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去瞧瞧三弟吧!他是个闷葫芦,难道清儿你也要学他那模样。”童清刚刚收手,涟月连忙趁势分开两人的贴近的距离整理被某人挑开凌乱褶皱的衣襟,清清嗓子正襟危坐,努力压制身体里面沸腾的热气,若是再多片刻,恐怕这燎原的火势便是难以熄灭了。
哼,这么急着把她推出去,这些日子事儿多,想想他们上一次大被同眠一番温存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说想他,童清挂着一脸怨妇的表情嘴上嘀咕着走出了门去,临头不忘回眸抛给男人一眼哀怨,心里却是一片温热,为着被男人轻易看穿的心思和他的明白事理。
找了下人带路,两拐三弯便来到了沁竹房门口,此处原就不是大门宅院,但还是有好几个独立的院落,不知是文哲还是涟月特别交代过,他们三人分住的院落倒是挨在一起,不至于让她三路十八弯。
挥退带路的侍人,天色尚早,没有烛火漆黑一片的屋子勾起童清心里一缕烦躁,此刻她宁愿屋里的人还是从前的小可哥哥,虽然不会把话讲明但撒娇耍泼至少能让人知道几分端倪,然而现在,即使看出他伤心,她却无从得知这人又钻到了哪个牛角尖。
“小可哥哥,你在吗?”轻轻叩门,没有得到回应,但她却知道人就在里边儿,就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一样,天一黑,这人要么在她身边儿,要么便是躲进房里不吭一声。
“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喽!”刚才敲门的时候便知门没有上扣,定是这人猜到自己会来心里又别扭得慌才想了这法子,突然童清有了逗弄他的意思,话还没说完手上已加了些力道,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人的缝隙片刻轻闷的响动一过又重合了上。
借着窗缝袭来的明媚月光,童清放轻脚步摸向床边,脱鞋,钻进温暖的被窝,抱住那背对着她的男人。
“又生气了?”嘴唇摩挲着男人冰凉的耳垂,低低的声音带着诱惑气息喷进他的耳朵里,满意地引起一阵低颤。
尽管如此,沁竹还是倔强地不肯回头,不动半分,就像一块只是有温热的石头。
“唉,我和那人妖的事儿你不都知道么?就他那副娘娘腔哪儿有你这么有男人味儿,这么吸引我呢!别说那会儿我瞧不上,现在我是更看不上眼了。”童清信誓旦旦说了一大通,却没有发现怀中男人身体越显僵硬。
声音一落,周围又是安静到听不见一点儿杂声,晃晃还是没有动静的男人,最后干脆动手把人的脸蛋儿搬向自己,她反正知道这人是不会放抗她的任何举动。
谁知瞧清了他的脸,她的心又“咯噔”一下不明所以了,那张淡去疤痕可见瘦弱清秀得脸蛋儿上布满交错的泪痕,这么一个大男人梨花带雨地为着个什么事啊!
小小抱怨,童清却是心疼不已。
“乖,别哭了,我不就在你跟前么,要打要骂随你。”双手捧上男人泪痕**的脸蛋儿轻轻吻去滚滚而落的泪水,感觉男人向后退缩双腿连忙把人夹了紧实。
沁竹不再乱动,待童清停下嘴上安抚的功夫才发现怀中人的体温似乎比刚才上升了不止一分,这才惊觉两人之间萦绕在一起的暧昧气息在不断升温,这可不是干那事儿的时间和地方。
想到此,童清主动放开了手,不想这次换沁竹赶紧把人抱了个结实,一双仍在朦胧的泪眼惹人生怜。“清儿!”
低哑的声音含了满腹委屈,这一声叫唤酥了某清的骨头,再配上那眼神,怎么瞧怎么一个媚。
媚,她的小可哥哥什么时候和这个字挂上钩了,摇摇头迅速抛弃不正确的想法,可下一秒又陷进了男人哀切无助的眼里。
“清儿!”
“啊!”童清不自觉答出声。
“你不喜欢娘娘腔的男人?”晶莹黑亮的眼眸带着水雾就这么望着眼前的人儿,稍稍急切地期盼着答案。
“呃……”这个问题好像她刚才说过,现在又问她,而且脸上还不是那种安心的喜悦,看来她得好好思量思量。
沁竹见她半晌不语,以为她方才说话全是肺腑之言,想他自小长在杏月楼,少年时不得已屈身男人胯下,而今毁了容,空有一身武艺还是忍不住朝她使性子,脸上眼泪未干,想也不得她喜了。
男人越是如此思前想后,心中委屈越盛,本还渐流渐止的泪水又哗哗冒了出来,伸手慌忙拂去,却怎也拂不干。
“好了!大夫不是说过你脸上新肤再生,受不得刺激,再这么用力搓揉准出事儿。”童清有些气闷地抓住男人胡抹乱揉的爪子训斥道。
“人道女人心海底针,我瞧这话用在你们男人身上才是,有话也不说清楚,总让我猜,我又不懂周易之术,掐两指头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童清扯了扯男人冰凉柔软的耳垂忿忿道。
难道自己在她的眼里竟是一个麻烦?沁竹心里又沉淀了一些,可是他还是听入了童清的抱怨开口哽咽道,“清儿是否嫌我没有俊朗不凡的容貌,还有我的过往……厌烦了我整日向你发脾气?可当初你为何会要凤漪,难道仅仅因为他那张与大哥不分二致的容貌?”
这个问题……似乎难了一些。
“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和你一起……自是愿意,有什么好嫌弃的。”说到底这小子还算是一个天生丽质的清秀帅哥,可惜老天没开眼给了他坎坷的命运才让她捡了这么个便宜。
某清趁黑偷着乐,两耳根子还是为刚才厚着脸皮半遮半露的告白红了一把。
如今的沁竹虽然看着榆木,偶尔钻钻牛角尖却是没有失掉当初的一颗玲珑心,童清隐隐约约漏嘴的爱意他哪里听不出,多年淤沉泥潭的心彻底飞扬,原来清儿对他……对他……也……原来一切都不是因为可怜……
当热乎乎的泪水再次划过童清的指尖,怎么又哭了,悔不应该啊!她酝酿的饱含深情极具内涵的表白居然收到反效果。
无奈又一次从心底升出来,长长一叹,童清伸出手把沁竹拥入怀中,这男人异常乖顺,居然主动向她的胸口偎进,最后一双温热的手竟抓住了她的……呃……衣襟,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上她那一对半成熟极希望发展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