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进出之人皆轻推轻闭,可怜这各色美人在房门口相互推挤,就想从打开或关闭的门缝里露个脸好让里边儿的人知道她们的良苦用心。
童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几步,“几位该是夫人吧,小人乃王府新招的书童童清,几位夫人站在这里挡住了来去的道路,让小的们行事很不方便,这样也回耽误里边的事儿,你们看……”
几位美人回过头看向童清,眼中纷纷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前一刻的样子,不过就是眉目中多了些怒气,童清心中宛然一笑,显然,这几个女人比刚才那个自称是王妃的女人要精明得多,王爷的女人,也确实需要一份能争善抖的心气和实力。
“我们等候在这儿也是因为心系王爷,想及时知道王爷的情况,这有什么不对吗?况且从这儿上上下下的人我们拦谁了,不都让出一条通天大道了吗?你一个区区下人,竟然也敢在夫人们的鸡蛋里挑骨头,要是王爷知道了肯定治你的罪!”站出来说话的女人妖艳有余清丽不足,这种女人典型的泼辣,童清猜测如果事发地点不是这里的话,她一定会被这个女人骂得狗血淋头,可是现在人家大声宣扬着自己对慕容浩安的关心,她这个本来的主角反倒成了配角了。
女人刚骂完,‘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童小哥,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在众期盼的目光下管家的老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并摆动着手叫童清进去。
可以摆脱女人可能尚未完结的‘教训’某清当然求之不得,立刻移步闪身从没开多少的门缝里进了去,只留下一道门风扑在依旧受在门边的夫人们脸上。
“怎么会受伤,他现在怎么样了?”童清止住脚步没有上前一探,只是低声向管家打探着慕容浩安受伤的原由及伤势,完全没有察觉到话语中一点儿没有的敬称。
管家也不见怪,也只是低声说道,“昨儿皇上下了令要王爷自己到刑部领罚,哪儿想王爷已经得了风寒今天一大早地还硬着脾气到刑部领了五十大棍,最后还是被抬着回来的。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王爷寒邪入侵,有伤重入病,这一躺啊!没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不能下床啊!而且如不好好修养上半年恐怕身体还会捞下什么病根子!现在只希望圣上体恤,能准我家王爷这半年的修养!不过恐怕……”管家难色一闪而过又接着道,“童小哥,今日你去哪里了,王爷被抬回来清醒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你,你却不在府中,老朽派人出去找你半天也无果,王爷为此还大发雷霆,把侧王妃都赶了出去!你……到底去哪儿了!”
童清闻言心中好笑,原来是挨了棍子啊!不过才遭了伤痛便急着寻她,大抵是想把这笔帐记下好让她帮忙对付着吧!也不知道是谁多嘴让他被皇帝处罚,希望不是慕容浩漪才是,要不这帐可能只有她自己背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她名义上的男人了嘛!
“她去哪里应该跟我解释才对,管家你掺合个什么劲儿!”冷冷的声音从屋里的大床上传来,由于匍匐着身子背着面儿,童清刚进门之时也没有多加判断便认定了慕容浩安治了伤已经睡下了,所以才敢小着声实质和管家在一旁大谈特谈。
不过听着慕容浩安似是平淡的话语中的寒意,某清不自觉地打了个颤,连忙迎到了床边!
“我的王爷,您怎么伤成这等模样,小人的心肝这个疼啊!真想可以代替你承受伤痛!”童清站在慕容浩安的床边,已经处理好伤口盖在锦被下的慕容浩安不自在地扭过头,双眼难受地斜瞧着她,狭长中的责备担忧显然与话语中的冰凉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童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旁的管家已经招呼着房里的下人收拾着退出了门外,顺道连屋外的那群也收拾掉了,浩海阁里一片清净。
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外人之际童清才收了规矩大刺刺地坐在床边,“你的伤怎么样了?”十分哥们儿地一拍慕容浩安受伤的臀部,搁者两层棉被,轻微的力道还是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入梦初醒,某清立刻移开了自己的魔爪,俊脸凑到慕容浩安的面前紧张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故意的!”
有点儿语无伦次的解释被慕容浩安无奈地打断,“我知……知道,你下次小心便是!”隐忍的话语中没有了冰冷,仍然自责的童清甚至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片刻之后见慕容浩安脸上的疼痛之色稍有缓解,童清轻轻地舒了口气然后自觉退后,坐到了离床三步之遥的圆上,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再次犯下虐待伤员的罪行。
不过此番动作看在慕容浩安的眼里又是一番意味,只见他狭长一暗,神色中倒真有几分不愉了。
“床边儿坐得好好的为什么退到那里去,难道挨近本王就这么让你难受!”暗哑的声音带着还未平静下来的喘息声从慕容浩安的嘴里慢慢逸出,匍匐在床上侧着的刚俊容颜隐约可见驻留的一朵阴云。
童清微微张嘴有些迷糊,想她可是禀着一颗助人为乐,关爱伤残的火红爱心,理智地舍弃了既软又暖的床而选择了这有硬又冷的实木凳子,就是为了确保这家伙的身心不再因她受到摧残,这家伙不理解她的义勇就算了,还要歪曲她的好意!
士可忍熟不可忍!不过见他是个重患伤员,她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计较了,于是某清挂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堆着满脸笑容乐呵呵地望着慕容浩安解释道,“王爷您这就是误会小的了,想小的不过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再伤着你么!”
话一出口,凝结在空气里的不正常气流变换了一下但并未消散,“用下人的口气跟本王说话很好玩吗?”
“厄,只是想习惯习惯身份,以免日后在人前叫错是吧?况且你还不是本王本王的!”童清摊摊手,看着慕容浩安的凤眸子里写着无奈的神色。
“恩,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随意一些!”慕容浩安淡淡地开口道,接着转过头去,只留下一头披散着的黑亮秀发,根根发丝都如同他的人一样韧性十足,童清有些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