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眉间似乎闪过一丝微动,慕容浩云把半张的嘴慢慢合上,脸上还是那副笑容,不过此刻看着却有些僵硬,恐怕还没有吃闭门羹的心里准备吧!
“依童少主的意思,是否就是……”
“童某虽然不敢让王爷做东,但童某斗胆担了着主人家的位置,望王爷务必赏光。”抬手笑颜,言语间倒有些奉承巴结的意味了,不过这一套十个人里瞧不少的恐怕不出三个吧!
“童少主真是太客气了,既然这样本王也不推迟,少主请上车!”这人当真便得快,她刚才那番话还没有讲完这人像被冰凝住的脸上立刻松动了下来,整个表情生动了许多。
童清温文有礼地点点头,入冬以来因寒冷总是缩着的腰板儿也挺直了许多,踩着车夫放下来的踏脚凳一登而上,身上臃肿的棉衣好像并没有造成任何不便,动作连贯一气,好不潇洒。
“像童少主这般人才,无论穿上怎样的服饰也掩饰不了由内而外的那股不凡啊!”与之相对而坐,慕容浩云那双那如狐狸般总闪着贼光的眸子一直盯在童清的身上不住地大量着,嘴上不停称赞。
“哪里哪里!定安王爷仪貌非凡,气态怡然,与王爷的皇家风范比起来童某不过是俗人一个,王爷谬赞了。”童清一脸谦虚地抬手摆了摆笑语道,而同样打量着慕容浩云的眸子里内敛着的却是另一番情绪,此人纵然龙袍加身也不会有君临天下的度量和气势,不过也奇了,同样形状的两双眸子里怎就蕴着南辕北辙的不同呢!看着慕容浩安那双桃花眼,她莫名相信他会成为百姓敬仰的好皇帝,而这人的眼里怎么都掩不住内力的小肚鸡肠,面子上还装大肚,骗谁呢!
“但是在童少主的眼里,相信没有一人能比得上我那大皇兄的风骨吧?”话题突然扯到了这上面,童清脸上的淡定还真立马凝了下来,摸索着手指上的细环,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低声道,“定平王,此话从何而出呢?”
“童少主这可是想瞒本王,本王大皇兄为了童少主这些天把这皇都闹了个不得安宁,本王这一朝王爷又怎会不知呢!”如若狐狸般眯上的狭长没有间断地打量着对方,童清脸色微微抬头,脸上的神色沉下了不少,狭长里笑意盈然,慕容浩云又再次开口道,“况且……我的这位皇兄啊在两年前还朝的时候就这么闹过一簇,当时硬倔着要御用画师画了一张少年的画像还要求父皇张榜天下寻人呢!不过父皇没有答应为此大皇兄还在宫里大闹了一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朝中百官也见识了他的深受圣宠啊!当时那幅图里的少年浩云也碰巧见过,现在细细一想,好像……与童少主有些许相似呢!”说着说着慕容浩云的脸上突显惊讶之色,带着白玉指环的手指也顺着指向了童清。
哈!这人还真会装,知道了还要演一场戏,心中翻着白眼儿清俊的脸上却生出了无尽的感概之色,摇摇头道,“令皇兄当年找寻的人正是小子,却无奈在下流落失忆而无法得知,唉!造化弄人了!”
“原来童少主与大皇兄早已相识,难怪难怪,本王这位大皇兄流落在外受苦良多,现在与童少主一起也算苦尽甘来,只不过你们还需经受世俗考验,虽然凌钥的民风开放,但也仅限于圈养侍宠,你们……”
“谢王爷担心,但恐怕现在已经不需要王爷替在下操这份心了。”悲情渐起,一层雾烟之色布在了狭长的凤眸里,想起那个家伙她还是很心痛,痛得鼻子都算了,那妖娆男果然是个害人精,已经断了都还总在她的脑子里绕着,赶也赶不走。
将童清的表情收尽眼底,慕容浩云的嘴角微微一咧后又平复无痕,脸上倒是多出了几分关心,“童少主,出了什么事吗?”
“唉!”童清摇了摇头,叹息从口而出,“王爷也该听闻最近街市间最热闹的传闻吧?”
“童少主指的是大皇兄与春风阁的环莫还有天祁那位貌似仙人的丞相之间的纠葛吧?”
闻言童清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才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她得承认这慕容浩云还真有些逗趣的天赋,她那跌在半山腰的失落情绪居然就这么被他提到了山顶上。
点点头无声地把话给应了下来,那关心的声音又自对面儿传来,“童少主恐怕有什么误会了吧?本王与大皇兄素比自小一起长大的二皇兄亲近,凭本王对皇兄的了解……”
“王爷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啊!”童清再次打断了慕容浩云的话,语带玄机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话怎讲?”
“其实,真正与环莫有瓜葛的确是在下,而大皇子因为此时已与在下闹翻一刀两断了,琏丞相不过带我行了个事儿,却料令兄的怒气仍然未销,所以才会惹下后边儿这些麻烦事儿,在下现在也正愁着呢!”
“原来童少主一脸愁容因此而来啊!”慕容浩云一脸了然地点头“不过由此而观,童少主也是怜美之人呐!不单销魂在春风阁那花魁的温柔乡,竟然与琏丞相也有交情,何况这交情似乎还不浅呢!童少主艳福不浅啊!”阴涩的眼里嫉色一闪而过,那人真的很美呢!比之皇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唉!让王爷笑话了!”
“童少主客气了,本王今日找上少主当然是出自真心想要结交少主这个朋友,又怎会笑话少主呢!少主来皇都的时日尚浅恐怕还不知道在众多小倌倌中,那春风阁里的小倌之时中等姿色,而那环莫在众多美人里恐怕还不能与绝色二字粘上边儿。”
“那么依照王爷的眼光,皇都里哪个温柔乡里的美人才能配得上绝色无双这四个字呢?”有些发红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揉着,童清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即使不问大概也能知道这人今晚宴请她的地方了,他果然把许多都打听清楚了。
“霓裳馆,此馆的美人里不乏有如琏丞相般的绝色,只是那般清幽的气质若非本人恐怕难以学到三分吧!不过那春风阁的环莫到了这里边儿恐怕只能陪在末尾了。”瞧这慕容浩云谈得起劲儿的样子,某请无声地冷哼于心,传闻果然不可多信,这位定平王该是那霓裳阁的常客了,也是好那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