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朱智带着大贵闯了进来,我见到两个人,眼前一亮,忙问道:“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才落下,外头又是一阵哭喊惨叫声,在漆黑的夜里,无边无际的海上传出去,却消逝在风中,显得十分的苍白却又无力,黑色的夜就此增添了几分恐怖的血色。
忽的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没能我强撑着迎上去,他们就给我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妙的消息。
只见朱智和大贵两个人也是苍白着脸,脚步有些虚浮,看见我也是昏沉的模样,只得邹着眉头,回答说:“货船遇上海盗了!”
我一听,惊的站直了身子,顾不得头晕,连忙开窗抬眼向外望去。只见远方某处停着一艘灯火明亮的大船,而自己这边的船尾却传出厚厚的浓烟,看起来应该是着了火的缘故,期间有很多的人影在闪动,大约能见着一些人在斯打着,还有人落水呼救的身影。
夹杂着“噗通......噗通......”一个接着一个的落水身影,这边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喊叫声和打斗声,声音虽然嘈杂,但因为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
我先是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经历了老道邪道师徒三番两次的暗算,每每都有性命之忧,所以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因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传来的声音不是很大,我轻轻拍着怀里的小家伙,庆幸没有惊醒他。
小家伙睡的很踏实,不知道是安心的缘故还是什么,居然微微翘起薄薄的嘴角,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大概是这段恐怖漂流里第一顿吃饱喝足,所以他很快进入梦乡,还是不是打起小呼。
这是孩子安静的像个陶瓷娃娃,可爱极了,就是瘦了点,营养不良导致脸色不大好,相信经过一段喂养,他还是能恢复的白白胖胖的,长成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
这个时候,船舷的方向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哨声,似乎是船夫在示警。听到这阵阵呼哨声,船上的人很快就全都惊醒了。
着要是在平时,我肯定就杀了出去。自己的实力不弱,对付十几个小毛贼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加上身边还有朱智主仆跟着自己,更加没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奇怪的事,今晚似乎全身都使不上来气力,仿佛全身的筋骨都被抽去了一般,这让我的真气根本无法聚齐起来,光靠拳脚上的招式,自己最多也只是能够自保,但是看着那艘比起自己这边这艘货船,只大不小的海盗船,闯上来的海盗少说也有半百号人,自己又带着孩子,怎么可能突围而出。
在看看朱智主仆,两个人也是惨白着脸,虽然神色不变,但看的出症状是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
如果自己一个人这样也就罢了,但朱智他们也是全身无力的话,这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晚上用的饭菜有问题!
单看前边那那个情形,我确定这艘不是黑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艘船上有海盗的内应!
得到这个认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要知道如果船上真的有内应的话那么应该说,一开始这艘船就被顶上了,这么说来,那船上大概有那些人,分散在哪些角落,应该都被海盗们知晓了。
这些海盗不仅数量多,还是在半夜偷袭,把所有的守卫都打得猝不及防,因此,看看时间,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全船的人制住了,到时候自己这边就算是不逃走,也会成了瓮中捉鳖,怕是会被贼人手到擒来。
虽然我和朱智几人是可以逃走的,但是这船上还有那么多人,除了一般的水手和船夫之外,还有一些押货的商人及其家眷,以及一些坐不起客船,只能住在货船的船舱里去外地的穷苦百姓。
加上这上头还有深水镇上几户人家的亲戚,无论是冲着哪一点,我想自己都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作为一名修为不低的修士,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要我丢下这些人独自逃走,说实话,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我思量再三,既然无法力敌,那么,也只有暂时智取了。
听着外边越来越近的呼喊声,我心头一紧,忙吹灭船舱里的灯烛,对朱智说:“不如,我们先藏起来!”
朱智听我这么说,有些邹邹眉头,他们明明可以杀出去的,为什么要藏起来,这家伙是觉得他无法杀了那些海盗吗?
正想开口拒绝,我却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连忙补充道:“难道你们两个能看着这些人被劫去还坐视不理么?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朱智居然为了独自求生,把一船的人留给海盗,任其凌辱的话,你就等着被世人耻笑吧!”
