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还不了解他么?打起仗来跟什么似的!”
何展笑了笑,“我就是了解他,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才告诉你不用紧张的。”之后,他递给我一盒西点,说:“苏哲吩咐的,说怕你晚上饿,让我给你买点夜宵。”
“我哪有心思吃啊。”
“呵呵,你还是吃了吧。我还等着他给我报销呢。”何展开着玩笑说道。
我接了过来,“谢谢你啊。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出来。”
“客气什么,咱走吧。苏哲嘱咐了,一定让我给你送上电梯,看着你安全进家我才可以走。”
刚到家楼下,我就看到了老爸“左顾右盼”的身影。于是,我对何展说:“我爸来接我了,你就不用送我上楼了。”
“叔叔您好!”何展跟我爸打着招呼。
我爸看看他、又看看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赶忙笑了笑,说:“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啊同学!”
“没事儿叔叔,我正好也顺路。”何展跟我爸简单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进电梯的时候,老爸问我:“他是不是染头发了?我记得那天他不是黑头发呀。”
我一阵汗颜,原来老爸把何展当成苏哲了,难怪他刚才冲着何展说什么“又给你添麻烦了”之类的话。
“老爸,他不是前天的那个混血儿,他叫何展,是我高三的同班同学,当然,也是苏哲的好朋友。”
“我说的么,看着怎么不太一样。”老爸尴尬地笑了笑。
我有些无奈,他们俩怎么可能一样?虽说两个人都是帅哥,但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哎,珊珊,你现在到底是跟哪个在交往啊?”老爸突然问道。
“我?交往?”我没想到老爸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时间有点尴尬,“没有啊,我谁都没交往啊。我跟他们都是好朋友而已。”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可能是当年“早恋”的事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至今我还有点儿阴影。
“呵呵,你不承认我也能看出来,这俩小伙子,对你都挺有好感的。”
“老爸,电梯都到家了,咱们走吧。”我装作没听见,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过了一会儿,妈妈推开了我的房门,对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说:“珊珊,你的电话,快起来接一下。”
“是谁呀?这一大早的……”
“不知道,是个女生。”
我极不情愿地起来,踩着拖鞋往客厅走。
“喂——谁呀?”
“Susan,我是琳达,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哦,琳达啊,怎么了?”
“我今天上午临时有事,咱俩今天能不能换个班啊?”
“也就是说我今天干白班,你干晚班呗?”我打了个哈欠。
“对!就是这个意思。”
“行啊。现在几点?”
“刚刚六点,你有足够的时间洗漱、收拾。”
“好吧,你就不能再晚打来半个小时?那样我还能多睡会儿。”
“那你再回去睡会儿?”
“不用了,已经清醒了。那就这么定了。我去上白班去。”
“太谢谢你啦Susan!哈哈。下午见!”
“好,下午见!”
挂断电话之后,妈妈心疼地看着我,“又要去上班啊?”
我点了点头。
“唉,你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我说闺女,要不咱就别干了,我和你爸的工资,也能养得了你,你干嘛非得这么累啊。”
“妈,我都这么大了,哪好意思让你养着我啊。没事儿,年轻嘛,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多吃苦!”
妈妈摸了摸我的脸,说:“没想到,我闺女这么懂事儿!”
我笑了笑,心里不禁暗自惭愧:你闺女当年可没这么懂事儿啊!
刚到咖啡屋,我就接到了苏哲打来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也算是有了个着落。因为临出门前我打他手机还是关机。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担心死我了!”
“呵呵,问题都解决了,你放心吧,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不会……把他弄死了吧?”我想起了高三那会儿,苏哲打陈念时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怎么可能。你猜得没错,骑摩托车的和你在电梯里看到的,都是他。他已经承认了。”
“那然后呢?”
“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叫他,听声音,像是我未来的婆婆。苏哲应了一声,随即对我说道:“晚上我去接你,见面和你详细说。”
“哎,不用了,我今天和琳达换班了,我现在已经在咖啡屋了,上白班。”
“行,我知道了。下午我去找你。”
我猜想着苏哲可能会运用的手段,无外乎就是把那小混混给教训一顿。至于他以后会不会再伺机报复,就不好说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Ben竟然来了咖啡屋。他热情地和我打了个招呼,在他以往经常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Ben是个很执着又认死理的人,当然,这也是设计师大多拥有的通病。
我走过去,“还是一杯摩卡?”
“哦,是的。很高兴你能记住我的喜好。不过,前两天没有见到你。”
“我这周是晚班,今天临时和琳达换班了。”
“嗯,其实是我的上课时间不太固定。”Ben笑了笑。
“你每天都要去楼上上课吗?”我问Ben.“假期的时候是这样,每天只上两个小时。学生们若是开学了,我就只是周末过来。”
“这样啊,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例如:当个设计师?或者管理人员?”我试探性地问道。
“嗯……”Ben皱着眉头想了下,“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目前的收入不仅稳定,而且就广连而言,经济状况也算富足。我还是挺安于现状的。”
看来,Ben应该是2008年初去了我所工作的那家设计公司,而不是像他所说,2008年才来中国。
也许是我多虑的吧。可能他是跟前公司有什么纠纷,或是不想让后来的设计公司知道一些他不便透露的私事,于是他就说了个谎,这也不足为奇。
Ben指了指我身后,冲我眨了下眼。
我转过身,发现苏哲跟何展站在我身后。可能是我刚才想问题太投入,都没听到他们进来时撞击的门铃声。
“你们俩来得挺早啊,我距离下班还有一会儿呢。”
苏哲笑了笑,指着何展对我说:“谁让这家伙下课早呢。”
“下课?下什么课?”我看着何展,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英语冲Ben说了句:“看来,最着急下课的,是老师啊!”
Ben点点头,对我说:“Jan是我班里的学生,在跟我学口语。”
听后我略有点吃惊,看着何展,“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天天在楼上上课我竟然一次都没看见你。”
何展笑了笑,说:“你只顾着看苏哲了,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我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另一番意思,但我不愿意多想,转了下话题,说道:“你俩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