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尼采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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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理性的思考(3)

总之,导致我们的行动的真正动机部分是我们并不知道的,部分是我们知道的很不清楚的,我们永远不可能预先计算它们。或许,在这些动机之间也同样存在着斗争,存在着前进与后退,存在着天平的倾斜——这将是名副其实的“动机的冲突”——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它们却是完全不可见的,我们几乎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我计算了后果和结局,然后把一个非常根本的动机送上了火线——然而,火线本身却不是我创造的,我甚至不能看见它:斗争本身在我的面前隐藏起来,作为胜利的胜利也在我的面前隐藏起来:因为尽管我知道我最后所做的是什么,但我却不知道是何种动机最后取得了胜利。然而,我们却习惯于把所有这些无意识过程排除在考虑之外,只思索一个行动的有意识的准备过程;因此,我们把动机的冲突与不同行动的可能后果的比较混为一谈——一种本身具有丰富后果和对于道德的进化至关重要的混淆。

意图与意志

按语:

在这个世界上,既不存在什么意图也不存在什么意志,它们只不过是我们幻想出来的玩意。

我们常习惯于让自己相信,存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意图与意志的世界;一个是偶然发生的世界。在偶然发生的世界里,事物毫无意义的发生,又毫无意义的消失。——对于这茫茫强大的无知无识的世界,我们深感畏惧,因为它每次都像一片从屋顶落下的瓦一样,落到意图和意志的世界里,且把我们某些意图砸得体无完肤。

此种对于两个世界的信仰是一个美丽而传奇的神话:我们这些聪明的小矮人,连同我们的意图和意志,受到那些愚笨的大笨蛋和无常的偶然事件的压迫,被他压得透不气来和常常丧生在他们的脚底下——然而,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希望他们那可怕的脚步声时常在我们耳边回响。当我们的生活在意图的蜘蛛网中纠缠得太久,而不能自拔,变得令人厌倦和充满了忧虑时,常常是这些大笨蛋出现在我们身边,撕开了我们的意图之网,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天光——这些没有理性的生物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们那粗壮有力的手指穿过我们的意图之网就如洞穿过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一样毫不费力。——希腊人把这个崇高的永恒地限制着我们的心灵的不可知的世界称为莫伊拉(命运神,其职责在于限定人生的长度或限度。)将它布置在他们的众神的周围,作为诸神的边界,越过这个边界,诸神就会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了。一个在许多民族中都可以见到的向神秘挑战的例子——人们崇拜神,这是没有疑问的,但是人们不想放弃他们手中的那张可以用来反对神的最后的王牌。如,印度人和波斯人认为,神依赖于人的献祭,因而人在万不得已时可以让神尝尝饥饿的滋味甚至把他们饿死;脾气暴躁、性情忧郁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则创造了一个将要到来的“神的末日”的观念,在其中找到一种隐秘的复仇的快乐,为他长期以来在他的那些恶神面前所感到的恐惧报了一箭之仇。但基督教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其基本情感既非印度式的或波斯式的,也非希腊式的或斯堪的纳维亚式的;基督教要求我们跪在尘土中膜拜权力的精灵,甚至亲吻尘土本身——它教导我们要相信,无限强大的“无知无识的王国”并不是像它看上去那样无知无识的,真正无知无识的倒是我们,因为我们没有看到,在这个无限强大的“无知无识的世界”背后,藏着我们可爱而慈详的上帝,尽管他的道路是黑暗的,奇怪的和曲折的,然而他最终将“荣耀万物”。这是一个关于一位爱的上帝的新的神话,在此之前,这位上帝一直被误认为巨人,他是一位比我们高明许多的能工巧匠,他亲手编织的意图和联系甚至比我们的理解力所编织的还要缜密细致——使它们看起来无法理解,不可思议——这个神话表达了一种如此大胆的倒置和一种如此无畏的悖谬,以至于已经变得过分娇气的古代世界在它的进攻面前束手无策。无论事情听起来是多么荒唐和矛盾:假使我们的智力不足以发现上帝的智力和意图,那么,它又是怎样发现我们的智力的此种性质的呢?它又是怎样发现上帝的智力和彼种性质的呢?——在最近的时间里,人们实际上已经开始怀疑,从屋顶上落下的瓦片是否真的是由于“神的爱”才落下的,并且再一次回到矮人和巨人的古老传说。

