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唐山皮影艺术及其历史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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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绪论(4)

10.沿袭时令

农历腊月三十(或二十九)为除夕,正月初一为“元旦”,俗称过年。

昌滦乐地域古有“过了二十三,天天都是年”之俗,民谚说,“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砍年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贴门花,二十九鞔香斗,三十耗油儿,初一磕头儿,初二顶牛儿”是其写照。

三十年夜饭后,烧香守岁。到了“子”时,烧三柱香,院内搭“天地棚”,供奉“天地三界之真宰”牌位,上立竹杆,上悬天灯。放鞭炮放烟火,吃团圆饺子长寿面。

正月初一“迎财神”,而后串户拜年。晚辈给长辈送“匣果”(点心),长辈给晚辈“压岁钱”。初五包饺子,煮破不能说破。饺子内有一枚放铜钱,谁吃到谁有福。十五之后,各种娱乐活动开始,狮子滚绣球、七仙女、猪八戒背媳妇、盲人摸灯、顶灯、钻席筒、背哥儿、扑蝶、龙灯、推侉车等。

元宵节是正月十五,古称上元节。又叫“灯节”。昌滦乐农民家家吃元宵,兆示和睦团圆。昌滦乐乡间举办灯会、谜会。

填仓节是正月二十五,早晨吃黏馍馍,并放于仓储。新出嫁之女要向婆家“填仓”。由女方亲戚将枣糕、面糕送至婆家,席宴之后,婆家要给客人押回一块,以示“粮食满仓”。

龙抬头为农历二月初二日。惊蛰始振,冬眠之物复苏,百草萌芽,春耕开始,这一日昌滦乐民家家烙春饼,并在窗棂上贴剪纸公鸡,以啄食蝎子、蜈蚣,青年男子早起争着去井上担水,谁担得早谁能担得龙蛋。这天烧火时要烧秸杆。烧长秸杆不能折,折则不吉利。

清明节又称寒食节。因为此日不能动烟火。这是为纪念介子推忠孝双全。当年介子推为保晋君重耳,割肉熬汤献食。重耳登基,大封功臣,却不见了介子推。有人说他与母亲隐于绵山。介子推为孝子,火烧绵山,可使介子推出山。待火熄灭时,却发现介子推与母双双被烧死。

昌滦乐民自古孤竹国时沿袭扫墓之风,将坟堆增高,并加以修葺,摆供品祭先祖。至今此风未绝,并发展成祭扫先烈功臣墓。

端阳节是五月初五日,又称“单五”。这一天昌滦乐各家各户粘葫芦、插艾叶、插桃枝、戴荷包、戴木箭、戴扫帚、装香草,谓之“驱五毒”,晨起野游,谓之“走百病”。吃艾子馍馍、吃粽子。

麦秋节,为农历六月三十日。传说龙王接女日,昌滦乐人吃包子,谓之“龙蛋”。

七巧日在农历七月七日,传说天上牛郎织女相会期。这日,妇女在碗内放针,针浮于水面为巧妇,反之则为拙妇。也叫乞巧日。

七月十五日为麻姑节,这时阴云连绵,“黑豆开花,沥沥拉人”,俗称“淋麻果”。昌滦乐民以香炷纸马供奉祖灵。

立秋节,八月十五前一日,吃水饺、俗称“上秋膘”。

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日,饭食极为丰盛、煮毛豆角,供奉月宫玉兔。

吃茶点月饼,晚间赏月。民谚日“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是一种预测。

重阳节,农历九月九日,又称“菊花节”。官绅士商相会知己,登高赋诗,尊老敬贤之风甚浓。

寒衣节为农历十月初一。农谚日“十月初一鬼穿衣”,民间以各色纸剪成衣形,为死者焚烧,表示对逝去祖先的缅怀。

腊八节在农历的腊月初八,昌滦乐民不论贫富皆食杂粮大枣的粥食,有忆苦思甜之意。

11.民间游艺

昌滦乐地域流行于民间的游艺,名目繁多。比如,扔坑儿、丢手绢、扯拉拉狗儿、打抬、藏猫猫儿、轱辘钱儿、顶锤儿、抓大把儿、跳方格儿、跳皮筋儿、摔派司纸、弹杏核(或桃核)、下连儿、下五虎儿、上山吃桃、掷乌龟、顶牛儿、挤牛儿、挤卵儿、挤旯旮儿、掰腕子、跳绳、踢键、攻仗、堆雪人、滚雪球等。