听我这样一说,朱智正到了嘴边的拒绝有咽了回去,没有说什么话。
其实现在也不难看得出来注重主仆二人还是有修为的,哪里可能单单只是出门游玩的普通阔少爷,而且看这朱智性格内敛,相比修为还不低,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一趟跟随对我时好时坏了。
但是,就至少现在这种时刻而言,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我见他没有说话,也就是当然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开始布阵。其实这个阵法十分简单,就是利用船舱里简单的桌椅和屏风,在加上一些真气将船舱里的一个小角落封闭起来,自成一个小小的空间。
但从外边看上去,又无法看出空间里的情况,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角落,这就像是用镜子僻出一个小隔间一般,既能藏东西又能不被人发现,只要在空间里不发出声音,外界的人就一定不会察觉这里有人。
但这个阵法虽然简单,却必须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才能合作完成。这在我修习的书中叫藏身阵,由于用的法力极少,连刚刚修行的小孩子都会,所以很多小孩子在修道的世界里里玩捉迷藏的时候,尤其喜欢用这个阵法,把自己和小伙伴们藏起来,光用肉眼是无法找的人的,而找他们的那个小朋友只有不停的惹他们笑出声来,才能知道他们躲在那里。
这个简单的阵法到了现在,居然用了用武之地。我虽然修行多年,遇上那么多艰险,却从没试过那么粗心大意的被人下了药,可能是这段时间因为是在海上,所以少了平时的那些警惕性。
而开始学会的时候我常玩儿,时间长了以后却再也没碰过的阵法,今天却用上了,着让我觉得有些怀念又又些羞愧。
自己终究还是太大意了,才让那些贼人有了可乘之机,而作为修士的自己,非但不能迎敌杀敌,现在还要躲着他们,把自己给藏起来,真是有些惭愧啊!
三个人一提所剩不多的真气,才刚刚布置好结界,就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踢开,一群凶神恶煞,提着还滴着血的大刀的海盗创了进来。
见有人闯了进来,看那粗鲁的动作,就算黑夜里没看清楚脸,我也能相信他们有多么恶凶神恶煞,恰好他们进来,我等人立马屏住呼吸,不再发出声响。
只见那些一闯进来,就打量这这个房间,不一会,就有人拿着打火石,点亮了灯烛,一时间,昏黄的光线照亮的整个房间。
只见那些人拿着灯,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其中还有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吼道:“人呢?住在这里的人怎么不见了?”
“他们就住在这个屋呀!”只见这个时候,从几个海盗后面窜上来一个矮小的人,只见他獐头鼠目,咧着有些歪的嘴巴,眯着老鼠般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空间里的我几人忽的觉得这个有看起来好眼熟,他好像就是前面船上厨房里帮着送饭的杂工赖四。
要说到这个赖四,我曾经听深水镇上的大嫂们隐隐提及过。从小就没了父母,为人却好吃懒做,只会头蒙拐骗的下三滥伎俩,也是有个老船夫是他死去老爹的朋友,可怜他,见他没吃没喝的,有鲜有人肯聘用他,就把他领到船上做工,才做了一两年,又染上了赌瘾,险些被人卸去两条胳膊,儿这会儿正做着杂工还债呢!没想到赖四打工的就是这艘货船。
想着我也能猜到长老们的意思,把他叫到这里做事他们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一种变相的驱逐了,没有特殊的功劳,他也是回不去小镇上的,就因为是这样,所以大家才会恰好看在他被驱逐的可怜模样上,愿意给他一份活儿干着,保障他最基本的生活。
我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联系起来,大致心里也有的一个简单的轮廓,然后从猜想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前因后果不会差上太多。
想是这赖四赌瘾又犯了,才把注意打到货船上来,与海盗们里应外合,打劫船上的钱财和货物,好拿去还债接着赌。
只见那些个海盗有搜刮了一阵,还是没找到人,只从柜子里找到几两碎银子,又突然看见房间里开着的窗,赖四生怕这些海盗连带着怪罪自己,只得辩解道:“他们应该是听到声音,就从窗上跳到海里逃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只见那领头的海盗,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说:“就只有这点银子啊,还被人给逃走了?真他娘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