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姁家的生活此时已是一落千丈,吃的和用的都见紧张,姁姁的母亲有时看病开了药单,姁姁却又无钱去抓药,就急得捧了药单哭,怀宝知道后,总是把自己身上的钱朝姁姁手里塞几张。姁姁对这接济很感动,每次接了钱都是双眼含泪。姁姁家这时在镇上的地位更是低了,姁姁有时上街,常会遭到一些泼皮酒鬼的纠缠。那日她去杂货铺里称盐,遇上一无赖店员,趁往她篮里倒盐的机会捏住她的手腕嬉笑,姁姁羞得连叫:放开!放开!那店员竟仍捏住不丢,嘻嘻笑着说:嗨,看看你长得白不白?怎么,你这地主的千金小姐,我们就看不得了?恰好这时怀宝由街上经过,见此情景,上前朝那店员叫道:住手!你还要脸不?那店员一见怀宝,知他是镇政府当官的,不敢回嘴,赶忙讪笑着进了里间。如此一来二去地接触,姁姁渐渐就也离不开怀宝了,偶有一天见不到他,就有些神不守舍,再见了面必问:昨日咋没见你?那日,怀宝在裴家大院仓库里收拾东西,出汗时就脱光了上衣。这情景让姁姁看见,第二天两人再见面时,姁姁就朝怀宝手里塞了一团东西,怀宝展开一看,是一件手做的白布汗褟,胸口那里还用红线绣了一对蝴蝶,看了那对头相接翅相连的蝴蝶,怀宝美得嘴里直咽唾沫。那晚他回家穿上汗褟,高兴得在屋里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