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第二天是静悄悄的，大家尊重幸福的人，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也让他们稍迟一点起床。来访和祝贺的喧闹声稍后一点才会开始。2月17日，中午稍过，当巴斯克臂下夹着抹布和鸡毛掸子，正忙着打扫他的候客室时，他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没有按门铃，在当天这样做是知趣的。巴斯克打开门，见到割风先生。他把他引进客厅，那里东西都零乱地堆放着，就像是昨晚快乐节日后的战场。
“天哪，先生，”巴斯克注意到了，“我们都起迟了。”
“你的主人起床了没有？”冉阿让问。
“先生的手好了没有？”巴斯克回答。
“好些了，你的主人起床了吗？”
“哪一位？老的还是新的？”
“彭眉胥先生！”
“男爵先生？”巴斯克站直了身子说。
马吕斯是共和国的战士，现在则违心成了男爵。家里曾为这个头衔发生过一次小小的革命。不过彭眉胥上校曾留过话：“吾儿应承袭我的勋位。”马吕斯服从了。还有珂赛特，她已开始成为主妇，也很乐意做男爵夫人。
“男爵先生？”巴斯克又说，“我去看看。我去告诉他割风先生来了。”
“不，不要告诉他是我，告诉他有人要求和他个别谈话，不用说出姓名。”
冉阿让独自留在客厅里。
几分钟过去了，冉阿让没有动，他脸色惨白。他的眼睛因失眠而陷进眼眶，几乎看不见了。他的黑色服装现出穿了过夜的皱纹，手肘处沾着呢子和垫单摩擦后起的白色绒毛。冉阿让望着脚边地板上太阳画出来的窗框。
门口发出了声音，他便抬头望。
马吕斯进来了，嘴上带着笑，脸上有着无法形容的光彩，目光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原来他也没有睡觉。
“是您呀，父亲！”他看见冉阿让时这样叫道，“这个傻瓜巴斯克一副神秘的样子！您来得太早了，刚12点半，珂赛特还在睡觉呢！”
马吕斯称割风先生“父亲”的意思是“无比的幸福”。在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隔阂，马吕斯陶醉的程度已使隔阂消失，使他和珂赛特一样把割风先生当做父亲来看待了。
他继续说着，心中冒出说不完的话，这正是圣洁的极度欢乐的表现：“我真高兴见到您！您不知道昨天我们因您不在而感到多么遗憾！早安，父亲。您的手怎么样了？好些了，是吗？”
“先生，”冉阿让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过去是一个苦役犯。”
耳朵听到的尖音有一个对思想和耳朵都可以超过的限度。这几个字“我过去是一个苦役犯”，从冉阿让口中出来，进入马吕斯的耳中，是超出了听到的限度，马吕斯听不见。他觉得有人向他说了话，但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呆住了。
此刻他才发现，和他说话的人神情骇人。
冉阿让解去吊着右手的黑领带，去掉包手的布，把大拇指露出来给马吕斯看。
“我手上什么伤也没有。”他说。
马吕斯看了看大拇指。
“我什么也不曾有过。”冉阿让又说。手指上的确一点伤痕也没有。
“你们的婚礼我不到比较恰当，我假装受了伤，为了避免作假，避免在婚书上加上无效的东西，为了避免签字。”
马吕斯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曾被罚，做过苦役。”
“您真使我发疯！”马吕斯恐怖地喊起来。
“彭眉胥先生，我曾在苦役场待过19年，因为偷盗。后来我被判处无期徒刑，目前，我是一个违反放逐令的人。”
马吕斯想逃避事实，但无济于事，结果他被迫屈服。他开始懂了，他心头感到丑恶的闪现。一个使他颤抖的念头，在他的脑中掠过。他隐约看到他未来的命运是丑恶的。
“把一切都说出来，全说出来！”他叫着，“您是珂赛特的父亲！”
于是他向后退了两步，表现出无法形容的厌恶。
冉阿让抬起头，“您必须相信这一点，先生，虽然我们这种人的誓言，法律是不承认的……”这时他静默了一下，然后他用一种至高无上而又阴沉的权威口气慢慢地说下去，吐清每一个字，重重地发出每一个音节：“……您要相信我。珂赛特的父亲，我！在上帝面前发誓，彭眉胥先生，我是法维洛勒地方的农民，我靠修树枝维持生活。我的名字不是割风，我叫冉阿让。我与珂赛特毫无关系，您放心吧。”
马吕斯含糊地说：“谁能证明？……”
“我，既然我这样说。”
马吕斯望着这个人，他神情沉痛而平静，如此平静的人不可能撒谎。
“我相信您。”马吕斯说。
