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坦白战略,相机使用
农贸市场中,一位家庭主妇捏着钱包,正在与一位卖鸡的农民就一只活母鸡讨价还价。农民出价5.6元,主妇只肯出4.5元,农民又让价到5元,争来议去总不能成交。过了好久,主妇突然将钱包里的钱倒在摊前说:“我总共只有4.58元钱,卖不卖只好由你了。”买鸡者的坦白一下子获得了卖鸡者的同情,农民一摆手说:“拿去吧!”双方一笑,买卖成交了。
生意谈判过程中,也常常有人运用这种“釜底抽薪”的坦白战略。在激烈的谈判中,双方僵持不下。忽然,一方亮出所有的底牌凑近另一方的耳边说一声:“实话对您讲……”不但把自己的底细全部说出来,同时还透露他的一些假设以及他为什么要这样干的目的。这是因为,有些人对那些老实坦白的人,总是会流露同情,而对于那些说话躲躲闪闪,不够坦白的人总是非常生气。不过,这种战略具有高度的冒险性,只能相机使用。因此,这次交易成功了,这也是釜底抽薪之计的关键之所在。
6.弱女万里复仇记
张敏出国的愿望是在新婚之夜产生出来的,而她要去的国度非常明确,不是美国,也不是欧洲,那是一个几乎被国人忘记的地方,官称老挝,俗称巴特寮。
严格地说,张敏从没有出国的愿望,她觉得祖国挺好,她的故乡四川盆地更不错。做为一个在云南当了8年知青的女孩子,她能在1979年回成都当了一个大机关的打字员已经算命运不错了。她的伙伴则是在工厂里当车工、公共汽车上卖票还有站柜台扫大街的。
她不算难看的外貌和宁静、温和的性格使她回成都两年之后就和一个身材瘦高、仪表堂堂的年轻职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并很快举行了婚礼。
在洞房花烛夜的千金一刻之后,她的丈夫脸色阴沉,一个耳光打肿了她的脸。原来床上没有“落红”,他认为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没有“落红”从医学角度并不标志她不是处女,而可悲的在于她确实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有过人工流产史。
假如她要坚持处女膜是因剧烈运动而破裂,拒不承认那给她心灵留下伤疤的往事,也许她那满脑子封建伦理的丈夫便会半信半疑,就没有后面的故事发生了。
然而,张敏信奉对所爱之人要坦诚的信念,她流着眼泪,跪在床边,告诉了丈夫她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插队时曾被某人霸占一年之久。
“没办法呀,他就是生产队的土皇帝,请原谅我,我……”
然而,她丈夫并没有原谅她,经过一个不眠之夜后,他拉着她去街道办事处的民政科,办理了离婚手续。
一时间,各种议论向她倾泄而来,“破鞋”、“婊子”、“烂货”、“臊女人”之类的名词充斥她的耳膜,她所憧憬的家庭生活和安谧、宁静的未来被彻底打碎了,她的眼睛变得阴郁,隐隐透出一股怒火。
她将自己不幸的根源完全归于那个残暴地蹂躏了她的那个人身上。她是普通人,不会宏观地去看待历史和人生,也没能用一种空灵和看破红尘的情绪来解脱自己,她觉得只有向那个人报复才是她洗刷自己耻辱的唯一选择。一个温顺的女人一旦将思维钻入牛角尖,会比一般人偏执十倍。
新婚之夜丈夫的不原谅使她产生的出国愿望越发强烈起来。她出国不是为了上学,挣外国钱,更不是为了嫁阔佬当姨太太,而是要向仇人报复。那个奸污了她和其他女知青的恶棍在1974年打击对知青进行迫害的坏分子时逃过边境线,到了老挝。
张敏对单位不辞而别,带着简单的行装和不多的积蓄,乘坐成昆铁路上的火车,向洒下她屈辱泪水和青春血汗的红土高原进发了。
在昆明下了火车之后,她又改乘长途汽车,向西双版纳而去。一路上起伏的白云岭,系着脖铃的牛群,人字形草棚,漫山遍野的胶林,都引起她无数回忆,而这回忆凝结为一点,那就是苦涩。
当她下了汽车,背着旅行袋走在她插队的勐腊山林中时,那使她的心终生淌血的一幕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她正在橡胶林中割胶,黎明前的黑暗紧紧地包裹着她。
