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他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而已,你既然知道了,防着些就行了,何必难过,至少你没在他要干掉你的前一秒知道,也是一种幸运!”地老鼠似乎看出我心情低落,于是平淡的劝了我几句。
我惊愕的看着地老鼠,一直以来我都把他看成一个狡猾粗俗的盗墓者,可现在看来他的确够狡猾,但却不粗俗,这人骨子里还有些义气,凭他的身份是很本不必和我说这些的。
于是我点了下头说:“我会注意的,咱们这是到哪了?”
地老鼠往外看了眼说:“刚出洛阳,路还长着呢,你要是困就先睡会。”
我没说话而是转头朝着朝着窗外看去,此时已经接近冬季,第一次下墓大概也是这样的季节,现在不过是一切都回归了原点,每次想到这都让我觉得万分感慨。
出了洛阳,我和地老鼠以及八爷几个人一起乘坐火车赶往新疆,而小吕和许答他们则开着车继续朝新疆赶去,我们坐的是直达的卧铺,比许答他们早两天到,我暗自窃喜,幸好不用坐一路的越野车,不然到了新疆也得缓几天,体力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徐离悦一看到我就忍不住笑着说,那只松鼠本来也想跟着坐火车,可是列车员说,火车上不能带宠物……哈哈,结果它被赶下去了!
我一听这话,立刻想起上次在博物馆门口,这只肥松鼠也是被这么赶出去的,当时它气的差点冲过去打保安,我一想起它当时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正笑着,八爷颤颤巍巍的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差,似乎是连日的劳顿累的,我不由的开始有些担忧这个老头,才走这么几天他就受不了了,如果真的到了茫茫大漠,他万一出了些什么事,估计就这点要永远留在那里了。
想到这我反而轻松了许多,我对这老头实在没什么好感,或许他死了的话,徐离悦就会摆脱他的束缚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至于在当盗墓贼了,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
不过这些我还仅仅想想,我还没有勇气杀人,尤其是这样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毕竟这老家伙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伤天害理的事,他不过是贪心了一些而已。
徐离悦见八爷走了进来,急忙收起笑容,扶着八爷慢慢的坐在靠门的第一张床上,八爷喘了口气,呵呵的笑着说:“看来不服老不行呀,还真是累呀!”
徐离悦急忙说:“干爹您别这么说,等我们拿到第五样宝贝之后,你就能年轻不少。”*这些话对老头来说,显然非常受用,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转头对徐离悦说,我先睡会,你记得保存好东西。
徐离悦认真的点了下头,扶着老头躺下,还细心的帮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回到对面的床铺躺下,有了这老头在,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有些无聊,于是插上耳机听歌,随着火车不同的晃动,我也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耳朵里的隐约竟然听不到了,我反而又听到了阵阵流水声。
睁眼一看,我下了一跳,自己居然又回到了那条奔涌的河边,周围雾气缭绕,恍然似人间仙境,可是因为上次的遭遇,让我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里,于是我转过头想要往身后的山上跑。
可就在这时,我才发现这次的周围的景物和前两次不同了,此时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沙子,昏黄一片,我仰起头看着烈日,此时似乎是正中午,烈日当头,我感觉到浑身灼热。
低头一看,我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此时我竟然穿着一件宽袍大袖的衣服,而且我的周身都在冒着白气,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湿度正一点点的被蒸发干净,我立刻感到惊恐,急忙转过头,本能的想要跳进水里,但一想到上次被硬拉近水里之后,看到的那个东西,我顿时心寒不已。
咽了口唾沫,我咬着牙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朝着沙漠深处走去,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更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我只是潜意识的想要远离那条隐藏着金色僵尸的河。
在我的印象中,那跳河就是死亡的代名词,掉下去绝无生还,我漫无目地的走了很久,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虽然我一直感觉到自己身上不停的蒸发着水分,但在烈日下走了这么久,我仍然没有觉得晕眩。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在开往新疆的火车上,而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罢了,于是我努力的想要自己轻醒过来,可是始终都醒不过来,就在我郁闷的想要暴走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低沉的音律。
我转头朝着四处张望,最后才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队人马,领头的几个人正一边走一边吹着乐器,声音沙哑、哀怨,使我感觉一场压抑,这种韵律我还算了解,这是哀乐的调子,出殡的时候,才会吹奏的音乐。
我疑惑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难道自己是梦到了送葬的队伍,我心里暗道晦气,同时也有些疑惑,刚才还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丧礼之类的东西。
此时也居然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正纳闷着,才发现,这队人居然是冲着我站着的方向,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他们离我挺远的,但是转眼间,却发现这对人已经离我不足两米远了。
我清楚的看到这队人都穿着白森森的丧服,头上还扎着白布,服饰奇怪,至少不是新疆人,更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民族的服饰,我疑惑的看着他们,本想躲开,却惊愕的发现这伙人根本像没看到我似的。
领头的那个直直的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我惊愕的自己竟然成了透明人,不过我还是本能的朝着一边靠了一下,这一下却正好撞到了一口巨大的朱红棺材上,我低头一看,竟然直接透过棺材看到了里面。
此时里面正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长发飘然,一身白色敛衣的女人,此时这女的睁着眼睛,满脸泪痕,她似乎能看到我似的,眼睛竟然还朝着我站着的方向转动了一下,我惊愕的发现这个女人此时竟然没有死,而更让我惊悚的是,这女的竟然和徐离悦长得一模一样!
看到她那张精致的脸的瞬间,我的心如坠冰块,潜意识里我已经把她当成一种不祥的预兆,这个时候梦到徐离悦被装入棺材中,这显然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就在我茫然的时候,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身边的一切都瞬间扭曲了似的,我感觉自己的视线瞬间就变得模糊了,等我再次轻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徐离铭这小子正骑在我的身上,手举得老高,正打算往我脸上招呼,我气的嗷的惨叫了一声,这小子八成没有想到我会喊,吓了一跳,我碍于徐离悦就站在旁边,也不能还手打他。
于是急忙一把将他从我身上推下去,这小子冷哼了一声,凌厉的跳到地上,冷笑着说:“还以为你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活过来!”*我被他气的犯了个白眼,徐离悦也责备的看了眼徐离铭,这才转过头问我:“卿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叫都不醒!”*我茫然的从床上坐起来,脱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我可不想告诉她,我刚梦到出殡的队伍,而且是给她出殡,这么不吉利的事,我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想告诉她,徐离悦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不过她也没有反驳我,而是点了下头说,那出去吃饭吧,你都睡了一天了,也该饿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立刻感觉自己的五脏庙在抗议,而且很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一声,我尴尬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徐离悦听了之后,笑着转过头说,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跟徐离铭一起出去了,我急忙穿好鞋出了门,刚走出没几步,徐离铭就停了下来,随后一把把我和徐离悦拉到了一边,我疑惑的看着他,而徐离悦则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一个位置。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的吓了一跳,只见那个位置坐着一个长相清秀,脸色苍白,浑身阴气的年轻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差点和徐离悦打起来的李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又和刘恒搅到了一起,这个时候去新疆,相比和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想到这,我顿时有些后悔没有当时干掉这家伙,现在让他恢复过来,以这家伙心胸狭窄,又奸诈的劲,我们这次又会多出不少麻烦,想到这我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感到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