冉阿让点一下头好像表示知道了，“我是珂赛特的什么人？10年前，我不知道她的存在。我疼她，这是事实。自己老了，看着一个孩子从小长大，是会爱这个孩子的。一个人老了，觉得自己是所有孩子的祖父。她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她需要我。这就是为什么我爱她的原因。孩子是如此软弱，任何一个人，即使像我这样的人，也会做他们的保护人。我对珂赛特尽到了保护人的责任。今天珂赛特离开了我的生活，从今以后我和她毫无关系了。她是彭眉胥夫人，这对她有利。至于那60万法郎，那是一笔托我保管的钱，我归还这笔款子。我本人要您知道我是什么人。”
于是冉阿让正视着马吕斯。
马吕斯此刻心乱如麻。“您究竟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话呢？”他叫喊着，“什么原因在强迫您说？您尽可以自己保留这个秘密。您既没有被告发，也没有被跟踪，也没有被追捕。您乐意来泄露这事总有个理由，根据什么理由您要承认这件事？为了什么原因？”
“为了什么原因？”冉阿让回答的声音如此低沉而微弱，“为了诚实。我看到她幸福并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对天使共同生活，幸福美满，一切称心如意了，于是我对自己说：‘你，可不要进去。’我亲爱的孩子，缄默等于撒谎。那我将会是一个万恶的骗子！为了什么目的？为了得到幸福。”
他又沉默了。马吕斯战栗着站了起来，“我的外祖父有些朋友，我将设法使您获得赦免”。
“无济于事，别人认为我已死去。这已足够了。”
这时，在客厅的那一头，门慢慢地开了一半，在半开的门里露出了珂赛特的头。她先看看丈夫，再看看冉阿让，笑着向他们大声说：“我打赌你们在谈政治！真傻，不和我在一起！”
冉阿让打了一个寒噤。
“珂赛特！……”马吕斯吞吞吐吐，接着他停住了。
珂赛特兴高采烈地继续来回地看着他们两人，她的眼里像是闪耀着天堂里的欢乐。
马吕斯的心里乱极了。他的本能使他察觉到这人有着一种不知怎样的谜，这个谜，就是最丑的耻辱——苦役。割风先生就是苦役犯冉阿让。在他的幸福中突然发现这样一个秘密，正如在斑鸠巢中发现了一只蝎子。
马吕斯和珂赛特的幸福是否从此就得和这人有关？这是否是一个既成的事实？接纳这个人是已缔结婚姻的一个部分？是否已毫无办法了？难道马吕斯也娶了这个苦役犯？
冉阿让走了，从那以后尽量不登他们的门。尽管珂赛特含泪请求，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天傍晚，冉阿让很艰难地用手臂把自己撑起来。他自己把脉，但已摸不到脉搏。他的呼吸已很短促，而且还不时停顿。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衰弱过，于是，他拼命使劲儿坐了起来。
他把手提箱打开，又把珂赛特的服装拿出来，把这些衣服摊开在床上。
夜已来临，他很吃力地把一张桌子和一把旧扶手椅拖到壁炉边，在桌上放下笔、墨水和纸张。
做完这些，他昏过去了。神志恢复后，他感到口渴。他提不起水罐，他很艰难地把它侧过来靠近嘴，喝了一口水。
忽然他一阵寒战，感到寒冷已向他袭来，他撑在桌上，拿起了笔。
他的手哆嗦着，慢慢写下了以下几行字：
珂赛特！我祝福你，我要向你解释。你的丈夫有理由向我表示我该离去，他是个好人，我死后你要永远爱他。彭眉胥先生，您也要永远爱我亲爱的孩子。珂赛特，你会找到这张纸的，下面就是我要向你说的话，你将看到这些数字，如果我还能记得清的话，听我说，这笔钱是完全属于你的。一切情节如下：白玉是挪威的产品，黑玉是英国的产品，黑玻璃是德国的产品。玉石较轻，较珍贵，价值较高。在法国我们可以像德国那样仿造这些饰物。只需一个两英寸见方的铁砧和一盏酒精灯来熔化蜂蜡。过去蜂蜡是用树脂和黑烟灰制成的，要4法郎一斤。我发明用树上的虫胶和松节油来制造，这就只需一个半法郎了，并且质量还要高得多，扣子是用这种胶把紫色玻璃粘在黑铁的底托上。铁托的饰物用紫玻璃，金底的饰物用黑玻璃，西班牙买进很多这类饰物，那是个玉的国家……
写到这里他停下了，笔从手中跌落，他又一次和过去有时发生过的那样，从心底里发出绝望的号啕大哭。
就在这一晚，马吕斯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因为有一份案卷要研究，这时巴斯克递给他一封信并且说：“写这信的人在候客室里。”
珂赛特挽着外祖父的手臂在花园里散步。
马吕斯接过来，信上有一股烟叶味。马吕斯想起了这种烟味，熟悉的烟味使他认出了笔迹。
如此奇特的巧遇！他曾再三寻找的两种踪迹之一，这是不久前他还全力以赴去寻找、后来认为永远消失了的，不料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念着：