这些游艺活动游牧之风甚浓,证明游牧文明与农耕的交融。这些游艺大多在农闲的冬月或是农活问息时在树下进行,有益于身心健康,又可增进友谊。

以上叙述,是滦河下游昌滦乐地域的泛文化状态。这些泛文化深深影响了皮影的形成和发展。有的是直接的(如五行八作卖艺、叫卖、哭灵等),有的是间接的(如儒学的兴旺、文人雅士的聚集等)。尤其是影卷的编写、曲词的形成多因文人的加盟而显现出来。因此说昌滦乐地域泛文化的浓厚,是唐山皮影艺术坚强的翅膀。

四、唐山皮影艺术独树一帜

中国皮影戏的演出形式和舞台结构基本一样,全部装备仅是一个箱子盛影人和影卷,一个小型拆搭的舞台,其表演的空间是二维空间状态。

长方形的木制窗架,演出时拉下粉莲纸或白布做的窗子,台围子以黑蓝两种颜色的土布做成,台内挂黑油灯照明。

皮影戏是靠影子做戏,演员在幕内操纵,演唱、演绎不同的故事。观众看影直接看到的是影人的活动,这些影人是固定的面孔,看不出变化的感情。这是影戏的局限,也是影戏发展艺术的天地。影戏只能靠以动传情,以声传情,这就需要功夫,皮影艺人称之为“入皮”。

皮影人物的造型,原始于宗教文化,丰富的庙堂美术在影人的造型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唐山皮影有别于其他影戏的特色有四点。一是唐山皮影自清朝中期已由艺人郭老天创造了掐嗓唱法,被艺人广为效仿,形成特色。二是伴奏主乐器是四根弦。三是皮影人物和切末的雕刻工艺别具一格,俊俏、细腻,富有地方色彩。四是剧本独特,称为影卷,影卷分连台本、单出(枝)两种,可以分别展示唱工和操纵。这都是有别于其他影戏的重要特色。

世界上有三种古老的戏剧文化,即:古希腊的悲剧和喜剧,印度的梵剧,中国的戏曲。

当然中国的戏曲之中也包括唐山皮影戏。它在中华民族艺术史上乃至世界的艺术宝库里都占有重要的位置。唐山皮影是一门综合的艺术,音乐、唱腔、操作、灯光布景相互配合,浑然一体,早已形成了规范化的程式。它的虚拟性和夸张性远远超过了其他剧种。惟其如此,才显示了它独具风韵的艺术品位。

五、古韵流芳青春永驻

人类文明已经发展到信息数字化的时代,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标志已逐渐淡化。有人形象地把地球称为一个村庄,这并不过分。

但人类还是有区分的,区别的重要标志是什么?便是各国不同的文化特色。中华民族的文化已经成为人类的瑰宝。唐山皮影艺术当然是其中之一。中华民族的文化是由各个不同的地域组成的,地域文化的个性,构成了中华民族文化的优势。

新时期以来,唐山皮影出国演出不断,把古老的艺术传播到海外,备受欢迎。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的载体,民俗文化的研究日趋繁荣。在经济生活富裕,政治环境祥和宽松的天地里,人类的精神追求出现了新特点,便是返璞归真,回归自然。人类不但要知道“我是谁”,还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今后应该向“什么地方去”。唐山皮影是古老的,是民间的,又是独具魅力的,它的亮点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我们希望古韵流芳,为人类文明建设做出贡献。我们希望唐山皮影青春永驻,把新的辉煌写进中华民族的文明史。

不容讳言,在生活节奏加快,经济利益超过“人本”的今天,古老的唐山皮影失去了观众,似乎形成了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情形,这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京剧是国粹,国家正花大力扶持和培养,那么唐山皮影呢?起码是燕赵文化的精粹吧,我们将如何认识,如何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