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蹉跎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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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醉是青年

晚上,我们如约地来到“千里红”,魅惑的灯光下,找到了“大哥”,他正和两个人在喝酒聊天。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坐吧!”他挥着手招呼我们,“来,弟弟,坐这儿来。”他拍着身旁的沙发对我说。

我走过去坐下,他拍着我的肩膀问,“喝什么?哥儿几个。”

“啤酒!”我替他们答道。

小姐很快端上啤酒,我们一起喝了几杯之后,他告诉我们,他叫任坤,从小在夜总会长大,现在也喜欢夜色生活。今天的那家台球厅,是他一个兄弟开的,他到时老板正巧出去帮别人干事情去了,无聊之余,他就打了几杆球,就打出了白天的那一幕。他虽然没说他背景如何,但从今天后来救援的那群人,就知道他混得不错,举止间透着仗义的江湖之气,完全没有痞子般的污言秽语,让我觉得认识这样的人,是种荣幸。

“那,他就是台球厅的老板,白天你们见过。”任坤指着旁边一个黑衣男子说。

我仔细一看才认出来就是带着一群人回来帮忙的那人,他本来是跟一帮兄弟刚办完事,就接到台球厅这边服务员打的电话,说坤哥出事了,就急忙赶了回来,不过还是很遗憾没逮着那三个人。

“他叫赵晓勇,你们就叫他勇哥吧,都比你们大,叫哥不吃亏。”任坤介绍道。

“来,坤哥,我们敬你。”我带头举起了杯,大家撞了一下,我一饮而尽。

“以后有什么事说话,学校有人欺负你们给我打电话。”任坤笑着说,“不过你们这样的,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接下来聊天的过程中,我们知道了一个吃惊的消息,任坤正是这家“千里红”酒吧的老板,白天我还说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现在觉得很好笑。

“今天怎么没看见蔡颜啊?”我掩饰着自己尴尬的表情,没话找话般地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

“对我这挺熟啊,是不是看上我们颜颜了。”任坤放下酒逗我。

“他是看上了,每次来都和人家套磁。”伊文总是落井下石。

“扯淡,我就跟她说过一回话。”我骂道,这黑锅不能背。

任坤冲一个内保抬了下手,内保快步走了上来,叫了声:“任总!”

“颜颜来了吗?”任坤问道。

“来了,在后面换衣服呢,马上上台。”内保以为老板嫌蔡颜上台晚了,连忙解释。

“你去告诉她,先别上台,一会到我这来。”

“我知道了,这就去!”内保转身向后台走去。

我忽然感觉心里发慌,每次见蔡颜都是她在台上唱歌表演,我在下面。静心欣赏,马上要一起喝酒聊天,竟然有了紧张,这滋味有年头没有过了,我连忙喝口酒定定神。

“欢子有女朋友吗?”任坤亲切地问了一句。

“刚被人甩了!”伊文从来不知道口下积德的道理。

“没事,单儿着好,想怎么玩怎么玩。”任坤的话不知是鼓励还是安慰,不过我宁愿相信是鼓励。

蔡颜穿着性感的演出装出现了,见到任坤,甜甜地叫了声:“坤哥!”明显和内保的称呼不同,称呼代表的是关系,这也说明她和任坤的关系更要亲近,也许亲近到……

没容我分析完,任坤拍了我一下。

“嚷嚷想人家,人来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连忙缓过神儿来,看看蔡颜,她冲我微笑着,我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你好!”

蔡颜扑哧一下乐了,回了句,“你也好!”她靠在我身边坐下。

“哈哈!”大家哄笑起来,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烫,赶快喝了口冰啤酒。

“来,颜颜,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弟弟,小时候我妈给送人了,才找到。”任坤笑呵呵地捏造我的身世。

蔡颜抿嘴一笑,她当然知道这是个玩笑,只是这种场合的玩笑绝不是欺骗,只是气氛的调节剂而已。她拿起一杯啤酒,冲我伸过来。

“恭喜你找到哥哥,从此你就不孤单了。”她顺着玩笑走,显然深信其道,游刃有余。

“谢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套起近乎。

“本来就不是外人,怎么着,我今儿颜色绚烂不绚烂?”她看起来还记得我们上次的对话。

我看了眼她的妆,点了点头,“美女千千万,颜颜最绚烂!”

