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帅气娘子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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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雨夜凉寒

“哈哈哈哈!清弟大概只到过突铄几个不太热闹的小城市才以为突铄其他城市也是周边诸多荒滩戈壁或者黄沙漫漫吧?”爽朗大笑,端上了了茶杯,虽然没有袅袅而升的雾色环绕但却烫人舌尖,坚毅的嘴唇轻轻吹了吹茶面冷却了些许,轻轻呷上一口脸上并未露出享受的表情,反而刚毅的脸上不觉痕迹沉了沉,把手上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并不掩饰眼里的嫌恶。

“呵呵!大哥看来也是个只能享受上等之物的人,但是大哥可不能指望这种小地方拿出顶尖的雾山毛峰、清泉龙井来!”凤眼一弯俊秀容颜之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原来也是个富贵挑剔之人!不过他却说得不错,虽然她曾经去过突铄几次,但说来也不是什么巡查,走的也不是大地方,但想来也能瞧出这个国家的大致风貌,可是听宋泽这么一说,她不但没有失了好奇,反倒兴致高昂。

“照大哥这么说来,这突铄国都罗木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童清眨眨眼,目光胡乱四处转了转最后对上宋泽的目光好奇的问道。

“一望无际,平原沃野,格古河自城中横穿而过。”骄傲的笑意盎然于宋泽的脸上。

啊!这样吗?眼前照着他的话幻化出一幅富饶平乐的王都景象,童清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来,可书上不是说突铄有一半儿都是沙漠吗?她曾以为这突铄王都在怎么繁乐也不过是绿洲一景,大不了哪儿去,周围也是荒漠连连,却不料竟是如此这般!

看来还是她知知不够,果然古人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真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夜晚,客栈的上房,一个僻静的独立小院儿里,童清与宋泽各归各屋,丑奴跟在她的后头回了房,自从那日以后她没有再听见从他嗓子里发出的丝毫声响,也是从那日开始,宋泽似乎记着履行自己的诺言,除去偶尔支使丑奴做一些跑腿的小事以外再也没有肆意侮辱打骂,仿佛秉承着打狗也得看主人的原则,时刻不忘现在她才是那丑东西所谓的正主子。

不过既然是“所谓”的当然她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当真对号入座,但用这种小伎俩在她身边儿安插人手是不是太瞧不起她了,又或者宋泽对这丑东西太过自信?不得不承认直至此刻她也看不透丑奴,为何在他身上能寻获到让自己熟悉的东西?为何他要帮自己隐瞒女儿身的事?为何总在不经意间对她示好。

偏西的地儿白日与夜晚低温差距颇大,特别在单僻一地的小院儿里,还来不得客栈前楼的热闹,关上门儿也能听见“呼呼”而啸的风声,坐在椅子上冷不丁一个寒颤,虽说现在不是三伏天儿,可白日至少阳光明媚,怎瞧也知春末夏初了啊!可听着外边儿那空空回旋的声音竟然有种去年冬季还未过的感觉。

凤眼溜达着又回到房里正忙活欢畅的人儿身上,停爆裂闪动的昏黄烛晕映衬下的黑色瘦削身影在只那么大的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似乎在似乎在收拾着什么,难道在为明日行程作准备,但她可是被人掳劫而来的,除了她现任的金主仗义给了两身崭新上好的衣裳意外还能有什么东西,况且从他被宋泽扔到自己房间过夜以来又有哪一晚他不是这样忙活着的呢!

手里端着温热的茶杯,细碎的凤眼微微眯上,没了片刻间的寒冷,昏黄下暖意融融之中还多了几分别样的趣味,这丑东西,那身黑不溜秋的衣裳好些天来恐怕没有换过吧?就短短的距离她还能瞧见前几日她使气弄在他衣袖上的油渍呢!

几日以来看他像个丫鬟一样侍候在自己的身旁,白日端茶递水晚了铺床暖被,总有凉薄之意的唇瓣随着它的主人渐渐散于脸上的笑颜也往上翘了起来,说不出的开怀。

在童清热切的注视下,黑衣男子僵硬着身子重复着手中收了又散散了又收的动作,亥时一到,没有掩饰伤疤的手整理好床上的被褥,为她拧来尚冒着丝丝白烟的毛巾,闲来无事通常她子时才会入睡,这个习惯她没有特别说明,可这人仿佛本来知晓一样,自自然然随她习性。

再来便是水雾弥漫的洗脚水上场,近一个时辰来童清难得咧嘴也感尴尬尬地,“我说……这就不劳烦您了,好么?”

本是客气打着商量,意料之中,人家并不领情,沁暖如温泉一般薄含微怒的靓丽,抬头之间在迎面烛火的映衬下增添了些许瑰丽的色彩,也让童清看清了他的不满。

呵,这可真是怪了,她自己的脚却没有掌控权了,不过几日下来也习惯了这般,片刻之间突升到鼻口的气焰瞬间消散虚无,粗糙却异常温柔含暖的双手用着巧劲儿阻止这她的挣扎,一会儿功夫,时轻时重的按捏又舒畅了她根根郁闷的神经,难道宋泽那厮还专门送这丑东西去学了经穴之道,要不怎么总让她沉溺于享受欲罢不能呢?

出了一身虚汗,浑身发热,纵然早已感知今夜较前几夜确实要冷上些许,不过看看那床上也厚了些许的褥子要冷也冷不着她,但这人却有些麻烦。

思及此,已经躺在被窝里的童清斜睨着狭长盯着正在给她点凝神香的丑奴,长眉不自觉收敛到了一块儿,身为一个低贱的奴主人本就不会给他安排房间,一般随着外出之时能有一个马棚栖息已算好了,宋泽把他扔给自己这些天,夜晚入耳风声总让她放心不下,便把人叫进了房间入睡,尽管只是让他睡在椅子上却也收到了两汪貌似深情的片刻凝视,不过当她细看之时又化作幻像。

对此宋泽虽是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总给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丑时刚过,天空中一声惊雷震醒了已经熟睡的童清,睁眼之间,薄薄的窗户纸上蓝光映过,带着断裂的火光如同张牙舞爪的嗜血猛兽一样很是骇人,侧耳倾听,绵长不绝的雨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哗啦哗啦”地,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落下,脸上萦绕微微凉意,果然比昨夜冷了许多。

撑着身子披上件单衣坐起了身子,撩开细细的床帐,暗黑模糊,随着闪电的划过正在消散睡意的朦胧凤目正好与那人睁开的黑亮对了个正着,浑身一抖,童清连忙拍着胸口顺着因惊吓提了上来的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