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农人唱着欢快的歌曲在农田里耕作,酒馆里学子们激烈地讨论着当今时事,街道上孩童们放肆地追逐打闹。人们常常说人间天堂,人间天堂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刘錡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的又想起了陈枭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为上者应当为天下人服务,若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所谓天命岂不是骗人的鬼话;从古至今,所有君王,不管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其实都掩盖不了倾尽天下满足其私欲的本质。
刘錡只感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守的道德似乎正在崩塌,他想要抗拒却无法抗拒,因为朝廷那边的情况和燕云这边的情况都是他亲眼所见的,坚守忠君道德的江南虽然还说不上水深火热,却也是弊病丛生百姓疾苦,哪里有燕云这边的祥和欢乐!刘錡不由的想:我若是继续终于朝廷,难道就真的是帮助朝廷帮助皇帝欺压百姓吗?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了。
这时,刘錡的夫人轻轻地走到刘錡身旁,看了一眼夫君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夫君还在想那件事?”刘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原来当日在燕云军救下刘錡之前,江南的明教就已经接到了陈枭的命令,将刘錡的家眷秘密转移了出来,不久之后就让刘錡和他的家人相聚了。
刘錡叹了口气,“我越来越感觉我以前坚守的东西,似乎是错误的!君王倾尽天下以满足私欲,我为陛下效命,岂不是帮助陛下欺压百姓?”
刘夫人道:“这话也没有错。想那赵宋昏庸无道懦弱无能,金人没入侵之时,便以弄得贪官污吏横行,民怨沸腾;金人入侵之后,只知卑躬屈膝一味求和,祖宗的土地都丢了不说,百姓们也尽皆沦丧敌手,他们自己能便只会逃跑。荣华富贵是他们享受,却不能替天下百姓做主,哪有这样的好事!所谓天命,是给那些能够承担天下大任之人的,而不是让某些人白白享受而不承担责任!不承担责任,就没有资格享受天命!”
刘錡听了刘夫人一番话,只感到豁然开朗起来,之前的困惑全都消失了。转身握住夫人的纤手,感激地道:“多谢夫人良言,否则为夫还在纠结呢!”
刘夫人微笑道:“燕王一代天骄,不仅武略盖世,更难得的是他还心怀仁义深谙治国理政之道。妾身和夫君一路北来,所见所闻实在令人震惊。中原大地久经战火,如今却都是一番欣欣向荣的喜人景象,这燕云十六州更是一片祥和繁荣的人间乐土。妾身以为传说中的贞观之治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喜欢文文滴盆友们,加上妖惑天下粉丝群:一一五七一五九零九,么么哒夫君生逢英主,可谓天赐良机正可大展抱负,切不可错失了良机而遗恨终生啊!”
刘錡十分心动,却依旧有些犹豫。
刘夫人如何不知道丈夫的心思,于是道:“天下从来都是有德者居之,再者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并非那一家一姓的天下!商纣失道,因此天命归于西岐,周武得以坐拥天下;****暴虐,因此秦王得以横扫六合!如今赵宋不修内政不御外辱,早已失去天命,夫君应当断然与其了断,而为燕王效命,这才是真英雄所为!”
刘錡重重地点了点头,“夫人所言极是啊!我,我要立刻去求见燕王!”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登了上来,禀报道;“将军,夫人,钱大人又来了!”
刘夫人道:“钱大人定然又是来劝说夫君的,夫君便可乘此机会向钱大人表明态度。”刘錡点了点头,离开了阁楼。
来到前厅,看见正在喝茶的钱乐天,连忙抱拳道:“刘大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钱乐天连忙站起,抱拳道:“刘将军不怪下官冒昧来访,下官就感激不敬了!”“钱大人言重了,请坐。”两人便在一架小几两边坐了下来,有侍女给刘錡送上来茶水,退了下去。
刘錡道:“听说西边战事很紧,没想到钱大人居然有遐到我这里来!”钱乐天笑呵呵地道:“告诉刘将军一个好消息,我军已经大获全胜了,渭北的陕甘地区全都已经收复了,西夏和吐蕃都已丧胆,竞相向我们求和!”
刘錡愣了愣,无限感慨地道:“燕王真是所向无敌啊!”
