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瞭望塔朝南的小探照灯,突然开启,吓得严若飞和李小奎一动不敢动的贴在崖壁上,紧张的浑身发抖,就怕被敌人发现,一旦发现,机枪朝着他俩扫射过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隐蔽在崖壁上的常联发和弟兄们,看着雪白的探照灯光扫射在崖壁上,在夜色的灯光辉映下,看着吊在半崖上的两个黑影,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发现。
一个个大瞪着眼,张大嘴巴就差喊出声来,这种骤然的高度紧张,刺激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动,感觉那躁动不安的心,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瞭望塔上的敌人,并没有把这断崖太过仔细的探照搜索,只是不停的转动,雪亮的聚光,在崖壁上来回上下的扫射。
严若飞和李小奎,临下崖时,已提前做好伪装,两人的身后都背着灌木藤条,此时趴伏在崖壁上,从下往上老远看过来,此时的两人趴伏的地方,就像两簇杂生在崖壁上的灌木,不是白天在阳光下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是两个人隐蔽在那里。
敌人的探照灯扫射了一阵,没有发现断崖有什么可疑,慢慢的放缓速度,没有像刚开始扫射的那么频,有时聚光定在一个地方,等上十分八分钟的再扫射一次。
严若飞对李小奎低声说道:“等下次敌人瞭望塔上的探照灯刚从身边扫过,咱俩借机要快速的往下移动,可千万不要闹出动静来,过来了,敌人的探照灯又扫过来了,准备行动。”
就在敌人的探照灯刚扫过,崖壁上的两簇黑影快速地往下移动,两人约莫着时间,又同时停下来。
瞭望塔上的敌人,不敢怠慢,不停的转动探照灯,雪白的聚光有时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要是直对,强光刺的眼睛生疼。
严若飞和李小奎,就这么借着探照灯扫过去的短暂时间,就像灵活的猴子,或快速下滑,或停止不动,就这么时停时动的往崖下滑,眼看着离崖底不到一丈距离,突然从崖下面走出一支敌人的武装巡逻队,沿着铁丝网的內围,快速地走动巡逻。
敌人对洞口前的严密布防,致使吊挂在丈余崖壁上的严若飞,上下两难。
越是靠近地面,亮光普照的范围越大,要想顺滑下来不被敌人发现,实在是太难了。
严若飞头脑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高空落地,这一大胆想法,要是进行的顺利,应该会躲避开敌人的发现,一旦失误摔落在敌人巡逻队的跟前,或是被瞭望塔上的敌人发现,那还是死路一条。
此时的严若飞只有冒险一试,他对据他不远的一丛灌木小声说道:“李小奎,你必须找到崖壁落脚的地方,先把捆在腰间的绳子解下来抓在手中,等敌人的巡逻队走开和躲开瞭望塔的观察哨,咱俩要同时落地,你能做到吗?”
