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挑衅”的敲门声惊扰了病房里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人,莫淮北先反应过来,“先别进来!”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清晰,又带着一丝情动后的性感,敲门声果然停了,原本双眼迷离的乔雪桐突然后知后觉惊醒了过来,猛地推开身上的人,“有人来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这副梨花带水的模样,莫淮北脸上有着浓浓的不悦,暗自低咒了一句,什么人这么不带脑子,偏偏挑这种时刻前来打扰?
然而,不容他考虑太多,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又轻轻敲了几下。乔雪桐感觉小腹一暖,低头一看,男人的大手已经从衣摆处伸了进来,她急急地按住,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你想干嘛?外面有人来了!”
莫淮北有点无奈,稳住她的身子,“别动。”然后大手往上,找到目的地弯了进去,一颗颗地把刚刚被他情不自禁解下的内衣扣子扣上。
不知道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扣扣子的时候离得极近,光洁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湿热的男性气息喷在脖子上,乔雪桐连耳垂都开始染了一丝红色,催促道,“好了吗?”
“嗯。”莫淮北低低应了一声,直接贴上那泛着清晰血管的白皙颈间,用力吮咬,直到上面开出一朵水光泛滥、娇红欲滴的花,他才满意地停下了动作,“进来吧。”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乔雪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惊喜极了,“路子,你来了!”
路帅手里提着东西,先和病房里存在感最强烈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笑,“我来晚了。”
觉察到脸颊的温热,乔雪桐摸了摸,心虚地想现在一定红得不像话了,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那一道关切的视线。
“前几天我在国外,刚好下了大雪,航班临时取消了,昨天才赶回来。”路帅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东西放下,礼貌地朝站在一边的冷淡男人微微颌首,然后坐下,当着他的面,摸了摸乔雪桐的额头,“嗯,还好,没在烧了。”
两人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密,像亲兄妹一样,嘘寒问暖相互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然而,这种类似“亲密”的动作看在某人眼里,则显得有些碍眼了。
当着他的面,这样对他的女人,当真大丈夫?莫淮北心里升起一股不悦。
“乔乔,你还好吗?”
“嗯。”乔雪桐点头,笑容清浅,“我很好啊!”
这张嘴,哪怕是生病最脆弱的时候,还是这么倔强。
路帅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其实一点都不快乐吗?
如果你真的快乐,那么每年的这个时候,又怎么会因为那个原因,生病住院呢?
“来,快和我说说你在国外遇到的好玩的事儿吧。”乔雪桐挪揄地眨了眨眼睛,“有没有什么艳遇啊?”
路帅视线落在她脖子左侧一个鲜红的印记上,心里没由来地刺痛了一下,连带着眸光都暗淡了几分,他的声音带着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苦涩,“哪里有什么艳遇,还不是……”
估计这人一时半会还会赖着不走,良好的修养使然,莫淮北逼着自己回到沙发,继续拿起一叠资料看起来,然而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其实是有些羡慕,甚至妒忌着的。
路帅参与了她二十几年的生命,而那些过去的珍贵时光,是他这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的。
遗憾吗?也有的。但现在,她的爱情只属于他,光凭这一点,他就不知道甩了这个小竹马几条大街!
这样想着,莫淮北微微勾起唇角,眸中流动着愉悦的笑意。
人生赢家,应该要有这份气度,也就尽量去忽略那不断传来的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她似乎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不管以前如何,从今以后,他将是她所有幸福快乐的源泉!
“喝口水吧。”
“哦!”乔雪桐接过水杯,绽开笑颜,“谢谢老公。”
莫淮北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薄红的脸颊,把几缕调皮的发丝撩到耳后,“你还病着,说太多话也对嗓子不好,先休息一会儿。嗯?”
乔雪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当夹心饼什么的实在太……
这是在对他下逐客令了?路帅面不改色,心里却在轻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这个传说中心性阴冷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如此甚好。
他唯一的心愿,只要她过得幸福,哪怕这份幸福是别的男人给的。
“待会儿还有个会议,”路帅起身,俯身在床上的人的肩上轻拍了几下,“我先走了,好好保重身体,改天再来看你。”
“今年你的生日,还是津津和我陪你过,好不好?”
她的生日,他从未缺席过,自然不会在今年有例外。
路帅这话是看着莫淮北说的,火药味十足,连乔雪桐都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见他也看着自己,眸光平静得仿佛一面镜子,顿时心“扑通”跳快了几个节拍。
乔雪桐简直急得要抓肝挠肺了,这个问题到底应该要怎么回答才能全身而退?
但面对那一张写满真切关心的脸,乔雪桐始终不忍心拒绝,她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到时候来我家庆祝!”
“砰”,明明是想要的答案,路帅却觉得某个地方中了一枪,碎成了无数片,他深深吸一口气,点头,说,“好。”
罢了。面对这样一个心如明镜的女孩子,他不应该再试探些什么,从今以后,收心吧,永远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待。
莫淮北抿抿唇,连眉梢都难以遮掩地染上一丝愉悦,看向床上笑意嫣然的人,仿佛眼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我送你出去。”某人把君子风度发挥到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