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行止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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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永恒的民族之歌

船山文化像一支铿锵雄浑的民族乐曲,随着时间手指的弹拨,愈发隽永、深沉,回响在时代的灵魂深处。船山精神无疑是这支歌的最强音符。

与杜甫草堂齐名的湘西草堂如今已是人文旅游圣地,只是厚重的木屐现已变得单薄,蒙上了一层层细尘,油纸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平添了许多暗黑的斑点。现在,人们只能想像那位私塾先生履木屐、撑纸伞行走在风雨中的铁肩傲骨。

“金弹惊开,幽窗啼鸟,玉笙唤起,茅店荒鸡。且殷勤属望,绝调钟期。”当残阳西沉,月华如练,那一把古老的七弦琴弹奏出如水的音乐,该有多么动人而又寂静?钟期不遇,赏心无侣,只有那座被先生命名为石船的山的默默回应。

“家贫出孝子,国难见贞臣”。所幸,在这片如船山先生的胸襟一般的广袤古老的黄土地上,与先生一般的坚贞忠义之士历来不乏。商末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清末有谭嗣同为变法流血、陈天华为主义蹈海;民国有朱自清举家挨饿不吃美国的救济粮、闻一多拍案怒对反动派的枪口。

坚贞,是仁人志士熠熠生辉、趋于完美的灵魂特质。一座普通的石船山因此寓意而被先生用以铭志。先生于临终前的绝笔之作中一再呼之曰:“此吾山也”,怎不摇人心旌?从此,后世学人士子不约而同力避您之名而以船山尊称,先生可以瞑目矣。

栋梁之才,巍巍高楼赖以屹立不倒;中流砥柱,滔滔波浪因其蔚为壮观;不屈脊梁,堂堂男儿借以高居庙堂、行走江湖。

船容浩瀚。那毕生战斗的大船早已抛锚于衡阳西乡的群山之中,但是我们相信:山下有暗河涌动。

山蓄巍峨。我们同样相信,那位曾经顶天立地的大儒已然化身为民族的脊梁,天下衡岳为之仰止。

仰止船山,只是仰望芸芸众生难以企及的高度;行止船山,才是一个拥有最灿烂文明的民族高歌奋进的足音。

每一首歌都会有一个休止符,但船山文化之歌——中华民族永恒的进行曲,却将吟唱不止。

(原载2013年3月18日《衡阳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