蔡颜差点把喝到嘴里的酒喷出来,捂着嘴咳嗽,我趁机拍了拍她的背,关心讨好的同时,发现她穿的是露背装,皮肤细腻而光滑,让我有了想抚摸的冲动,不过我还没有喝多,理智让我清楚分寸地把握。

蔡颜缓过来,抬起头,冲我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没事,烟抽多了。”

“颜颜,我弟弟刚失恋,你有空多安慰安慰他,年纪小,太重感情。”任坤说的话竟让我有了老朋友的错觉,而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

不知道他是靠经验了解人,还是靠直觉,但谁都知道直觉是最不靠谱的东西,比爱情还不靠谱。

“没事,我再给你介绍好的,这屋有你看上的吗?”蔡颜用眼睛带着我四处张望。

我跟着环顾了一周,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叹了口气说:“人家都有主了。”

“那是你今天来晚了,早两个小时来,都是单个,现在都勾搭到一块了。”任坤明示着。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本身就是情侣呢,恕不知只是暂时配对,临时解闷。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真有女朋友谁来这啊,消费高又不能和别的女孩搭讪,还时刻担心自己女朋友被别人看上,迎来一情敌,危险重重啊!我就从没带蓝小燃来过,她也未曾踏入过这里,女孩不孤独不寂寞不渴望激情是不会置身这种猎色场所的。

“那我明天起一大早来,精挑细选勾引一个。”我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在这寻找艳遇,却还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坤哥,我得上台了。”蔡颜站起身,我也站起给她让了个地方,她贴着我走过,一阵恍惚的芳香。

“去吧,好好唱,我们在下边给你助阵。”坤哥鼓励着她,他给了蔡颜一个小小的舞台,蔡颜给了他滚滚的客流,这种合作永远是最愉快最坚固的关系。

很快舞台上传来节奏强烈的音乐,蔡颜的歌声顺着蔓延,侵袭着在座每个人的身体,我仿佛在激流中飘荡般忽上忽下,头晕目眩。

离开“千里红”的时候,蔡颜正在台上唱最后一首歌,我冲她挥了挥手,她冲我眨了下眼。推门的瞬间,音乐声便与我们远离了,外面静谧的夜色让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我深吸了口凉爽的空气,夜晚的感觉真好!

我们四个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往回走,这条路白天人流不息,现在只有我们招摇而过,犹若空荡荡的天地间唯我们独存。

“你们发现了吗?蔡颜对吴欢有点意思。”郑飞今天的话很少,估计是想他那个新欢了,自从他俩好上,郑飞没有一天晚上不出去的,今天俩人没能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估计得互发短信到天明了。

“人家那是职业操守,对谁都那样,何况冲坤哥面子,能不态度好点吗?逢场作戏。”伊文的话虽不顺耳,但不无道理,一个混迹于酒吧的女子,在三教九流,各色人群中生存,做戏的功力绝对能够以假乱真,我要真为她倾倒,我可真就是二了。

“我觉得也是,你小心点,别为了疗伤而伤上加伤。”万程劝着我。

“疗屁伤,我有什么伤,如果开心也算是伤的话,我倒是有。”我用力地笑着,声音听着有点凄惨的味道。

“就是,高兴就好!”郑飞使劲搂了我一把。

我们用力砸已经锁上的楼门,里面的人假装听不见,郑飞扯着嗓子喊,“大爷,我是郑飞。”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操!两盒烟又喂狗了。”郑飞前两天刚送了我们宿管大爷两盒烟,本以为以后回来晚了能给开下门,没想到此宿管铁面无私,把我们晾在外面不为所动。

“走吧,刷夜去吧!”万程无奈地说。

我们来到了网吧,很幸运竟然还有空位,只可惜不挨着,我们四处分散着坐下。我打开QQ和MSN,都没什么人,无聊地浏览网页,开了蓝小燃的博客,始终没有更新。她走了之后,就换了手机号,与我断了联系。

鬼使神差般打开了夏朵的博客,上面夏朵主持时的照片光彩依旧,这是张经过剪切的照片,夏朵右手拿着话筒,举到唇边,微张嘴唇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右手拉着一只男生的手,照片上只能看到男生穿着黑色礼服的袖口,但我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我。

那是我们第一次主持的“迎新生晚会”,她白皙的手腕上还带着宝蓝色的手链,而这条手链从那天晚上之后一直带在我手腕上,此刻它在电脑屏幕的映射下,闪着魅惑的光芒。

她把这个“纯手工制作,全球仅此一件”的手链送给我之后,我感觉这是件能与心相连的饰物,摸着它心里就有一阵阵让人发慌的涌动。

我和夏朵在晚会之后好久没有见面,可能是因为晚会完成了,我们没有了见面的理由。法学院和传播学院正好是对角线,我们偶遇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只是偶尔发几句“最近怎么样?”“过得开不开心”之类无关痛痒的短信。大一的繁忙和新奇,让我们常常一连两三个星期忘记彼此。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枕着带手链的胳膊,想我们的关系,在爱情,亲情,友情这三个上转悠了半天,最后定位于互相欣赏互有好感的搭档,这也许与爱情的距离还很远吧,但很快我发现我似乎错了。

