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龙与李可俩人的奔行速度非常快,按照光痕跟踪器所指示的方位和距离,以常理说,应该离麦士博所藏匿的洞穴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了。为了稳妥起见,李可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光痕跟踪器的接收屏幕上面,一看之下,不禁惊呆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麦士博已经离开了刚才所在的那个洞穴。”
梦龙见此也停下了脚步,说道:“肯定是麦天龙在诱惑我们误入碗形陷阱时提示麦士博转移了藏匿处。”
李可没有回应梦龙的话,又把光痕跟踪器接收屏幕上的画面回放到麦士博走出那个被严密遮掩起的洞穴。但见麦士博在慌张走出这个山洞后,一路小跑又来到一个完全裸露着洞口的山洞里面,待了不长的时间,就见麦天龙走进这个极易被发现的洞穴。看到这里李可这才放下手臂,对身旁的梦龙说:“你看麦天龙已经跟麦士博会合了,现在他们正在交谈。”
梦龙一边把目光投向接收屏幕,一边说:“麦天龙以为裸露的山洞不易引起我们的注意,另外这个山洞应该是他们早就选择好了的。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这山洞很干净,而且还准备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这时李可通过梦龙手腕处的光痕跟踪器接收屏幕注意到,此刻的麦士博正在同麦天龙分别坐在木椅上交谈。只听麦天龙用疑问的腔调问着麦士博:“爸爸,在我们逃窜时你头上的布条掉了,你为什么还不时地用手捂住脑门?”
麦士博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才用沮丧的口吻说道:“其实,我在逃进天柱峰与梦龙、李可他们的第三次遭遇时,就被李可射出的光痕子弹击中了,难以置信的是那光痕子弹正好击中我的眉心之上。如果我不把脑门处用布包起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梦龙和李可他们的监视。”
麦天龙一副轻松的样子,不以为然地麦士博说:“这有何难,擦掉不就得了嘛。”
“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麦士博的表情显出不耐烦,可他还是再次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麦天龙听:“看来你对这光痕跟踪器的作用确实是孤陋寡闻,甚至是一无所知。听我来告诉你,假设这种光痕子弹击打在你穿的衣服上还好说,只要扔掉衣服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若是不幸被他们的光痕子弹击打在皮肤上,一生一世都会被他们晓得你处在什么位置,永远也逃不脱他们的监视。可怕的是,这种光痕跟踪器不但能够知晓你藏身的准确位置,还可以把你与其他人的谈话和你周围所处的环境所显示的影像同时传递过去。唉,看来我们离玩完不远了。”
“我才不会被他们的什么光痕子弹击中呢,反倒是你被击中之后还隐瞒了我。之前我还纳闷,他们两个在我们逃脱后几小时之内就能够准确地再次寻觅到我们的藏身之处,原来是你脑门处的光痕跟踪器把他们引来的。”麦士博的坦白让麦天龙心里格登了一下,他的一番抱怨式的发泄吐出后才觉得为时过早。要知道,麦天龙是个很有心机的奸诈小人,只听他用平和的口吻试探性地说:“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梦龙和李可他们,这样一来也省去我找他们较量的时间了。对了爸爸,你不是会使他们身穿的盔甲暂时失去很多功能的嘛,现在你把密码告诉我,因为我这几天免不了要和他们正面博杀,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就可以随时施用密码,在那个短暂的时刻,让我把他们轻松地打发掉,从今往后我们不就一劳永逸了嘛。”
麦士博对麦天龙的托词并没有多想,只见他朝麦天龙招招手,说道:“你靠近点,让我把密码写在你手上。”
梦龙与李可俩人很清楚地看到麦士博从衣袋里拿出笔,然后才扭转头,让光痕跟踪器正对的方向远离他要写字的手,基于这种情况,梦龙与李可俩人根本无法看到麦士博在麦天龙手掌上写的是什么。
只过了一会儿,麦士博问麦天龙:“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麦天龙看后狡黠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组数字。”
听完麦天龙的回答,麦士博这才又把脑袋转了回来,这时梦龙与李可俩人看到麦天龙在擦拭手掌上的数字,当两人看到麦天龙把手自然垂下来时,麦士博又把麦天龙那只曾经写过密码的手拿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同时又问道:“记清楚了吗?”