男爵先生：
我有一个某人的秘密，这人与您有关。我可以把这秘密告诉您，我奉上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把这无权留在您尊贵的家庭里的人驱逐出去。我在等待男爵先生的命令。
敬颂大安
这封信的签名是“德纳第”。
马吕斯惊愕之后，他感到了幸运。但愿现在再能找到他寻找的另一个人，那个救了他的人，那么他就别无他求了。
他把写字台的抽屉打开拿出几张钞票，放入口袋，关上抽屉就按铃。巴斯克半开着门。
“带他进来。”马吕斯说。
一个人走了进来。马吕斯又感到惊讶了，进来的人他似乎完全不认识。
他不客气地问他：“您有什么事？”
这人用一个亲善的露齿笑容作了回答：“男爵先生，我有一个秘密向您出售。您家里有一个盗贼和一个杀人犯。”
马吕斯一阵震颤。
陌生人镇定地说：“这个人骗取了您的信任，他用了一个假名。他叫冉阿让，他是一个老苦役犯。”
“我知道。我早已知道了。”
陌生人微笑着又说：“这是一个特殊的秘密，我先献给您，价钱便宜，20000法郎。”
“我再重复一遍，您没有什么可告诉我的。我已知道您要说些什么了。”
这人的眼中又闪出一道光，他大声叫喊起来：“今天我总得要吃饭呀。这是一个特殊的秘密，我说出来，你给我20法郎好了。”
马吕斯的眼睛盯住他：“我知道您的特殊秘密，就像我知道您的名字一样。”
“我的名字？”
“是的，德纳第。您也是演员法邦杜，诗人尚弗洛，又是妇人巴利查儿。您在孟费郿开过小酒店。还有，您是一个坏蛋，拿着。”马吕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摔在他脸上。
“谢谢！对不起！500法郎！男爵先生！”这人惊慌失措，鞠躬，抓住钞票，“500法郎！”他惊讶地又说了一遍。
他用清晰的失去鼻音的声音说：“我是德纳第。”
马吕斯在深思，他终于找到了德纳第。“德纳第，现在，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冉阿让，您说他是杀人犯和盗贼。因为他杀死了警察沙威，抢劫了富有的手工业主马德兰先生。冉阿让杀死了沙威，他用手枪打死的，我当时正在场。”
“男爵先生，冉阿让没有杀死沙威。因为杀死沙威的人，就是沙威自己。沙威是自杀的。警探沙威，被发现投水自杀，而马德兰先生就是冉阿让本人。”
德纳第一边说，一边从信封里取出两张发黄、陈旧、带着一大股烟味的报纸。
最旧的那张是1823年7月25日的《白旗报》，证实了马德兰先生和冉阿让确是一个人；另一张是1832年6月15日的《通报》，证明沙威是自杀，当他被囚在麻厂街街垒时，一个宽宏大量的暴动者饶了他一命。
马吕斯叫道：“这笔财产真是他的！他就是马德兰，整整一个地区的护卫者！冉阿让是沙威的救命人！他是个英雄！一个圣人！”
“男爵先生。我要向您泄露的事是没人听说过的，1832年6月6日，暴动的那天，有一个人在巴黎大阴沟和塞纳河的接头处，我因为逃避抓捕，把阴沟当做家，大概在晚上8时左右，我看见一个人背着一具死尸，要逃出阴沟的铁栅栏，我就给他开开栅栏门，让他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冉阿让。”德纳第说完，掏出一块撕碎了的沾满深色斑点的黑呢碎片。
马吕斯面色惨白，说：“那个死尸就是我，衣服在这里！”马吕斯把这块碎片凑在缺去一块的衣摆上，撕口完全吻合，破布正好补全了那件衣服。
马吕斯颤抖着站起来，既失望又喜不自禁：“你这卑鄙的东西！你是杀人犯！我见过你，拿着，这是1000法郎，恶贯满盈的无赖！”德纳第一出门，马吕斯就跑到花园里。
珂赛特还在散步。
“珂赛特！珂赛特！”他叫着，“来！快来，是他救了我的命！不要耽误时间了！快围上围巾。”他吻着珂赛特：“啊！珂赛特！我是一个可耻的人！”
一会儿，他们来到武人街7号。
冉阿让听见敲门声，“进来。”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门一开，珂赛特和马吕斯出现了。
珂赛特跑进房间。马吕斯在门口站着，靠在门框上。
“珂赛特！”冉阿让说，他在椅子上直起身来，张开颤抖的双臂，神情惊恐，面色惨白，看起来很骇人，目光里显出无限欢乐。
珂赛特因激动而感到窒息，倒在冉阿让的怀中。“父亲！”她喊着。
冉阿让几乎精神错乱，在珂赛特的紧抱之中，他叫道：“是你呀！你在这儿！”
马吕斯垂着眼睑不让眼泪淌下，嘴唇痉挛地紧缩着，忍住痛哭，轻轻地喊了声：“我的父亲！”
珂赛特坐在老人的膝上，一边用可爱的动作把他的白发拨开，吻他的额头。
冉阿让含糊地说：“我真傻！我以为见不到她了。”