第一学期马上就要过去的时候,学校奖励一批表现优秀的新生,我和夏朵都在之列,她是优秀的主持人,我是法律系综合考核分数第一。我走进礼堂,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不知是她的出众,还是对我的吸引。没等我叫她,她便冲我绽放了笑颜。

会后,大家散去,纷乱中,我四处搜寻她,找到她时正和一个男生说着什么,她冲那男孩摇了摇头,然后扭过头走了过来,我马上迎了上去。

“一起吃饭吧。”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交流方式了。人在吃饭的时候,可以轻松地聊很多话题,更多地了解对方,饭后校园里散步,可以把话题进一步深入,具体深入的程度,只能看彼此的感觉了。

“好吧,我也有点饿了。”她莞尔一笑。

我们在一家湘菜馆边吃边聊,聊着这些天忙得不知道在忙什么,聊着想到彼此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聊着聊着才发现,本来挺清晰的思路倒变迷茫了,既然如此,我俩就如同迷路的兔子般四处乱撞,想到什么说什么,逮着什么聊什么。我俩肆无忌惮的开心时,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夏朵看见他表情有些尴尬。

“嗨!”男生跟夏朵打招呼,“还以为你不给我面子呢,原来是约好了。”

“是呀!不好意思。”夏朵客气地说。

“没关系,下次吧,你们吃吧,我那还有同学,先过去了。”他走的时候,友好地冲我笑了一下,我向他点点头,才看出来他就是刚才在礼堂和夏朵说话的那个男生。

“怎么个意思?”我问夏朵。

“刚才约我吃饭,我说有事,没想到在这碰到了,真倒霉!”夏朵小声说。

“噢!看来他还是魅力不够,差距太大了。”我为自己在夏朵心中的地位沾沾自喜。

“讨厌。”夏朵笑着把一块黄瓜放到嘴里。

“他是你同学?”我问,如果他是夏朵的同学,那我可就悬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太明显了,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唉!

“不是,学生会的,不怎么认识。”夏朵的话让我心里稍微安稳了点。后来我知道,这个男生叫罗东。

他是何时喜欢上夏朵的我不知道,但她与我的冤仇应该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那天饭后,我们在校园的昏暗处漫步,并没有想象中的感情升温,只是聊些温暖的话题。我们拉了手,她的手指纤细,很温柔,握在手里,心跟着捣乱般瞎跳,又快又有力,这使我在分开的时候,忘记了拥抱,想起的时候,她早已消失在楼群深处。我想得给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下位,但事实仍然是无法找到它的正确位置,原来生活中很多时候你拿到号,也未必能找到相应的座位。

接下来的寒假,让我们再次失去联系,也许她回去换了号码,却忘记了告诉我。在除夕夜给她原来的号码打了个电话,仍然关机了。然而我也没能收到她祝福短信,这没良心的丫头,已经把我忘了。

第二学期开学,郑飞说他发现了新大陆,然后我们打了一个赌,这一赌,赌没了我和夏朵萌发的未来和所有美丽的憧憬。

我关掉夏朵的博客,让自己从昨日的故事里跳出来,郑飞已经把位置换到了我旁边,此刻他正聚精会神玩游戏,看我盯着他,就对我说:

“玩不,我给你个账号。”

“不玩,有这功夫还不如找个姑娘聊天呢!”我掏出手机翻着最近通话记录,找到一个能和我聊天的姑娘,拨打过去,关机。很不甘心,打她宿舍,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叫了声:

“老公!”

“不是老公,是老师,那拉同学在吗?”我粗着嗓子问。

“噢,对不起老师,我还以为是我男朋友呢。那拉不在,她去亲戚家了。”女孩很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那好了,你明天看见她,告诉她给吴老师回电话。”

“嗯!知道了,老师再见!”她迫不及待地想挂线,“老公”此刻正一遍遍地拨着号码,因为晚上给女生宿舍打电话,不打个十几遍根本抢不上线。

“再见!”我挂了电话,那拉上完晚上的课就快十点了,还去亲戚家,想到这莫名的有些担心,一想有点多余,肯定亲戚来接她,要不然这丫头肯定趴床上看朱德庸的漫画,边看边傻笑。

“你又蒙哪个无知少女呢,都改用老师的名义骗色了。”郑飞好奇地问。

“放心吧,不骗你媳妇。”

“我媳妇才不上这当呢,你说是谢霆锋他都不信。”