因此,让我们认识到,我们现在也应该认识到,在我们假定的更合人意的意图和理性世界,巨人同样也是统治者!我们的意图和我们的理性不是矮人而是巨人!我们的联系之网常常被我们自己无情地撕破,正如它们常常被从屋顶上落下的瓦无情地撕破!全部所谓意图却不是意图,全部所谓意志却不是意志!你也许由此会得出结论说:“只有一个世界,即偶然发生和无知无识的世界,才是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既不存在什么意图,也不存在什么意志,它们只不过是我们幻想的玩意。”

投掷偶然骰子的必然性的铁腕在无限长的时间里玩它的游戏:因此,总是会有极其类似各种程度的意图性和合理性的一掷的。也许我们的意志行动和我们的意图也只不过是这样一掷——只是由于我们极其有限度和极其不甘心,我们才无法理解我们的这种极度有限性:我们自己就是一些机械人,长着一双铁腕,并用这双铁腕来摇动骰子筒,即使是我们的最具意向性的行动也只不过是在完成必然性的游戏。

人类的兽性

按语:

尼采是冷酷的,他总是那样旗帜鲜明地表阐述自己的观点,即使这样的观点有点悖常人之所想,他仍能高唱反调。尼采在人类的兽性一文中强调,人存在的所有举动只是为了更好地纺织完整的生命线以使它越来越多。

人们所说的善行只不过是一个误解,这样的行为是不可能的。

“无私”与“自私”完全一样,纯属哗众取宠的虚构,个人与灵魂,同样如此。

在有机体内纷繁多样的变化中,我们所意识到的那部分仅仅是沧海一粟。“道德”,“无私”及其他类似的虚构纯属不值一提的谎言,它们终将受到总体生成的惩罚。我们有理由也有必要彻底研究我们的有机体的非道德性……

人类的兽性从原则上说要比所有美好的状态与意识,高度重要得多。只要后者尚未成为人类兽性的工具,那么,它就是多余的。

人的整个意识生活包括精神、灵魂、心灵、善良与道德。人的意识,又为谁效劳呢?它的所作所为旨在尽量完善人类兽性的基本功能,首先是为了生命的增强。

尼采非常重视人们所说的“身体”与“肉体”,他认为其余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附件而已。我们的任务就是不停地纺织完整的生命线以使它越来越强盛。可现在我们却目睹心灵、灵魂、道德与精神,正在共同密谋以期颠覆这个原则性的任务,它们意图自成目的……生命的退化从本质上来说取决于意识的特殊误导;幸好生命又为本能所控制,并因此长期肆行无忌。

我们是否能以意识的快感或不快感为标准来衡量存在有无价值呢?我们还能臆想出另一种更自负的标准吗?这不过只是一种手段,快感或不快感同样也只是手段!那么价值的客观标准何在?惟一标准就是追求增长的意志……

上帝没有神性

按语:

上帝存在吗,不存在,既然上帝都不存在,那谈何上帝有神性?上帝有神性不是有绝大多数人认同吗?那么在此借用尼采的一句话,你认为上帝有神性,上帝能否救你?能救你的除了自己之外,别无他人,因而,上帝根本不存在,自然也就没有神性了。

纵观我们以往的历史及其现状、我们没有看到上帝的踪影,这个伟大的事实并没有将我们与其他人分隔开来;使我们与其他人产生隔阂的原因是:我们认为受人尊崇的上帝根本没有“神性”,它只不过是神圣的面具,是一种盲从,是荒谬而可怜的蠢物与诽谤世界和诋毁人类的原则,总之我们否定上帝是神。人类按照自己阴险狡诈的标准将它认为是善良、智慧、强有力和有价值的现象视作万物之源,与此同时又对整个引起某种善良、智慧、力量与价值的因果关系视而不见,人类心理的虚伪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总之,人类把最迟的和最受限制的因素看成不是生成的,而是“自在”的,甚至看成生成的世界之根源……倘使我们从经验出发,从一个人明显超越了人性的标准这个事实出发,我们便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即每种权力都超出了“善恶”与“真假”,每种权力都不考虑善良的目的,这种观点是一种大智。善良、真诚、正义、美德和其他大众化的,苍白无力的价值标准在权力中都被抛弃了。现在终于轮到高度的善良:难道我们看不出善良是以精神上的短视与鄙俗为前提的吗?难道我们看不出人类没有能力从更远处出发来区分真假,区分利与弊吗?难道我们不可以说被至善所控制的力量会带来最严重的后果(即“取消恶”)吗?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是“充满了爱的上帝”向他的信徒们灌输了为了向善而毁灭整个人类的思想倾向、事实上,这同一个上帝在世界的真实现象面前不过是一个极期短视、卑鄙和无能的上帝,由此可见这种世界观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知识,智慧与善良一样,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我们总得有一种使这些性质获取价值或非价值的目标。有种目标可以使达到极限的知识成为毫无价值的垃圾。(当极端的错觉成为生命增强的前提之一的时候,或者当善良能折断强大的欲望的弹簧的时候……)