“老大,放心吧,高空落地我练过,这不就一丈左右的距离吗?我没问题,只要你下达命令,我会随你同时跳下。”
“那好,不过,你要先找好落地的位置,不要落下来摔伤了不能马上行动。”
“明白。”李小奎低声回应,严若飞心里有了底,两人开始解腰间绳子。
敌人的巡逻队又走过去了,严若飞没发现瞭望塔上的敌人有什么动静,他低声喊道:“准备好,我喊一二三,同时跳下去。”
严若飞的‘三’字刚出口,两条黑影从高空垂直跳下,只听两声重物落地闷响,严若飞和李小奎落在了地上,两人看不清地面的高低不平,双脚落地,都觉得稍微崴了一下脚脖子,但并不算重。
两个黑影躲在一个靠崖壁的土堆后面,等待敌人的巡逻队再次走过。
就在敌人的巡逻队从身边刚走过去,严若飞拉了一把李小奎,还没行动,瞭望塔上的探照灯,沿着铁丝网一点一点的扫过来。
等一切恢复安静,两条黑影从土堆后面翻滚到崖壁根,贴着崖壁快速地朝山洞的洞口移动。
走在前面的严若飞突然卧倒,还没来得及给紧跟在后面李小奎示警,从山洞走出一支巡逻队,径直朝大门岗楼走去,要不是李小奎机警的随着趴下,两个人一定会被巡逻的敌人发现。
严若飞不敢再站起来,匍匐着一点一点的接近洞口,越是快接近洞口,他的心跳的越快,那种心率加速的感觉,好像自己都能听到‘咚咚咚’快速地心跳声。
李小奎有老大严若飞给他长胆,他倒没有严若飞那么紧张,不过,他的心在跳动,跳动的都快从嘴里蹦出来。
两个人就要靠近洞口,严若飞突然停下来,那种内心高度紧张引发的心悸,手心攥满了汗,可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是胆小不敢前进,而是把脸贴在地上,耳听从洞里传出来的声音,来辨别洞中的情况,做好下步出其不意的进洞准备。
严若飞听了一会儿,好像洞里有打骂声,还伴有皮靴走路的声音,声音很杂,听不真切。
他的头往前探了探,借着洞里洞外的灯光,看到有两个小鬼子,荷枪实弹站在洞口的大铁门两边,站岗的姿势很标准,一点懒惰的样子都没有。
严若飞看到洞口的情况,他的头大了,要想从这两个站岗的小鬼子眼皮子下面进入山洞,简直是不可能。可要是就这么一味的等待,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就是稍有一点机会,都要冒着生命危险,能不能混进山洞,现在看来只有天知道。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过了夜半时分,再有几个小时就会天光放出灰白,转眼就会天亮。
严若飞心悸、不安和一点都想不出办法的焦躁,袭击着他的神经,头痛的都快要爆开。
他知道,现在和李小奎两人隐藏在洞口边上,很容易被巡逻的小鬼子发现,要是瞭望塔上的敌人突然把聚焦探照灯扫射过来,发现洞口多了两簇灌木,发出巡查的信号,不管往哪个方向逃跑,都会被探照灯追逐着罩住,那他两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敌人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
严若飞苦思不得一法,他承认在这特殊的对敌环境下,自己败了,败的就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严若飞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哐啷啷’的铁门拉动声传进严若飞耳膜,他不知洞门打开,要从里面走出什么人来,吓得他低声快速的说道:“隐蔽,一旦被发现,谁都不要顾忌,拼命往被围起来的大门冲去。”
严若飞刚把话传给李小奎,就听到两三个人的脚步声,从洞里走出来。
看到了,从洞里出来的是两个小鬼子,他们跟站岗的小鬼子说道:“我的还没有睡下,就到了交接班的时间,真是叫人不舒服。”
其中一个小鬼子说道:“你们两个的不用太过认真,现在的长官已经早早的睡下,你们的就是躺在洞口睡觉,也不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啊、啊——哈,我的太想睡觉了。”
原来是敌人在交接班,又是一阵铁门的‘哐啷啷’声,洞口的铁大门又被关上。夜半时分这种铁器摩擦的声音,传进耳里的那种感觉,非常叫人难以忍受。
严若飞探出头,看到两个小鬼子刚开始还挺有精神,时间不长,就懒散的靠在洞口的洞壁上,闭上眼睛有时传出低微的呼噜声。
这两个站岗的小鬼子看起来已进入假寐状态,可一旦在他们身边发出声音,站岗的小鬼子会立即作出反应。
严若飞要想瞒过这两个日本鬼子,推开洞口大门走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这两个小鬼子彻底睡死,只要轻轻一动洞口的大铁门,就会发出刺耳的铁器摩擦声,睡得再死的小鬼子,也会被惊醒。
天好像在放出灰白,看来用不了半个时辰,天将放亮,只要天亮了,严若飞和李小奎除非能上天入地,不然不是被发现活捉,就是被乱枪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