有沉重的脚步声从上一层梯田传来,她仰头一看,隐约能看出是那个人在帮她割胶,她不由得一阵感动。
那个人很喜欢帮知青割胶,尤其是喜欢帮女知青。未满十七岁的张敏从没想过副连长帮女知青割胶会有什么丑恶的目的。因而当割完最后一棵树,那个人凑上来,狠狠搂住她时,她几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将永远系在腰后的塑料布铺在粘满露水的草地上,压倒了她。
她乞求、挣扎,但都无济于事。第一线曙光闪烁之时,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使她知道少女的贞操被那个人强行夺去了。
而后整整一年,她像一只软弱的羔羊,被那个人狼一般随时肆意蹂躏,直到那个人猎取了下一个目标为止。
她不敢声张,更不懂得上告,她怕这一耻辱被别人知道,反而极力掩盖着,甚至1974年工作组进驻生产队,让揭发迫害知青的坏分子时,她都沉默寡言,一个女孩子不愿意让这种丑事搞得人人皆知。
不过,做贼心虚的那个人惧怕被枪毙的危险,还是逃过了边境线,到老挝去投奔一个远亲去了。
张敏本想用时间磨平心灵的伤疤,没想到,这耻辱象烙印一样留在身上,使她对幸福的追求变成了泡影,除了对那个人进行报复外,她实在想不出还该做些什么。
从她曾经插过队的农场到老挝去,并没有什么更多的障碍,翻过一座山包,跨过一道小溪,就进入了异国领土。两边的当地人不少是亲戚,来往十分自由,因而她跨过边境线也易如反掌,何况她对这一带本来就很熟悉。
她不是盲目地进入老挝的,若毫无目标,想在十之八九是山林,有“印度支那屋脊”之称的老挝找到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几乎不可能。
她已经用几天时间打听出那个人的一个亲戚在上察的班拉沙镇,她将从那里顺藤摸瓜,查找到他的踪迹。
张敏跟着一个马帮到了班拉沙镇,凭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俗观念,终于找到了那个连长的远房亲戚。她谎称自己是那个人的表妹,来投奔那个人,那远房亲戚告诉她,那个人已经去万象开中国餐馆了。
张敏没有犹豫,立刻翻山越岭到达了琅勃拉邦,又沿涸公河抵达了老挝首都万象。
她找到了那个人开的餐馆。那是一座中等规模的酒店,一楼吃饭,二楼住宿,显然经营得还不错,门前车水马龙,夜晚灯火辉煌,客人络绎不绝。
她知道,以她一个单身女子的能力想要干掉那个人可能性不大。而且,她并不想杀掉他完事,他让她追求幸福的梦想破灭,一生都笼罩在不幸的阴影之中,她也要让他对前途绝望,永远处于一种恐惧和不安的危险下。
她先是在一个深夜,将一桶汽油泼洒在那个人开的酒楼门内,划着了一根火柴,那熊熊烈焰使酒楼被烧塌了一半,足足一个半月没有开张。
后来她又将脸抹得象白纸一样,身披黑袍,在那个人夜出之时拦在他面前,装作一个幽灵向他发出死亡的威胁,吓得那个人天黑以后再也不敢出门。
经过一年多,她结识了几个当年也是知青后来参加出国部队,协助老挝爱国阵线抗击美国侵略者,最后留在老挝的中国人。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并一起开办起一家餐馆和一家珠宝店。
她将自己的经历和愿望备诉了这几位朋友,他们当然非常同情她,表示愿意帮她实施计划。
于是那个人再也过不上安宁日子,先是儿子被绑架,要求交付相当于一万美金的老挝货币基普,他本人接到附有张敏相片的恐吓信,信封里还有一颗五四式手枪的子弹。他的酒楼也连连出事,一次,所有食客都食物中毒,经查明是使用被污染的水,还有一次三个客房被席卷一空。从此他的酒楼败落了,那个人也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变卖了酒店,挪到万象郊区买了一块地,当香蕉园主。但是,他的灾难没有完结,距离他香蕉园3公里的一个小水库被什么人挖开了口子,水一下子将他的二层竹楼和几十亩香蕉园全部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