我们人类的真实生活表明:迄今为止基督教中的一切“真理”“善良”,“神圣”与“神性”只不过是一个巨大而危险的陷阱。直到今天,人们还处于被否定生命的理想所毁灭的危难之中。

自我独立

按语:

不知何时起,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已在国人嘴上悄然成风,这绝对是值得可喜、可贺、可庆的,因为人们终于不再相信上帝能帮助自己,这是现在人的一大进步。

当存在上帝时,一切都取决于上帝的意志;假如我们不服从他的意志,那么我们就一无是处。

当不存上帝时,一切都取决于自己,“我”必须证明“我”的独立性。

自杀是证明上帝的独立性最为圆满的方法。

上帝是必要的,因此它必须存在;然而并不存在上帝,所以我们再也不能苟活下去了。

这种念头也在折磨斯塔夫罗律(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群魔》中的无政府主义者):“当他信上帝时,他并不相信他信上帝;当他不信上帝时,他也不相信他不信上帝。”

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基里洛夫有一种堪称经典的表述:“我有义务肯定我的怀疑。我的目光中除了流露出否定上帝的意念之外就空空如也了。什么叫人类史?人类除了发明了上帝之外一事无成。发明上帝的目的就在于不自杀。我是首个否定虚构的上帝的人……”

杀死他人是最低级的自我独立性之表现。我们所应追求的最高级的独立性。

过去的自杀者总是有理由自我毁灭,你却没有自杀,惟一的原因是:你要证明你独立不羁。

天才的痛苦及价值

按语:

有谁见过雄鹰在天空是结伴而行的,只有那些大雁才会如此。天才注定了是孤独的,因为他们的言论,无人理解,他们的举措无人认同,甚至于他们的存在对藐小者来说便是一种灾难,因而会招来群起而攻之的后果,故,天才注定是痛苦的。

一个天才即便愿意给人快乐,但如果他站在很高的水平上,他就很容易曲高和寡了。即使他端出美味佳肴,人家也不想品尝。

这种情况有时会使他心生伤感;因为他根本无权强迫人家快乐。他吹响了他的笛子,可是没有人愿意跳舞:这是悲剧吗?——也许是吧。但作为这种缺憾的补偿,比起别人在所有其他的活动中所具有的快乐,他毕竟在创造中有更多的快乐。人家觉得他的痛苦言过其实,因为他的喊声太响,他的嘴太会说;有时他的痛苦真的很大,但也只是因为他的虚荣心和嫉妒心过重。像开普勒、斯宾诺莎这样的科学天才一般不如此急于求成,对于自己真正巨大的痛苦也不如此大肆张扬。他非常有把握指望后世,故此可以舍弃现在;但一位艺术家这样做,却终究是在演一出绝望的戏,演出时,不能不伤心之至。

在极少的场合——当一个人集技能、知识天才与道德天才于一身之时——除上述痛苦外,还要增添一种痛苦,这种痛苦可视为世上极特殊的例外;一种非个人的,超个人的,面向一个民族,人类,全部文化以及一切受苦之存在的感觉;这种感觉因其同极为困难而远大的认识相联而有其价值(同情本身价值甚小)。——然而,用什么尺度,什么天平来衡量它的真实性呢?

一切谈论自己这种感觉的人岂非几乎都使人生疑吗?

人的表情和语言

按语:

人类在语言没有产生之前是靠肢体语言来交流的。人的表情对人的影响由来以久,且将继续与人类寸步不离。

表情姿势的模仿比语言更古老,它是不由自主地发生的,即便在今天,人们普遍控制表情姿势,很有教养地支配肌肉,它仍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