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卡尔威特的教育,蒙台梭利的教育,斯托夫人的教育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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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如何正确地带孩子(3)

这个和儿童刚刚开始运动的时候有些相似,他们还不到1岁就开始学习走路,他尝试着努力站起来,小心翼翼向前迈一步,接着就摔倒在地,但他们还会继续下去,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不再尝试了。不过,只有他们完全掌握了行走能力,才可以任意行使这种能力。另一点也至关重要。在这一阶段,儿童的服从尤其取决于其能力的发展。在一次执行命令中,他可能成功,但下一次就不能了。人们通常把这归因于怨恨。我们的固执和指责很容易阻碍正在进行的发展。说到这里,我再说一件有趣的事。在教育界享有盛名的瑞士教育家裴斯泰洛齐,曾经提出了父爱教育理论。裴斯泰洛齐十分同情儿童所面临的种种困难,他还特别提出要教师原谅儿童的错误行为。但有件事他绝不原谅,那就是任性。他不能容忍一时服从一时又不服从的儿童。如果儿童有一次按要求做了,这就意味着,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够做。裴斯泰洛齐不接受不能再做的任何原因。这是他的仁爱没有取得好的效果的一种情况。

我们可以想一下,就连裴斯泰洛齐也如此认为,其他的我们要犯这样的错误就更司空见惯了。对儿童最致命的打击,便是当他能力形成之初,打击他的积极性。如果儿童还不能掌握自己的行为,也无法满足自己意志的要求,怎么可能要求他去服从别人呢?这是因为这种能力尚不稳定,所以表现得也有些反复无常。成人有时也是这样,初学音乐的人第一次弹奏出优美的音乐,但如果在第二天叫他重奏一遍,他无论如何也弹奏不出来。这并不是缺乏意志,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拥有卓越的艺术家的那种技能和信心。所以,我们把服从的第一个阶段表现得很不稳定,时而服从,时而不服从,二者是相互交织的。

让我们把目光再放到第二个阶段,这时他们不再有因缺乏控制而导致的障碍,他能够服从,而且可以总是如此。这时,他的能力得以巩固,同时可受自己和他人的意志指导。这是走向服从之路的一大步。但此时儿童的发展还尚未结束,他们的发展水平要比我们想象得要高,儿童的这种意识的发展还需要经历第三个阶段。

儿童在这种发展中能够得到很多能力的提升,而且能够将这些能力自由发挥。他们的发展也并没有停止,而是向着更高层次发展。儿童似乎真的是朝着教师的方向去发展的,但是他们更希望与教师之间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儿童就像是在说:“这个人在教我,希望我和他们一样聪明!”这种感觉使儿童充满了喜悦。他突然发现能够从这一优越的生活中获得指导,从而产生了新的热情,变得渴望服从了。多么奇妙而又自然的现象啊,还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吗?另一方面,它或许就像热爱其主人,通过服从实现其意志的狗的本能。狗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让它看的球,当其主人将球抛出去时,它朝球跑去,洋洋得意地把球捡回来,然后等待下一次命令。它渴望得到命令,而且摇摆着尾巴高兴地跑去服从命令。儿童服从的第三个阶段与此没有什么两样。可以肯定,儿童有惊人的预备状态,随时渴望服从。

一个有着10年教学经验的女教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如何管理班级的方法。有一天,她对自己的学生说:“今晚你们回家前,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孩子们一听到她说“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还没有等她说完就开始认真而又迅速地收拾东西。然后他们又惊奇地听到老师说“今晚你们回家前”。这些家伙们对于命令或指示是如此的敏感,所以我们在讲话时要尽可能严谨,慎之又慎。这位女老师完全可以这样说:“今晚回家之前,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这位女教师告诉我们,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发生过。有一次她路过自习室,听见里面非常吵闹,就有感而发,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肃静(silence)”这个单词,但她刚写完第一个字母,孩子们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我自己的经验(“安静游戏”正是来源于我自己的经验)也是一个佐证。但这次,服从呈现出共同的特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完全出人意料的团结。通过这种团结,这一集体的所有儿童都几乎同我打成一片。只有在场的所有人都乐意时,才可能达到完全的安静。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打破它。因此,成功取决于自觉的和一致的行动,社会团结感就产生于此。安静游戏为我们提供了检验儿童意志力的手段。我们发现,当多次重复游戏,安静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时,儿童的意志力就会增强。然后,我又增加了“点名游戏”。就是在非常安静的状态下叫某个同学的名字,点到这个同学名字的时候,他就马上站起来,尽量不弄出声响,其他同学则保持原来的姿势。可以想象,最后被点名的同学,是非常惨的,他要保持一种姿势很长时间。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就是为了锻炼孩子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加强他们的意志锻炼。玩儿过这个游戏之后,孩子们的群体意识和服务意识也就自然提高了,因为群体意识之中包含着服从意识。

