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还是难消那点点震惊,就像当初他发现王兄的秘密一样。
那是他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原来王兄的房间也有密室,原来密室中挂满了画,数幅画上描绘的是同一个人,一个他也不知是男是女的人。
奇怪的衣服,奇怪的人,即使长得比皇上伯伯还要俊朗他也觉此人奇怪,正是他冥思不得其解才会驻足停留,才会愣神发呆,也是这样他才会被王兄碰个正着,也才有王兄接下来的的幽幽叹述。
若不是当日府中桂花酒浓香恐怕慕容云海也难遇酒后真言,不过微微熏醉的慕容云澈酒醒之后也没有翻解,只是眼神相对,信任只在不言中。
“呵呵!别紧张,算上你的年级其实比我大叻!”慕容云海微微一笑,半调笑着试着减轻童清此时费力隐藏的敌意。
闻言,童清瘪瘪细薄的嘴皮子稍稍安定了些,慕容云海的话不错,从初有记忆算起她确实比他大了些岁,别扭把头转向一边,别人既然都说了她也不能让后生晚辈小瞧喽!
“话都到这份上了,对我有什么说的尽管直言,不过小爷我先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再有一句没一句放屁打底儿,小爷可不吃这一套。”沉声似吼,脖子上隐见薄怒初红。
说来全怪这大叔,让她辛苦修炼多年的气质减功大半,要不是看在他一身老骨头的份儿上,定要叫他好看才能泄气。
火亮的眸光忽忽闪烁,被童清突然变得怪异的眼神定定瞧着,慕容云海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了松懈,莞尔成弯的脸皮儿僵硬着失了方才的自然,轻柔的夜风怎的突然冷了点儿,连带着月儿也羞进层云里,难怪他心里忽得发毛,原来如此啊!
只是片刻她收回了眼珠子,灵动的眼眸转啊转地,月黑风高的夜里身旁冷意泛起的人也无暇注意。
若是看见她家的四大美人,去讨些热情一点儿的东西助娘促成好事,也算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德报怨给她这位小叔子一点儿甜头尝尝。
只是不知到时候人家怀中美娥娇俏可会记得她这恩人的大德?
运功生热,散去一身鸡皮疙瘩,慕容云海回复脸上自认倜傥非常的微笑,始才又缓缓继续刚才的话题,“丫头莫气,若不是你这副撑不了大场面的花俏模样我又怎会说那些来试探。”
低低叹息,间歇流转点点怜惜,“我王兄为你受的苦可不止你看见的那些呢!”
不止那些,那……还有哪些?单单揽在她眼里的苦已经让她很疼了呢!
胸口间忽然一紧,敛下所有躁动,只为细细聆听身旁人接下来的话。
“呵呵,放松一些,这样可不像那女人培养的人呢!”
“接着说,别废话!”这次她没有理会男人调侃,紧皱的眉间敛尽提心吊胆的慌张。
秉神沉目,慕容云海也不再嬉笑。
“王兄从小便与众不同,不同寻常小孩的聪慧,不同他们的沉稳,还有不同他们的忧伤,相信你不一样,至少你的眉眼间没有王兄那种数年来沉积的浓浓思恋的感伤,而你们的事我也是在无意中……”
“慕容云海!”一声沉喝,相谈正欢的热情被打断,风起,并排而过的四个肩头在那其实十分动听的声音中筛了筛。
童清连忙转身,柔软却异常细薄的棉质内衫被风一吹便紧紧贴上直立在风口处的人儿,勾勒出让人疼惜的瘦弱身子,原来她养了这些日子的人儿还是和先前一般瘦弱。
“我的大爷叻!”高声一呼,方才还僵硬在慕容云海身旁的人已跃向风口处白衣飘渺的人儿。
瞧瞧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她的心肝儿呢,可真会折磨她哟!
“天儿冷,我陪你回屋去被子里暖着,瞧瞧,才养好些的身子可千万别着凉了!”轻轻搓揉着捧握在掌心里的一双素手轻言细语开口问着,一双眼不住小心瞧着洛文哲不太明朗的脸色。
“呵!丫头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快!”清润双目中的点点火星仍然停留在慕容云海的身上,瘪瘪嘴委屈越甚嘴里止不住喃喃叨念。
低头,洛文哲凝视着两人暖意融融交握的双手,天冷?他不觉,小清太小题大作了。
温润若清泉明冽,暖融若沁风拂过的微笑揽在紧绷的面上,散去冷意,仿似春回大地,顿时让童清又瞧得愣神。
神啊!真是勾人呐!尤记前世文哲的容貌在她心中跟普通的小白脸没多大区别,要说真有什么不同就是比普通的要好看些,更温柔一些,还肯给她钱花。
不过这不是没换脸皮儿吗,怎么长了些岁数换了身衣服就变得如此勾人了呢!
丢脸呐!想她现在时常被这天仙一般的狐狸精迷得大脑暂停彻底走上色女的道路真是万劫不复啊!
“你瞧”反手包裹,落入掌心的手其实小上自己许多,可这人就爱围住暖住他,眼睫翩飞,灼水乌黑的眸子盯上身旁瞧着自己正入神的人儿。
“呵!”微笑伴随清啼再次荡漾而过,在微光闪烁的夜里绽放与月光一般皎洁的光华。
“我的手是暖的,又怎会冷呢!不过若是小清想到我的房间坐坐也是无妨!”紧了紧双手总算唤回童清已被迷惑的神志。
红唇贴近低语,轻软若绒毛滑过童清的耳际,清心咒,大悲咒,这些玩意儿怎么念来着?
就算现在她在脑子里幻想十字架的模样也难回环陷入蛊惑后又失掉的清宁。
“好,夜晚风凉,早该进去坐坐了!”顺着男子的话童清裂开嘴道。
两手交握翩影一对离去,竟是忽略掉身后张着嘴仍直立在寒风中一脸不可思议的男子。
“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澈哥哥所以很吃惊!”无人注视的黑影中突然走出一人,一袭紫色华袍在夜里更显雍容高贵。
“何止王兄让我吃惊,你教导出来的童大少可是让我差一点惊了魂啊!明明一个大姑娘却像极市井登徒子,从容貌到性格都找不出一点儿女子的柔性,难得难得!”
合上嘴,望着渐渐踱步向他的席婉约勾上一抹奇怪的笑才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