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王雅丽都心神不宁,训练也提不起精神,老是出错。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个恶魔般的声音:
“王雅丽,你爸爸不还钱,你就得还我们钱。”
“别想通知你爸爸逃跑,他们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即使去要饭也别想好过。”
“嘿嘿嘿,没钱用身体还债。”
“我已经失去耐心,不能再等了,明天没有答复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
这样的威胁电话,王雅丽已经收到好几个。那些债主不知道从那里得到她的电话,就不断的骚扰她。
已经好几天没有爸爸的消息,打电话停机,电话询问邻居,他们说爸妈已经离家躲债好几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雅丽越来越担心,决定回市里寻找爸妈。让李畅帮她向梁用请假,偷偷的遛出军营。乘车回到沁园小区,只看到家里破败的模样,原本气派的院门被人卸走,玻璃窗个个砸得粉碎。客厅大门上贴着法院的封条。
爸妈不知去向,正准备离开。突然一辆面包车冲过来,里面走出几个衣着破烂的大汉将她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我喊人啦!”王雅丽惊恐的大叫。
“嘿嘿,喊人也没用,我们来要账,找不到王耀祖找你是天经地义。快还钱!”为首大汉冷笑说。
“我……我没钱,求你宽限一段时间,我有钱了一定还。”王雅丽胆怯的哀求。
“宽限你几天,哪谁给我们活路。臭****都是你干的事惹怒了秦武少爷,现在不光你家倒霉,我们这些以前跟着你老子干活的人也跟着倒霉。所有的工地都不要我们打工,得罪了少爷谁都别想活。”旁边的大汉插嘴怒骂。
“又是秦武,他欺人太甚。”王雅丽听到又是秦武,想起伤心事眼泪流了出来。
“唉!女娃子,别哭了。我们都是穷人,被富家少爷看上是福气。你就想开点从了他。退一步海阔天空,天下男人都一样,女人跟谁不是跟。你只要去求秦少爷,他原谅了你,所有的问题岂不是全部解决了……”一个年长点的民工好言劝说。
“不!休想我去见那个人渣。”王雅丽惊恐的连连摇头。
几个人被气得大骂,威胁一番将王雅丽提包里几十块钱搜走后,骂骂咧咧的离开。
他们刚走老四带着两个混混走过来,一脸的奸笑拦住王雅丽。
“我们少爷说了,只要你肯去别墅见他,这件事情就算完。”老四奸笑说。
“不,不可能!”王雅丽歇斯底里的大叫,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随你便,我们不打你,也不威胁你。更不会对你使用上次的手段。不过你的家人可能就没好日子过了……你来看。”老四一点不生气,笑得更加奸诈。
将手里的DV机打开让王雅丽观看。
刚看了一段,王雅丽的心就碎了。DV机里记录了家人被逼债,四处躲藏,遭到毒打,沿街要饭,住收容所……
等等所有的惨事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爸妈苍老憔悴不说。弟弟也变得神情恍惚呆滞,眼看就要被逼疯了。
“想过没有,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在你一念之间。这是我的电话,想通了找我。”老四一把从王雅丽手中抢过DV机威胁说。
将一张名片塞到王雅丽手中,被王雅丽愤怒的撕个粉碎。
“随便,我们不急。但是我想你家人已经熬不了几天。哈哈哈……”老四大笑扬长而去。自从上次硬来被抓进看守所,秦武胁迫的手段高明多了,一点都不暴力。
王雅丽双手抱头坐在台阶上痛哭,脑子里一时出现秦武恐怖的嘴脸,一时又是家人悲惨的遭遇。心里一遍遍在呼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死也不要被秦武侮辱,我狠这个人渣。
可是我拿什么跟他抗衡……
哭了很久,想了很久。天擦黑时,王雅丽站了起来,用手掌使劲的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心中的怒火则是越烧越旺。
秦武你欺人太甚,将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那就来吧!我跟你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将地上破碎的纸片捡起来拼好,然后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铃声刚响了几声,便传来老四得意的声音:“王小姐想通了,这就对嘛!”
“秦武让我去哪里见他?”王雅丽咬牙询问。
“呵呵,不远,就在沁园小区里面15号别墅。从你家往前走1000米就到。不过今晚少爷没空,你明天一早去见他。”老四说。
“那你们今晚不准再伤害我爸妈,我要他们住宾馆,有热饭吃。”王雅丽要求说,提到爸妈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行,没问题。明天你到别墅,我让你看他们幸福生活的画面。”
王雅丽挂了电话,回到家里,从厨房找出一把剪刀藏在身上。又去浴室寻找爸爸用剩下的刀片,却没找到。这段时间的军训让她坚强很多,同时也学会不少防身的技术。
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很饿,身上没有一分钱。王雅丽想了想,她身上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部买了才一个月的手机。那是爸爸开学前新给她买的智能手机,价值2000多。
王雅丽出门,附近的手机商店还没有关门。她将智能手机当了换来600元钱。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有被褥,有吃的,有一把锋利的折叠式剪刀,还有整包的刀片和胶布……
回到家吃饱肚子,然后沉沉的睡去。她要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大战。
在她一系列的计划中,想过同归于尽,想过怎么诱骗秦武。却一直没想过向朋友寻求帮助,连梁用这个她一直挂念的老师,这一刻也被她强迫性的遗忘。
自从那晚听到梁用跟御姐在房间里缠绵后,她就很自卑,心里还带着一丝倔强的怨气。老师不喜欢自己,宁愿跟成熟的御姐相好,都不碰自己的身体。我还有什么资格再次请求他的帮助。再说家里欠了几百万的债务,他一个穷老师能帮得了吗?我不能再连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