服从力是意志发展的最后阶段,它反过来又使服从成为可能。儿童的服从意识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这时候无论学校或者老师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也都能够马上去做。这样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上述那个女老师说话必须“谨慎”的原因,这样才可以避免给孩子意志带来不好的东西。正因为如此,一个好的教师或者管理者,必须具备良好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错误以及改正的方法

我们在前面时候说过,蒙台梭利学校的孩子是可以随意走动的,没有人限制他们。但是这也并非是说这些孩子们可以无组织无纪律。我们可以给孩子一些自由的“工作”,并给他们提供这些工作所需要的环境和条件。他们一旦集中精神,就可能专心致志地做很多工作。儿童越是活跃,教师就越不活跃,到最后,教师几乎可以站到一边。

儿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但可以让自己融入进去,还能够发展成一种社会关系,效果十分显著。儿童的群体生活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现象,同母胎的生命一样娇弱,我们决不可破坏它。我们一旦创造了一个适应儿童发展需要的环境,我们就已经完成了产生这一现象所需要的所有工作。我们可以将教师和儿童的关系重新进行一下划分和定位,关于这个问题将在其他章节中重点讲述。不过,教师是绝对不能通过表扬儿童的工作或者通过惩罚做错的儿童,或者甚至通过纠正儿童的错误来干涉儿童。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可笑,而且很多人还把它当作一种障碍。

可能很多人就觉得这一点让人匪夷所思,他们觉得自己帮助孩子改正错误是理所当然的,怎么会是极端错误呢?很多教师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儿童的教育就是简单的惩罚或者奖励。假如儿童真的无法避免受到惩罚或者得到奖励,那只能说明孩子们已经失去了自我约束的能力。即便是这样,孩子们在进行工作的时候,也不要对她们精神的自由加以干涉。真正的奖励是孩子的自我奖励。虽然十字奖章能够让接受处罚的孩子感到满足,却不能满足那个积极主动、内心充实、愉快工作的孩子。纪律的形成一旦建立起自由的原则,奖励和惩罚形式就会自然取消,而一个享有自由并自我约束的孩子,会追求那些真正能激发和鼓励他的奖赏。当内心有了力量和自由时,孩子就会迸发出强烈的积极性。

还是来以一个生动的例子来说明上述的观点吧!在“儿童之家”的最初几个月,老师们还没有学会实际运用有关自由和纪律的教育法则。尤其有一个老师,自作主张地采用了她以前习惯使用的教育方法。有一天,一个最聪明的孩子的脖子上用一条精致的白色带子挂着一个很大的希腊式银质十字奖章,而另一个孩子则坐在教室中最显眼的地方的一把扶手椅上。很显然,前一个孩子受到了奖励,而后一个孩子是在接受惩罚。不过那个老师对孩子没有再进行任何干预。结果,得到十字奖章的孩子来回地忙个不停,他把自己用的东西从自己的桌子上搬到老师的桌子上,把其他的东西放回原处。他高兴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当他来回走动的时候都要经过受罚的孩子坐的地方。他的奖章在止动的时候不小心从颈上滑下来掉到了地上,受罚坐着的孩子把奖章捡了起来,提着缎带摇晃着,翻来倒去地看,然后对他的同伴说:“你知道你掉了什么东西了吗?”

