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李斯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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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解脱的方向

谁也无法阻止他和她走到了一起,当赵姬的父亲宣布赵政就是煞星,要将他逐出家门的时候,赵姬已经不再惶恐,她知道,会有一个人在门外等他。

而他,也不会让她失望。

姬丹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人,他身材高大而结实,说话果断。他似乎集合了吕不韦和子楚的优点,他不仅挥金如土,但是又用情专一,他不仅仅是个好的听众,而且能比一般人解决多得多的问题。唯一令赵姬不安的,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比如秦舞阳。

赵姬再也没有见过秦舞阳,“他去哪儿了?”她问姬丹,“那个孩子。”

“孩子?”姬丹笑笑。

“是啊,”赵姬点了点头,“那个孩子,不过他看上去真吓人。”

“吓人你还想他?”姬丹故意说着这种话。

“不是啦”,赵姬说,“毕竟是他出手救了我们,那么小的人。”

“小?”姬丹轻轻重复了一声。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赵姬低声说,“有人说他杀过人,是真的么?”

“你怎么这么好奇?”姬丹装作有些不耐烦。

“要不是亲眼见过那股杀气”,赵姬说道,“我也不会相信。”

“不要再去想他了”,姬丹深情地看着她,“重要的是你们母子平安。”

“我不想他”,赵姬笑笑,“只想对他说声谢谢。”

姬丹一把搂住她,“不用说谢谢,他会一直保护你的。”

“保护我?”赵姬笑着说,依偎在姬丹的怀里,“有你保护就好了。”

“我会保护你”,姬丹轻轻地说,“但还有更多的人来保护我们。”

“保护我们?”赵姬笑得更厉害了,“就那个孩子?”

姬丹笑着紧紧地抱着她,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一个亡命之徒逃进了深山,要用多少个人去抓?”

“这我哪儿知道”?赵姬摇了摇头。

“要一百名官兵,带一千个村民”,姬丹说,“即使这样,他们依然会害怕。”

“害怕?”赵姬问,“为什么害怕?”

“因为他们不知道亡命之徒在哪里,”姬丹说,“什么时候出来。”

“所以呢?”赵姬看着他。

“秦舞阳身手再好”姬丹说,“也敌不过一百个人,但让他消失掉,整个邯郸城都会害怕。”

“他这么小”赵姬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说人家是亡命之徒呢。”

姬丹笑笑,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人害怕呢?”她轻轻地说。

“为了好办事,让人怕你或喜欢你,效果都是一样的”,姬丹意味深长地说,“但让人怕你就简单多了。”

赵姬无法抵挡姬丹的吸引力,他身上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破坏性,可以摧毁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东西,如果不是赵政,赵姬会认为这就是一生应该厮守的男人,可是有个孩子,还有两个不知下落的男人,她的心无法归零。

赵姬觉得,吕不韦的特点在于缜密,任何事情在他的面前都会变得清晰;子楚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想要的东西,让赵姬能有莫名的感动;而姬丹,他有一种难以想象的说服能力,但他有时候也不仅仅喜欢说服,还会做一些别的事情。赵姬想起秦舞阳那冷酷而残忍的目光,她不敢再想下去。

邯郸附近有群山,山中一湖,方圆十几里,人迹罕至。湖水深不见底,相传湖中有巨兽,有巨牙利爪,拖岸边牛羊相食,故水草丰美,人却不敢放牧。姬丹也知道这传说,却并未放在心上,湖边鸟兽众多,是打猎的好处去。而且那夕阳山色,甚为壮丽,让他经常想起家乡易水河畔。

他经常带着赵姬泛舟湖上,有一次她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咱们老在一起,陪赵政的时间都少了”。

“没事”,姬丹笑笑,“有嫪毐带着。”

“不是不放心”,赵姬说,“虽然嫪毐能教给他的东西更多,只是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姬丹问。

“没什么”,赵姬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可是这是谁的责任呢?该负责的又不负责任,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又有点湿。

“对了”,赵姬把话题支开,“你那里的人都太吓人,个个凶巴巴的,也就嫪毐稍微好一点。”

“是么?”姬丹笑了一下,看着她。

“嫪毐到底是什么人?”赵姬说,“他名字怪怪的,也不像是燕国人。”

“他不是中原人”,姬丹说,“西域人。”

“那怎么会在你这里做事?”赵姬笑道“你手下还什么人都有。”

“我也不知道”,姬丹停顿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用手在我家门口刨坑,我还以为是个疯子。”

“用手刨坑?”赵姬吃了一惊,“他疯了么?那里埋了东西?”

“当时不知道”,姬丹说,“后来宅子里总是有人生病,就请了个风水师来看,没想到风水师也挖。”

“风水师也挖?”赵姬说,“那下面到底有什么?”

“开始什么都没有”姬丹说,“后来挖到几块骨头,不知道是不是人的。”

“哎呀!”赵姬叫了起来,“不要说啦,吓死我了。”

“呵呵”姬丹不再说话。

“这么说,嫪毐早就懂风水?”过了好一会儿,赵姬问道。

“当然”,姬丹皱了下眉,“但是好像没有人教过他。”

“那他怎么知道?”赵姬问道。

“我也问过他”,姬丹说,“他说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在一个刑场上被人用簪子刺了,筋脉尽折,后来便无师自通了。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邯郸,为什么浑身是血却没有伤。但他确实懂风水。”

“太奇怪了”,赵姬说,“那这样的人你也敢收留?”

“有什么不敢的?”姬丹看了看她。

也许就是姬丹这种无所畏惧的态度吸引着赵姬,她忽然对他说,“我们以后生个小孩好不好?”

姬丹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连忙答应,“好啊,我们的儿子肯定特别威风。”

“哼!谁说要生儿子了?一个赵政就够我操心的了,”赵姬噘着嘴,“再说儿子才不好呢,儿子最没良心了,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要生个女孩。”

“谁说儿子没良心了?”姬丹心想自己才没忘了娘呢。

“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赵姬继续问。

“恩”,姬丹一下卡住了,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

忽然平静的水面上忽然有一串串的小鱼跃起,好像一片片的银链一样。

“看!”赵姬叫了起来。

“什么?”姬丹一扭头,鱼儿已经落入水中,水面什么都没有。

“刚才有一串鱼!”赵姬说,“从水面上飞起来。”

“哪里?”姬丹顺着赵姬手指的方向看去,水面很平静。“过去看一下”,姬丹对船夫说。

船向着赵姬指的地方划了过去,姬丹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忽然他觉得不对劲,很多的鱼向着船游了过来,非常快,不只是小鱼,还有大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

“出什么事了?”姬丹有些不解,看着水面,鱼非常多,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船夫也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划。

只见一条长尾从水中冲天甩起,利爪拍打着水面,这绝对不是鱼,忽然又隐而不见,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什么?”姬丹死死盯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