"
陈后捂住了胸口,惊魂未定:"不错,她拿出当年清王府才有的玉牌,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居然就要对我狠下毒手。"
容太后故意设计,可这女子的身份,就是现成借口。
听得到了陈后这样子说,容太后却也是故意询问:"可清王的余孽,又怎么会针对皇后?皇后似乎从来也是没有得罪过清王。"
陈后却没理会容太后,却也是命人召唤了御医,为王珠处置伤口。
别人听了,这内心之中也是没有什么怀疑。
清王玉孽,必定是心存报复。
王珠目光轻轻一动,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医女前来,为王珠裹伤。
王珠却也是召唤来了紫枝嘱咐了几句,一双眸子顿时也是流转了一缕冷狠光彩。
打发走了众人,容太后身边的心腹赵女官,却也是匆匆过来,不觉为容太后按摩肩膀。
容太后却也是不觉恼怒之极。
"好个王珠,整日闹什么幺蛾子,如今却也是闹在了我的头上。"
那赵女官却也是不觉劝慰:"太后不必失望,咱们可是未必就一定会输。"
说到了这儿,赵女官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况且,这次虽然未曾让满京城的女眷听得明明白白的,可是这桩事情,咱们不是也是有所安排。咱们不是,不是将那些东西,藏在了木如居士的房中。"
那些东西,赵女官虽然是说得含含糊糊的,可是容太后却也是心知肚明。
那些陈后私通清王余孽的书信,还有陈后宫中的财物,都是尽数藏在了那木如居士的房中。
如果当众听到了木如居士言语,再搜出这些东西,那就是人证物证俱是齐全。
容太后慢慢的压下了自己胸口的那么一缕郁闷之气,恼怒之色。
不错,不错,自己还是有这个机会的。
只要搜罗到了这个证据,却也是能够将今日木如居士的死弄成这个杀人灭口。
怎么就这样子不顺?容太后一阵子恼怒无限。
她不觉淡淡说道:"可是已经安排下去了?"
赵女官不觉满面堆欢:"自然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事到如今,自己也是只能等着,将那一番罪证都是给搜出来。
容太后心中一阵子恼怒,却微微有些不甘。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从匆匆而来,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惶急之色。
那侍从先是与赵女官耳语几句,而赵女官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一丝震惊。
"太后,咱们派去的人,只恐怕,也是搜不出什么了——"
容太后生生气得吐血,不觉恼怒无比的说道:"这又是怎么样子的一回事情?"
赵女官小心翼翼的说道:"据说,是因为六皇子的人先前就去了,不肯再让那不相干的人进去。"
容太后狠狠的拂落茶杯,一张面颊之上尽数都是恼怒之色:"你们却是干什么吃的。六皇子便是不让,莫非你们就当真不能进去了?"
那侍从却也是一脸苦涩:"那,那六皇子,说话却也是好生不客气,说,说这木如居士有备而来。说,说如此,静安寺是太后提议的,只恐怕太后也是脱不得干系。说,只恐怕有人会毁掉证据!"
容太后却也是生生气得吐血,说他毁掉证据?只恐怕是陈后这边的人要毁掉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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