那个掉了奖章的孩子转过身,无所谓地看了一眼那个小玩艺儿,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责怪别人打断了他,他回答说:“我对它无所谓。”受罚的那个孩子平静地说:“你真的无所谓吗?那么让我戴一下吧!”他回答:“行,你戴吧。”语气中好像是在说“你让我安静点好吗?”受罚的那个孩子小心地整理一下缎带,把奖章挂在自己的胸前。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奖章的式样和光泽了,然后他调整一下坐姿,把手搁在扶手上,舒服地坐在小椅子里,神情显得那么轻松愉快。可以发现,虽然十字奖章能够让那个接受处罚的孩子感到满足,却不能满足那个积极主动、内心充实、愉快工作的孩子。

有一天,一位女士参观另外一所“儿童之家”,她高度赞扬了孩子们。然后她打开了带来的一个盒子,拿出系有红色缎带闪闪发亮的奖章给孩子们看。她说:“你们的老师会把这些奖章戴在那些最聪明、最优秀的孩子胸前。”这时,一个静静地坐在小桌旁的很聪明的4岁小男孩,皱着眉头表示抗议,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到:“别给男孩子!别给男孩子!”这是一个启示!这个小家伙已经知道他属于班上最聪明的孩子之列,尽管谁也没有这么对他说过。但是他不希望受到这种奖励的伤害。由于并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只好借助于他作为男孩子的优点,不让那位女士把奖章颁发给男孩子!

当然,孩子在这个年龄段也很容易犯错误。但是没有人站出来给孩子指出错误,却都乐于对他们实施惩罚。但是我认为,惩罚应该被取消,至少,它应该以另一种方式来完成。惩罚不能以伤害孩子的自尊心为前提,相反,好的方式和方法能引导孩子认识自己的错误,并主动做出改正。

在“儿童之家”,对于不注意纠正错误的孩子,老师们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放一张小桌子,让他坐在那里,用这种方式来孤立他。这样就可以让他看见自己的同伴们学习,同时给他最喜欢玩的游戏和玩具。这种孤立总是能成功地使这样的孩子安静下来。在他的座位上他可以看到全体伙伴的学习情况,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比老师讲什么都更有效的直观教学课。渐渐地,他就会明白,如果能成为在他面前忙碌的伙伴中的一员,他就会愿意回去和其他孩子一样学习。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教导那些原来不守纪律的孩子。被孤立的孩子总是应当受到特别的照顾,就好像生病的小孩应当受到特殊照顾似的。对于必须进行纪律教育的孩子而言,我们无法完全知道他们的心灵变化,但可以肯定一点:经过纪律教育,这些孩子都将变得很好,而且这种良好的势态会持续。孩子能从其中学会如何学习和表现自己。

假如我们对错误这一现象本身进行研究,就会清楚地认识到,每一个人都会出错。这是生活中的客观事实之一。承认这一点就已经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如果我们探索真理,尊重事实,就不得不承认,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犯错误,否则,我们全都将至善尽美。既然这样,我们对错误就应该有一个正确的态度,错误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有它的价值。许多时候,错误只是不够成熟的表现。

随着我们年龄的逐渐增长,我们儿时常犯的一些错误慢慢就会改过来。小孩子跌跌撞撞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成长。他通过成长和经验纠正其错误。如果我们把自己想象成总是沿着生活的康庄大道朝着至善尽美顺利前行的人,那就是自我欺骗。事实上,我们接连不断地犯错误,而又没有自我纠正,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生活在一个脱离实际的幻想之中。认为自己是至善尽美的,因而从不注意其错误的教师不是一个好教师。我们无论注意什么,总会看到“错误先生”。这也很正常,因为科学和错误常常是如影随形的,人们之所以能对他们加以区分,就是因为科学能够对错误进行衡量。科学对错误的衡量过程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一个是需要精确的数据,这个数据并不会绝对准确,其误差有一个允许的范围。

任何科学都只能是近似的,绝不可能是绝对的。科学所得出的结论也是如此。例如,医生给病人注射抗生素,有95%的成功率,但重要的是还有5%没有把握,即使采用线性测量,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加以纠正。没有指出它的可能错误就不可能得出或接受其任何数字。也正是对可能错误的估计才使它具有价值。可能性错误和资料本身同等重要,没有可能性错误就没有可靠的资料。如果在严密的科学中,对错误的估计是这么重要,那么,在我们的工作中就更为重要了。因为错误对我们特别重要,要纠正或者避免错误,我们首先就必须了解错误。只有通过对错误的有效控制,我们才能够趋近完美。既然所有的人(包括教师、学生和家长)都无可避免地犯错误,那么我们就重申一条原则:改正错误不是最重要的,认识错误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深刻的自我反省,检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