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像是罩上了层薄薄的面纱,看不真切,那道模糊的矮小身影,就隐藏在月光下的黑暗中,神秘、寂静。
陈阳走上前去,却只听见刷的一声,那道神秘的黑影,转瞬间便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算了,也许是夜间觅食的小动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阳回归原位,接着享用美味的烤肉,他的屁股后面藏着一瓶二锅头,趁着三个小丫头忙活的时候,抿上一小口,人生就该如此享受。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天边出现了瑰丽的云霞,村子里家家户户飘荡着丝丝缕缕的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薄纱似的雾气。
昨天,陈阳就从本地局域网中,联系了一个池塘清理工程队,今天上午人就该到齐了。
这一次,陈阳准备大干上一场,将家门前废弃的小池塘,清淤、扩展、拓宽,接上活水,养点名贵、珍稀的鱼种。
太阳步步攀高,顷刻间霞光漫天,小山村被染成了片金色的世界,天空中朵朵白云也不例外,被绚丽多彩的朝霞染了颜色,金灿灿的一片。
这一等就是老长时间,只听见轰隆的一阵声响,陈阳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颜色陈旧,布满点点黄泥斑点的两台挖掘机,正开足了马力,超这边奔来。
两辆挖掘机在前面开路,后面还缀着辆面包车,在乡村颠簸的土路上行驶,车身上下来回跳动。
价钱、工程计划早就在网上谈好了,池塘的照片也早就发了出去,面包车停下之后,鱼贯而出了几个人,二话没说,就甩开膀子开始干。
陈阳走上前去,客气地给工头递了颗香烟,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来。
真不得了啊,这位工头看起来其貌不扬,衣着普通,就好像一位邻居大叔,来头真不小,太州县鼎鼎有名的暴力拆迁队的头领。
这位工头的名声是真不小,号称专治各种钉子户,推墙、拆房,平楼一条龙专业服务。
只不过近一两年走背运,先是房地产降温,消减产能,去库存,又惹上了几宗官司,破了财免了灾,要不然也不会来接这种零活,毕竟也是曾经风光的头面人物。
陈阳听闻,也是长吁短叹,人生就是如此,起起伏伏,跌跌荡荡,让人无法预料。
“轰隆——”
像是火车碾过的声响,两台挖掘机开足了全部马力,长长的铲斗向前探去,狠狠地插进池塘厚实的淤泥中,然后用力抬升,一大勺黑乎乎的淤泥被舀出,扔到了旁边的沙地上。
不愧是专业人士,效率很高,不过半个上午的时间,一个椭圆形池塘的雏形,就清晰看见了。
时至中午,烈日当空照,四月的阳光不是很毒辣,像是流动的音符般柔和,透过淡薄的云层,密密匝匝的树叶,在陈家院子里留下一片斑驳的光晕。
午饭时闹出了个小笑话,梦梦误把陈阳的二锅头酒水当成了白开水,轻轻抿了一小口,立刻就耍起了酒疯,耍起了一套自创的猴儿拳,什么桌椅板凳,什么锅碗瓢盆,全都到了一地,好不热闹。
闹腾了好一会儿,才被陈阳捉住,放到了暖和的沙发上,盖上花边小毛毯,美美地睡了起来。
吃完了午饭,工程队的师傅们立马开工,没有半点磨洋工的意思,这敬业精神可甩现在的小年轻好几条街。
中午,陈阳得了空,刚想小睡一会,养养精,蓄蓄锐,好好休息下,便听见一连串震天的犬吠之声,从陈家前院传来。
这是棒槌的声音,迈着大跨步,向前院走去,正看见棒槌朝着两辆挖掘机大声吼叫。
这是什么情况,棒槌别看外表凶悍,稍微呲牙咧嘴,就能把胆小的人给吓哭,可好几年了,一次也没有过发疯咬人的事情。
“难道这群人,午饭刚吃过狗肉。”陈阳这样想着,棒槌眼里揉不得沙子,陈家都好几年吃过一顿狗肉火锅了,就是为了照顾它的情绪。
就在这时,其中一台挖掘机长长的铲斗,狠狠地插入淤泥深处,好像碰撞到什么硬物,发出了一阵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声。
“嘭——”
大地在抖动,像是有一头地龙再翻身,轰隆隆的声音接连传来,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吓得如筛糠般颤抖,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甚至其中一位最为年长的老师傅,双膝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断祷告。
陈阳心中也有些慌了,毕竟对于未知的东西,是人都会有些恐惧,难道这荒废的池塘下,还有什么怪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