麦天龙很自信地回答说:“对于我有用的东西,我是过目不忘,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听完麦天龙的话,麦士博这才把麦天龙的手捧到自己的眼前,又认真地看了看,看过之后又用自己的手把墨水的痕迹又擦了擦,直到麦天龙的手掌心搓下的几粒泥团落在地上,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破解盔甲功能密码的麦天龙一阵大笑,笑过之后才对麦士博说道:“爸爸,你养育了我,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你曾经无数次地给我灌输要做人上人的理念,这也是我们之间每次见面所必谈的一个话题,对此,我用我的一生都报答不了你对我的养育和教诲之恩。但是,如今你已经中了李可射出的光痕子弹,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无疑就会变得非常糟糕。你看……”
麦士博从麦天龙的表情里看到的是冷漠、无情和凶残,同时也预感到心狠手辣的麦天龙不怀好意,不仅惊恐地问道:“天龙,你想要干什么,你要知道是我给了你生命。”
麦天龙又笑了起来,他的这次笑和刚刚的开怀大笑完全不一样,这次的笑是阴险和狠毒的笑,笑过之后他才对麦士博说道:“你是我父亲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别紧张,我是不会丧尽天良的,不过……”
“不过什么?”麦士博从麦天龙的目光里读出了危险、可怕与绝望,他的脸上正在往下滴汗珠,只见他一边朝外移动脚步,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哀求般地对麦天龙说道:“我虽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可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另外你尽管放心,等你打败梦龙和李可,我会把你托上人类之王宝座上去的。哦,对了,我现在就离开你,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绝不会连累你的。”
麦天龙一个跃步就挡住了麦士博的去路,他说出的话变得很温和:“爸爸,人总是要死的,如果因为你的存在而促使梦龙、李可和黄洁也不放过我,我们父子就谁也登不上人类之王的宝座了,现在不如让我利用你的阴魂来除掉梦龙和李可。”麦天龙说话的同时像拎死狗似地把麦士博拎到洞穴的外面,只听他接着对麦士博说:“我知道,作为父亲,你是不会拒绝我的。”
至此,麦士博彻底绝望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他自己居然会死在亲生儿子手上,同时他也明白反抗是没有用的,所以声嘶力竭地骂道:“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上天不会饶恕你的,你会下地狱的。”
“根据你的理念,我曾经用魔法设计了三次虚拟的地狱陷阱,企图以这种方式来猎杀梦龙和李可,可都以失败而告终。另外,你的临终赠言我很感激,但我不会下地狱。”麦天龙在嘲笑麦士博,他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只听他大喊着:“去死吧,或许在地狱里你会看到我是怎样成为人类之王的。”
“哎呀妈呀,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李可被光痕跟踪器接收屏幕上显示出的影像惊得马上捂住了眼睛,她从未想到过当危险还没有真正来临时,真的会有人在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未雨绸缪,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来杜绝危险的到来。当她的惊愕平静下来,她接着用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对梦龙说:“这是至今为止我所看到的最残忍的杀人手法了。”
在麦天龙用双手强行拧断麦士博的脖子,紧接着又用激光割下麦士博的头颅的那一刻,那颗蕴藏了太多贪婪、狠毒与可怕妄想的头颅在一瞬间就脱离了劳累了六十年的肩膀,掉在地上滚了两滚就停住了。梦龙也被那个残忍的瞬间惊得目瞪口呆,但他表现得相当平静,并没有在惊愕中发出任何不当的举动。他心里很清楚,在麦天龙这类人渣的心灵深处,自身的安危高于一切,当些许的危险刚刚显露时,像麦天龙这种人,绝对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死活的,消除隐患从来就不会手软,所以麦天龙刚刚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引动他的怜悯之情,这样的必然对麦天龙来说应属正常。而对于李可承受能力的失控,他也很是理解,这种残忍瞬间的传递所引起的异地回应应当是显而易见的是很正常的反应,但当他听到她的一句完整而真实的表述后,遂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用平静的口吻对李可说:“不要害怕,这类事情的发生不会只此一例,因此说这很正常也不是不无道理,但令我想不到的是,让麦士博尸首分离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