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式微辗转反侧了一夜，觉得还是应该给苏影打个电话。看眼闹钟，五点，时间虽早，但是今天是苏中庭开审之日，苏影也应该睡不着。
式微走到窗前，一拉窗帘，冬日凌晨灰蒙蒙的天色闯进屋子，未增得几分光亮。蓝色荧光映着祝式微的脸，她沉思良久，按下烂熟于心的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祝式微生怕被挂断，抢先开口，“苏影，我想了想，觉得还是……”
“抱歉……”一个柔细的声音，切断了式微的思维，式微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眼号码，愣愣地想：打错了？
“……影哥哥还在睡，你有事的话——”
“古馨？”式微手机差点没拿稳。她脱口将出的质问，一句也没吐出来，她问什么呢？她有什么资格问呢？
“式微姐。”古馨也听出祝式微的声音，怯怯地叫了一声。
“呃……”听筒传出一个模糊的男音，似刚醒来。是苏影吗？式微的心狠狠地抽搐。
“式微姐，我先挂了。”电话仓促挂断，没再给式微开口机会。
式微蹲坐在床边，脸色苍白。一声，两声，她忽然大声笑起来，嘴角用力扯开，牙齿紧咬着下唇，然后，她埋下头，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身后，太阳渐渐浮出地平线，温暖的光线开始溢满屋子的每个角落。
“小馨，我怎么？”苏影惊醒，看到裹着被单的古馨在自己床上，而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她身边。
“你昨晚喝醉了。”古馨红着脸，攥着胸口被单的手指紧了紧。
“然后呢？”苏影皱着眉，他的酒量怎么会这么差，况且发生了什么自己竟毫无印象？
“然后……”古馨声音有点哽，不敢看苏影。
“小馨我——”
“影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不怪你。”
呵，苏影混乱地呼出一口气，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他，他竟对小馨做了不堪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苏影捶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不住地说着抱歉，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古馨的眼睛，那么清白的女孩子，竟然被自己……
“影哥哥，我不怪你，真的。你别这样好么？”古馨急得快哭了。
就在此时，苏影的手机响了。他烦躁地拿在手里，看到是姐姐的名字后，定了定神，然后接起。
“什么，撤诉？！”苏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我马上回去。”苏影挂下电话，开始穿裤子，他还没搞清昨晚的事，却有更多的信息一股脑闯进他的脑子，一时间让他措手不及。
古馨看着苏影一言不发地穿衣整戴，欲言又止，裸露在外面的香肩瑟瑟发抖。
打好领带，苏影站在镜前看了一眼，径直走到玄关打开门。一条腿迈出去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偏头看着裹着床单的古馨，眼神坚定，“等我回来，我会对你负责。”
随门关上，古馨像抽空力气般，颓然摔在地板上。她的嘴角用力扯开，眼泪却不可抑制地流出来，滑进嘴角，说不出的苦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