“废话,相信我是谢霆锋的那是傻子!”我知道郑飞的女朋友特迷恋谢霆锋,郑飞曾拉我一大早排队买他演唱会的票来着。据说这次演唱会对郑飞的追求起了关键的转折作用,投其所好绝对是追逐女生的一大法宝。

“说谁是傻子呢?”伊文终于也换到了这边。

“反正不是我俩,我也不姓伊,他也不叫文。”我笑他自己出来找骂。

“靠!啥意思,说我是傻子啊,我招你俩了。”伊文不服气地抗议。

我和郑飞自顾自地敲打键盘,没人搭理他,他闲不住,又开始叫万程,

“你快过来啊,这边有地方。”

“我这电影下一半了,看完再过去。”万程这种在网上非法下载的行为,应该同盗版一般打击。

“别下了,我跟你说那不是三级片,是文艺片,名字是蒙人的。”伊文生气地嚷嚷。

“你肯定被蒙过吧,不然知道这么清楚?”我瞥了他一眼。

“我还是去买盘看的呢,五块钱啊,心疼死我了。”

“卖盗版是一种可耻的行为。”郑飞也跟着我一块挤对他。

“你连电脑系统盘都是盗版的,还好意思说我。”伊文总算找到点理。

“我是在老师那借的,我哪知道是盗版。”郑飞急忙狡辩。

“别装,正版的借你也没用啊。”伊文得理不让人,毕竟得回理不容易。

“哪那么多废话,CS打不打?”我连忙给他叫停,免得他唠叨不停。

“打,凭啥不打。”伊文精神抖擞,我却有点困了。

第二天,我睡到傍晚才醒,睁开眼看见郑飞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吃饭,他看我醒了,边吃边说,

“我给你买饭了,怕你醒得太晚就没吃的了。”

我迅速的洗脸刷牙,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饭,我和郑飞一起出了宿舍,我去教室看一眼,刚才那拉给我发了条短信:又一天没上课。

郑飞直接去找他的女朋友了,我说赶紧领回307,让我们家长看看。他说,别,再好的姑娘在你和伊文的嘴里也得变样。我说,胡扯,我俩一直认为你是咱学校第一帅哥。他说,得了,在307就得排第四。

走进班级,里面乱哄哄一团,一帮人围着那拉,手里还捏着多种面额的钞票。

“那拉,你卖什么呢?”我冲里面喊了一句。

那拉从人群里退了出来,“我能卖什么,组织捐款呢。”

“知道我没钱吃饭了?还是你最心疼我。”我嬉皮笑脸地说。

“贫吧你,给印尼海啸捐款,你捐多少?”那拉认真地问我。

“它海啸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有钱我宁可捐给大熊猫。”我说的是实话,自己国家还没顾过来呢,哪有闲钱给他们。

我挤到捐款箱前,挡住大家,“行了,行了,你们有钱没地方花了,都拿回去吧。”说着打开捐款箱,里面钱还不少,“你们知道这是给谁捐款吗?网上的信息都没看见?”

“看了,我们也不想捐,不捐了。”说着大家退了回去,捐完的都把钱拿了回去。大家拿完之后,剩下张五十的。

“这是谁的?没人要我可拿走了。”

“我的。”那拉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她组织得好好的捐款活动被我搅了局。

我把钱递给她,她接过钱,转身出了教室,我愣了一下。

“快追啊!”下边的人大声起哄。

我快步追出教室,在楼下抓住了她,她不看我只是在抽泣。

“至于吗?多大点事啊。”我拉着她的胳膊,以免她跑掉,大晚上不好找。

“对你是没什么,可我动员了大家一个小时,总算劝动大家了,你倒好,来了就给弄黄了。”那拉越说越委屈。

“捐款是凭自愿,你劝什么呀,你说一小时,我说一分钟,大家就不捐了,这说明大家根本不想捐,全是看你的面子和班级荣誉,这有什么用?”我顶讨厌动不动就以班级荣誉为名让同学以自愿的名义做各种不情愿的事。

“那,咱这次不捐了?”那拉擦了把眼泪问。

“不捐了,咱就不争这先进,爱咋咋地。”我伸手拍了拍那拉的脑袋,“我第一次见你哭。”

“我都一年没哭过了。”那拉止住眼泪,掏出纸巾擦脸上的泪痕。

“妆都哭花了吧?”

“胡说,我就没化妆。”那拉被我气得笑了。

这次的捐款,全校只有我们班级捐款金额为零,事后无数同学跟我们说,还是你们牛,我们也不想捐,没敢。我说,你们太怂。中国人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早晚还得挨欺负。那拉成为学生心目中最敬佩的班长,称之为敢想敢做正义睿智女豪杰。那拉对此评价表示哭笑不得,只说最大的受益就是省了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