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好朋友对她抱着“养老婆”的心态来帮她做事,但是陆少东死皮赖脸地要她写了一道诗让他带回去,就让她恨不得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知道他让她写了什么么?
居然是那首什么“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终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在陆少东威胁她的时候,夏纤纤第一次觉得被人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方,所以才气成这样。
你说一个大男生,还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写什么大气磅博一点的诗词对联不好,偏偏要写这个单相思的深闺怨女的诗词,真是愤恨死她了。
如果不是他再三地表明,这首诗不是她写的,她还真的宁愿让他告诉封子扬她的家在哪里,也好过不明不白地给一个男生写这种东西。
不过,陆少东在临走前大声地嚷嚷谢谢你的毛笔字!这一来,邻里乡亲的都知道了夏家姐姐写的毛笔字很漂亮,正在家里写着过年过的对联呢。
于是,还没有买对联的,或者买得少的人家,都跑到小铺子里去买几张红纸回来,顺便还给了夏纤纤几块钱的利事钱,请她帮忙写上几幅。
柳兰看在眼里喜上心头,一副对联几块钱,写上十幅八幅的也是几十块了啊。
起初夏纤纤推拖着不要,然后那些人就把钱给了柳兰,柳兰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她是一个母亲,为了儿女生计,脸皮厚得很,不耐事。利事钱,乡下人都挺讲究这个。
虽然他们也算不得是乡下,是城市的郊区,却是拥着跟乡下一样的习俗。
说话间,年就到了。
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嘴里相互说着恭喜发财之类的话,还互串了门子,讨吉利什么的。
柳兰不想花那个钱去买红包袋,便用夏纤纤给别人写对联剩下的红纸裁剪出一小块一小块地,用浆糊粘了起来,就是一个小小的红包袋了。
每个红包袋里放上三五块钱的,到大年初一,乡里的小孩子们过来玩的时候,随手给。
因为结婚了之后,一直都是住在小区高楼里,从来都没有在过年的时候放过鞭炮的夏家兄妹俩,这个年,央着母亲买了好几串鞭炮,大年三十点上一串,大年初一点上一串,再大年初二的时候点一串,也沾沾那喜庆儿,去去往年的霉气。
看着那鞭炮噼哩叭啦的响着,转眼就烧光了,感觉不仅耳朵被震聋了,那心脏都被震得快要停止跳动了。但是,这却是新生的喜悦,新春的快乐,有种重生了的感觉。
待鞭炮烧完了之后,姐弟俩一起看着柳兰开心地喊道:“恭喜发财!平安健康!吉祥如意!”
然后围着她难得地像两个小孩子似的蹦跳嬉哈大笑玩闹。
看着一对喜庆的儿女,柳兰欣慰地笑着,不管她过得怎么样,有一对这样出色的儿女,那些年来她忍得再苦也值了。
夏纤纤是个孝敬懂事的女儿,在别家的闺女都趁着过年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