珂赛特接着说：“您这样把我们丢下多不近人情！为什么离开这么久？以前您多次的旅行最多三四天。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变化很大，坏父亲！生了病，我们竟不知道！你瞧，马吕斯，摸摸他的手，竟然冷成这个样！”
马吕斯心头的东西找到了发泄的机会：“珂赛特，他救了我的命。救了我之后，把你给了我，他牺牲了自己。珂赛特，我一辈子为他鞠躬尽瘁也不能报答他。为了我，为了你，珂赛特！他背着我，使我避开一切死难，而他自己却承受着一切。一切英雄精神，一切神圣的品德，他都具备了！珂赛特，他是一位天使！难道您还想待在这儿吗？我们要把您接去，您和我们是分不开的。您是她的父亲，也是我的。”
冉阿让回答说：“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
珂赛特和马吕斯听了以后浑身打战。
珂赛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父亲！您要活下去，您会活的，我要您活下去，听见了吧！”
冉阿让抬起头来向着她，带着一种热爱的神色。
珂赛特扶着他的双肩呜咽着：“父亲，不要离开我们！”
“过来一点，两个人都凑近我的身边来，”冉阿让的声音很小，小得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啊，这样被可爱的人们围着死去，是值得感谢的。珂赛特，我要把那一对银烛台送给你，它们对我来说，比金子或金刚钻更可贵。”
歇了一会儿，接着又说：
“我将以穷人的身份死去，请记住这一点，随便找一个角落埋下我，竖上一块小石头，不要刻上名字。如果珂赛特能常常想念我，我就会很高兴的！”
冉阿让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几乎听不出来了。
“珂赛特，你是我的宝贝，你能让我欢喜。那边床上有一件从前你穿过的黑衣服，你记得孟费郿吗？那时候，你的手又红又凉，现在却变得那么纤白。珂赛特，你每次叫你母亲芳汀的时候，应当跪下来。因为，她为了你备尝了人世间的忧患痛苦。”
冉阿让的脸上现出了特别的光辉。
“你们俩要相亲相爱，这世界上，除了爱没有别的东西。请时常惦念我。再过来一点，我要快乐地死去，请让我摸摸你们俩可爱的头吧！”珂赛特和马吕斯禁不住地流着眼泪，悲痛地握住了冉阿让的手，但那只手已经僵直了，那一对烛台的火光斜映着他苍白的脸。
天上没有星星，这是一个黑夜。
但是，在这黑黝黝的暗夜里，可能有一个站着的大天使展开着双翅，在等待着这个灵魂。
很久以后，贝尔·拉雪兹公共墓地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座满盖着青苔的小坟墓。它的周围不但没有小径，而且长满了杂草，所以，没有人踏进这里来。当太阳升上来的时候，蜥蜴爬上来了，小鸟儿也叫起来了。
坟上那块石头只有掩盖一个人的身躯那么大，并没有什么装饰，而且连名字也没刻上。
好几年前，有人用铅笔在上面写下一首四行诗。但到如今，经过风吹雨打，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那诗句是这样的：
他长眠于此，忍受着坎坷的命运；
他死了，当他失去抚养的天使时。
但，那是大自然的秩序，
犹如昼去夜来。
名师伴你读
品读与赏析
细腻的神态描写是本章最大的特色。读完故事的结局，冉阿让那高大的形象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矗立在每个人的心头。当看到两个年轻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后，他主动地把自己的身世和一生的遭遇告诉了马吕斯，并表示为了不妨碍他们的未来，而宁愿独居终老。当生命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秘方毫无保留地留给了他们，并祝愿他们能永远快乐地生活。一个诚实、善良的灵魂彰显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给我们带来的是感动、震撼，还有深思……
学习与借鉴
1.神态描写细腻：“冉阿让没有动，他脸色惨白。他的眼睛因失眠而陷进眼眶，几乎看不见了。”写出了冉阿让内心的沉痛。
2.人物对比鲜明：德纳第的丑陋、贪婪与冉阿让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永葆光明、善良形成鲜明对比，彰显出灵魂的美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