钱乐天点了点头,看了刘錡一眼,说道:“我也不跟老弟绕圈子了,我此来是奉了燕王的命令,特来请老弟你出山的!燕王已经传令将破锋军调去了延安府,同时令在下来请刘将军前往延安府统领破锋军!燕王说了,刘将军乃是名将之选,若不去与外敌争锋,实在是可惜了!”刘錡微微动容,似乎非常感动的模样。
钱乐天见刘錡没说话,以为自己又白来了一趟,叹了口气,“老弟啊,你,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刘錡回过神来,感激地道:“燕王如此看中末将,末将实在心中有愧!”
钱乐天听这话有门,喜道:“老弟难道,难道答应出山了?”
刘錡点了点头,感叹道:“之前是刘某人执迷不悟看不清楚孰是孰非,”随即站了起来,朝钱乐天拜道:“真是多多冒犯了!”
钱乐天连忙站起来,抱住刘錡的拳头,使劲拍了拍,“好啊!老弟能幡然醒悟,对老弟,对燕云都是大大的好事啊!”
刘錡见钱乐天发自内心的欢喜,也不禁有些感动,叹了口气,遗憾地道:“可惜我错过了这一场大战啊!”钱乐天笑道:“老弟不必灰心,这机会有的是!咱们燕王,那是千年难出一个的大英雄,注定是要横行天下的,将来的大战还会少吗?”刘錡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期待着下一场大战。
钱乐天道:“既然刘老弟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请尽快赶往延安府吧。哦,对了,红玉王妃如今坐镇山西,刘老弟经过太原时应当去拜见一下她。”刘錡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大人提醒。”钱乐天呵呵一笑,“我这是啰嗦,你老弟哪里还不知道呢!好了,我就不打扰老弟了,老弟准备好了之后就来向我知会一声。”“理应如此。”钱乐天朝刘錡拱了拱手,转身兴冲冲地离去了。
陈枭离开凤翔府后,来到延安府,琼英及其麾下一万军士一直随行左右,那位吐蕃的格桑公主,到了凤翔府后便被送往了汴梁。
刚刚抵达延安府,便接到范勇传来的书信,信中说:西夏方面已经屈服,不再要求长城岭和银州了,不过却希望我军能将大部分军队撤离两地以表示和平的诚意,他们并不敢要求我们单方面撤军,承诺他们也将把边境的大部分军队撤走,我按照燕王的指示,提议将双方布防在边境的总兵力控制在十万人,对方已经同意,属下请示燕王的态度;另外对方提出用被掳走我汉人同胞交换我军俘获的西夏俘虏,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陈枭笑了笑,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王开,“立刻派人送给范勇。”王开接过书信,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陈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琼英嫣然一笑。陈枭看向琼英,伸出右手,笑眯眯地道:“琼英妹妹!”琼英芳心一荡,娇颜唰的一下绯红了,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别人,便来到了陈枭面前,醉人的清香钻进了陈枭的鼻腔。
陈枭搂住琼英的纤腰,把脑袋埋进她的胸部,这样亲昵的举动弄得琼英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同时一种莫名的冲动从小腹升腾起来,不过好在这些天琼英和陈枭搂搂抱抱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像当初那样的紧张了。
陈枭拿脑袋挤了挤那软绵绵的胸部,美妙的感觉令他心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馨香钻入了五脏六腑,令陈枭爽得好像飞到了云端,那感觉就好像磕了药一般。琼英被陈枭弄得浑身酥麻,心里不知所措,既担心被别人看到了这羞人的景象,又期待这样的感觉能永远持续下去才好,甚至希望大哥能更进一步才好。芳心突然一惊,神情更加羞赧了,她为自己居然升起这样的想法羞恼不已,虽说两人是夫妻,可是自己身为女子实在不应该想那样的事情。琼英这样想着,整个人感觉好像火烧了起来似的。
突然感觉大哥好像变得十分安静了,心中奇怪,不禁低头看去,只见大哥竟然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琼英愣了愣,随即眼眸中流露出心疼的神情来,她知道大哥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琼英慌张起来,想要推开大哥,却又担心吵醒了已经进入梦乡的大哥,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王开奔进大厅,见到眼前的情景,愣了愣,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就在这时,琼英转过头来,红着脸颊朝他做了噤声和出去的手势。王开连忙朝琼英拜了拜,轻轻地离开了大厅,随即命卫士将大门关上了,并且传令下去,燕王已经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