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金恒越过她大迈步,心中隐约憋着闷气。
“你教不教我,不教的话从明日起你便不再有好日子过。”古妮儿追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不教。”金恒坚定,怀疑若教了才没好日子过。
“教我这么难为你吗?”穿过小苑步上楼。
“对。”
“为什么?”
“无可奉告。”
“不行,我要听理由。”
“没理由。”
“那你就教,我会很认真的学,绝不给师傅你丢脸。”听听,脸皮真厚,人家还没答应她就叫了师傅。
“没空。”金恒觉得闷气聚集有膨胀趋势。
“瞎说,你明明闲得很。”
“没空。”
“教我!”
“砰……”房门猛开、猛阂,撞击声相当大。
连忙收脚,古妮儿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捂住鼻,乖乖,还好煞车及时,否则鼻骨一定拍断!“死冰块!臭冰块!”恶言咒骂,愤愤跺小脚大踏步离去。
房外脚步离,金恒将琴往床上一搁,没了平日的轻拿轻放,这次搁放夹杂丝丝恼火情绪。
全是死丫头惹得祸……
“嘿嘿……”一道低哑笑意十足的嗓音于身后响起,透着欠扁与邪恶。
金恒回身望,只见冷魄倚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撑着身后台子,另一只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那痞痞的模样、无赖色情的笑容,将流氓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
冷魄跳下窗台,深情款款的慢步来到跟前。
金恒没啥反应,注视着他一个人独自演出。
执起他的手,冷魄学着某人先前的样子在他手上“爱抚”,边摸边娇滴滴的装娘娘腔:“难怪你能弹出那么棒的乐曲,这双手的功劳功不可没!不过哩,你的曲调太悲凉了,要轻快一点才好!人嘛,总要向前看,不能一味缅怀过去……”
金恒面部肌内抽动了一下,未收手,而是直勾勾的瞅着义兄桃花满园的大春脸。
“你教我弹琴好不好?”
“少瞧不起人了!我只要想学,就没什么做不成!”
“你教不教我,不教的话从明日起你便不再有好日子过!”
“教我这么难为你吗?”
“噗……”嗲声嗲气到最后冷魄实在憋不住,一个没忍好喷笑,额头抵在义弟胸口上笑得花枝乱颤。
“你偷听。”金恒望着胸前的黑脑壳不温不火点明,手掌都能感觉到他因笑而颤抖。
抬起头,冷魄一支胳膊搭上他的肩,“我可不是故意,实在是赶得巧刚好撞见。我的小三三,你……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义弟被磨人精堵截的情景真是太经典了!受不了,继续笑。遭堵时脸上竟现出不快,真是千载难逢、百年难得一见……
他笑得全身颤,金恒抬起自由的另一只手轻揽住他的肩,眼神略显复杂,一闪而逝。
笑得肚子都疼了,冷魄收声,弹弹他的俊脸蛋儿调侃:“怎么样,妮儿是不是很有活力?”
活力?金恒觉得这个词用在古妮儿身上真是浪费,那分明是聒燥与乱喳喳。不回答,收手转身向床榻走去,另言:“大哥找我有事?”
冷魄抬起腿,拿脚踹上他的屁股,将他一丫子踹上床。
金恒哼都没哼一声,趴卧状等他的下文。
冷魄欺身压下,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不爽道:“你小子这叫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来找你犯法是怎么着?”
金恒偏头凝视他含怒的脸,他身上的分量全压在自己身上,二人姿势太暧昧、太让人想尖叫。
“你真是只闷油瓶子。”咒骂一句,冷魄撑起身,踹踹他的脚,“脱鞋,滚床里头去。”
闻言,金恒起身动作一顿,“你睡我这儿?”
“睡,要睡,咱们兄弟好久没挤在一起睡过觉了!”说话的工夫冷魄已脱去鞋袜,见他仍然未动,索性自己动手帮他解决。
金恒瞅着鞋袜离脚,他也被踹进床里,并且义兄还在径自脱衣。一阵恍惚冲击脑海,多么熟悉的情景,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人共患难时的日子。
“怎么了,发什么呆,脱衣服啊。”冷魄脱掉自身的外衣,只着中衫。
金恒无声无息褪衣,仰面躺下。
真的太久未见,以置于冷魄的话匣子打开便怎么也阂不上。
金恒最多的时间都是充当听众,偶尔应上一两句让他有点脸面,别这么干唱独角戏。
说了好久好久,久得连冷魄自己都觉得烦了。有气无力软趴趴倒在他身旁埋怨:“你还真是闷葫芦一个,哥哥我说了这么多你竟连表情都吝啬的不给我一个。妮儿说的对啊,不能缅怀过去,要向前看才对……”心里不舒服,义弟变得太多了。
金恒闭着眼没有言语,双手枕在脑后,呼吸均匀。
见状,冷魄彻底蔫了气,嘟嘟囊囊的小声说道:“死小子,说了半天竟然还把你给说着了……”发完牢骚,也觉得困了,伸伸腿阂目入眠。
待耳边安静下来有了平稳的呼吸,金恒这才睁开双眼。轻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向说到累惨的义兄,幽幽长长、虚虚幻幻的道了句:“多年养成的性子,改不了了。”拨开他盖住半个额头的发丝至耳旁,冰冷的眸燃起一丝温度,温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死小子……”冷魄砸吧着嘴,在梦里也不忘骂上某人一句。
与房内发生的同时,古妮儿踏步走在木廊上摸着下巴琢磨怎样才能给金恒点恩惠让他教自己弹琴。
思索,忽然一道闪光劈进脑海令她双掌相击。对呀,就用金文俊与映水瑶来施恩!
映水瑶死后肯定也进入了冥界,搞不好还是因为见了丈夫的魂魄而一心求死。
既然他二人在一起,那么只要将他们唤来人间与儿子见面就可以了!一家三口十年不见,若再相逢必定可歌可泣!
哇咔咔,她真是太聪明了!聪明得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