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飞把这次任务说的这么严肃,弟兄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等待他们最高长官,部署艰难危险的任务。
常联发等不及的问道;“老大,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任务,我特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是第一次都到了作战阵地,还不知道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
严若飞带有歉疚的说道:“弟兄们,我之所以没有提前把任务明确,就是怕你们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们这里有几个人跟我执行过任务,每次任务都是提着脑袋去完成,这次的任务,是我所有执行的任务当中,最危险最难完成的一次。”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次任务,就是要在敌人的虎口里抢夺粮食,要是任务部署得力,跟进迅速,机智勇敢的面对敌人,我们就能一下子解决咱们整个抗战兄弟连,一冬一春都吃不完的粮食问题,还能给国民党三师输送短缺救急的粮食,这也是师部秘密给我下达的任务。”
严若飞不便过细的说出具体的实施方案,他快速的说道:“眼看天就要暗下来,我带着李小奎和两个弟兄,到密林外侦查,常副连长要把留下的弟兄照顾好,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新的艰巨任务。”
他下达完命令,一挥手,带着李小奎和两个士兵,穿出密林,快接近密林边缘突然停顿下来。
严若飞低声命令道:“李小奎跟我搜索前行,你们两个隐秘尾随在后二十步远近,做好接应,一旦发现敌情,听我的命令再开枪,行动。”
两个人影,在半挂在西天上的夕阳辉映下,隐蔽的走出密林,借助大树和低矮到胸的荆棘灌木掩护,朝前面的崖壁靠过去。
走在前面的严若飞突然蹲下来,对身边的李小奎说道:“没想到敌人在这绝壁的山顶上,还安置了两个瞭望哨,咱俩要想避开敌人的两个瞭望哨,只有谨慎的匍匐到崖壁前,只是荆棘扎人,看来咱俩要受点苦头了。”
李小奎低声说道:“老大,你隐蔽在这里,我自己先过去侦查,要是发现有什么可疑,向你汇报你再做决定。”
“不行,我必须身临崖壁前,只有我掌握了第一手敌人的动向,才能部署下步行动,李小奎,你跟在我身后,我在前面先给你淌出一条路子,你再跟上。”
李小奎看着严若飞,匍匐在荆棘丛中,一点一点的拨开带刺的荆棘,有时衣服被荆棘挂住,严若飞轻轻的折断,编织成枝条掩护帽戴在头上,慢慢的向崖壁靠近。
严若飞怕行动的幅度过大,引起两个瞭望哨上的敌人注意,他轻易不敢波动前面的荆棘灌木,只有用身子慢慢的压倒,再一点一点的爬行。
有时山风刮得荆棘灌木和头上面的树枝摆动,严若飞会借助这难得的机会,速度马上加快,前行的更加迅速。
李小奎的头,紧紧顶在前面严若飞的脚后跟,他怕一旦严若飞过去,荆棘枝条弹立起来,就要重新压倒,这样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不到三十几步的距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谨慎匍匐爬行,严若飞终于爬到了崖壁的边缘,他浑身被带刺的荆棘,刺的体无完肤,有的尖刺扎进衣服里,稍微一动,就刺到肉上,疼得他不停的皱紧眉头。
严若飞看到崖壁下面,在太阳余晖的照射下,一块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一大块平坦的场地,大约能有两亩多,铁丝网内外岗哨林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戒备森严,可从外面看来,却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极其保密的军事重地。
围起的铁丝网内,没有任何大形建筑,只是在靠进入铁丝网内的大门,有两个木板岗楼,每个里面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
严若飞同时还发现,在铁丝网的外面,部署了一支十人巡逻队,每隔十分钟就巡逻一次,而且在围起来的场地中间,建了一个有七八米高的木式瞭望塔,上面四个鬼子,各窥视着一个方向,每个鬼子跟前都架着一挺机枪和一支探照灯。
小鬼子对这个地方所投入的兵力和设备,可以说登峰造极,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很难进入到铁丝网以内,就更别说偷偷的潜入到山洞粮库,那就更难了。
严若飞仔细的一点一点的观察,发现敌人不但在铁丝网周围戒备森严,就是在进入这里的土路上,看到扬起的尘雾,就知道这一定是敌人的摩托巡逻队,昼夜不停地巡逻,以确保秘密粮库的安全。
天慢慢的暗下来,敌人没有打开探照灯,只是在靠门的两个岗楼,透出昏黄的光亮,而且照出去不远,不到一定的距离,发现不了这里还亮着灯。
严若飞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借着月色又回头查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没有发现可疑和值得注意的地方,这才小声的对李小奎说道:“撤,慢慢的撤回去。”
回到密林,严若飞把他了解的情况,跟弟兄们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着重的强调:“我们的第一行动,就是要想办法混进敌人的铁丝网以内,要是从正门或是围着铁丝网想办法,这条路走不通,敌人的戒备太严,咱们还没靠近,就会被敌人发现。”
常联发在夜色下摇了摇头说道:“老大,你不会想从崖壁这地方想办法吧?听你说的意思,这崖壁离下面的山洞地面,大约能有五六丈高,而且还陡峭没有踏脚的地方,我看这条路也走不通。”
严若飞心里也有点发愁,可他是此地的指挥官,不能把自己的畏难情绪,传染给身边的弟兄们,他沉着的说道:“常副连长说的这个办法,不一定就不可行,今天咱们只是初步侦查,等明天我和常副连长进行一次仔细侦查,然后再做出混入敌人隐秘山洞粮库的方案。
秋季的风刮的很起劲,尤其是在高山峻岭的密林里,听那风声,‘哗、哗......’,不停的鼓动着树枝,大幅度的摇摆,枝条摩擦发出大海般的波涛怒吼。
有时风夹带着落叶,沸沸扬扬的飘起,带着尖厉的哨音飞到远处,躲在密林中的严若飞他们,被秋季的凉风吹的浑身发冷,不时颤抖着身子掩紧衣服,就这样还是难以抵挡山中的风,林子里的冷。
严若飞除安排两名士兵放哨,把余下的弟兄们招呼到身边,背靠背胸顶胸的挨在一起,扎堆靠自身的热来保暖,就这样,还是难抵御风的寒。
他们好不容易挨到天光放出灰白,一个个一夜都没有好好闭过眼,此时没有精神的站起来,处于半迷糊的靠在树上,真的好希望马上能出现阳光,把已冻麻木的四肢和透凉的心,温暖过来。
严若飞低声命令道:“除了放哨的,其他人做三百个俯卧撑,谁先做完,站到我的身边,我先带头,来,一起开始。”
弟兄们不知这是要干什么,本来一天的奔波劳累,加上夜间冻得没合眼,现在哪还有精力做俯卧撑,还要做三百个。
一个个在心里骂道:“王八蛋,这是什么混蛋长官,简直就是拿弟兄们不当人,这一通三百个俯卧撑做下来,不累的趴在地上起不来成狗熊,那才叫特么怪。”
这是命令,谁也不敢不服从,他们看到严若飞带头示范,做的很严格,他们不得不自己数着数字,一个个的做下去。
等都做完了俯卧撑,一个个累的出透了汗,坐在树跟前,抹着头上的汗骂道:“奶奶的,老子做完这三百个俯卧撑,就特么的没累死,这把人整的,没法活了。”
严若飞不理会的说道:“你们现在都不冷了是吧?我看精神也上来了,我和常副连长到崖边侦察敌情,回来后可能就会有行动,你们做好准备,随时等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