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雷特夫妇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俩人正坐在一间客厅的沙发里,南孤星不见了,一个矮胖的小老头正微笑着望着他们俩呢。弗雷特挺直身躯,摇摇头又眨眨眼,他猜想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南孤星嘴里所说的主人,想及此他不客气地问道:“请问,您用这种不道德的方式请我,让我来这里又有何指教?”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人们都尊称我为神秘人。现在对您而言,这沙发会使您感到生命的活力,这是大自然赐予的。”神秘人指了指沙发,用这样的话作了开场白,他的目光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狡黠地笑了笑这才接着说下去,“弗雷特先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对您如此地感兴趣,实际上,您和我在这个世界都是很有影响力的人,当然……是这样……如果我们能够携起手来。对了,我以前同您的前任三十国集团的总裁有过很愉快的合作。”神秘人说到这里突然把话停住了,他在用那对小眼睛死死地盯住弗雷特。
弗雷特如坠雾里,他猜不透面前这位他并不了解的人所表达的意思,迷惑地望着对方说道:“我不清楚您在背后与前任总裁有何交易,我只知道三十国集团已经有了很多的合作伙伴,他们都是经过很长时间考验的跨国集团。”
这时娜佳也醒过来了,她也想起了发生在家里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清楚此时具体到了什么地方,她看了看茶几上摆着的三杯咖啡,又望了望不怀好意的神秘人,感到主人如此待客实在不可理喻。她起身先把一杯咖啡放在神秘人面前的茶几上,接着又把另一杯咖啡放在弗雷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才用温柔的声音说:“请用咖啡,你们边喝边谈。”
“谢谢。”神秘人尴尬地表示着谢意,他对娜佳的沉稳与美貌很是敬佩,同时眯起那对本来就小得可怜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立时就从这女人如同一泓清泉般深邃的目光里,细嫩红润的脸庞,低领处露出的雪白的****,恰到好处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感到这个女人是那么的魅力十足,尤其是她那头金发和那修长的玉腿更是迷人。神秘人调正目光又仔细地审视了眼前的女人一番,讨好地说道:“您非常漂亮,如同维纳斯在世,我真被您的非凡气质与美貌迷住了。”
弗雷特虽然很高兴听到有人称赞妻子的美貌,但对神秘人猥亵的目光感到讨厌;“简直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弗雷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可他嘴上却说:“这是我的妻子娜佳,她确实很漂亮。”
“谢谢您的夸奖。”娜佳觉得此时不允许她激怒面前这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所以,她说完后就坐进沙发里去了。
神秘人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娜佳,直到那俏丽的躯体坐进沙发里,他才把目光移向弗雷特,并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对了,如果我们合作,当然也包括您的合作伙伴,我想这对您我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所以,我才让人把您请来,我衷心地希望您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我们共同为人类服务如何?”
弗雷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开始非常厌恶面前这个自称神秘人的人了,只听他严肃地说道:“您应该明白这样一个事实,任何一个想与三十国集团合作的公司都必须拿出他们所有有关的资料供我们研究,这是一。至于二,到您说出这句话之前,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说出与我们合作这句话。神秘人先生,我很佩服您能有胆识和勇气说出这句话。”弗雷特用眼睛盯住神秘人,继续说下去:“当然了,有些公司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地与我们竞争,甚至窃取我们的秘密资料,但是,所有的这些对坚如磐石深受人们信任的三十国集团毫无损伤。神秘人先生,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资格要同三十国集团合作?是您的野心还是您有雄厚的资金?”
“弗雷特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是认真的,您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很贪婪的。”神秘人的语言里掺杂了一些无赖的言辞,他用毒辣的目光紧盯着弗雷特,张狂地继续说道:“首先我有超乎寻常的智慧,其次我开发塔什拉大沙漠,开发南北极无人区,开发美比密利原始森林,再在原始森林原址建一座供两亿人居住的超大型城市。对了,我还要开发巴比亚海底的石油。当然,我说的这些都在运行之中,有的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最重要的是我要拥有这个世界。弗雷特先生,您看我的这些项目和我的野心够资格够分量与您合作吗?”
“您既是神秘人,猎杀游戏自然也是您的杰作了。”弗雷特被神秘人的狂言惊得目瞪口呆,他弄不明白这个被新闻媒体炒得人心惶惶的神秘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一念及此的弗雷特心里不由得非常吃惊,但他还是坚决地说道:“我不会帮助一个狂人的,更不会让三十国集团与您这样的狂人合作。”
神秘人心里有数,他知道弗雷特会这样回答他,不过他早有准备,他在继续他的说教:“您让我感到很失望,本来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达成协议的,既然您这样我就不再讲什么了。但是,我还是得规劝您,为了您的娇媚的妻子,为了三十国集团的基业不至于毁在您的手里,我希望您一定要认真地考虑考虑,我再次希望您不要过早地下结论。”神秘人稍停了一下又一次威胁道,“您不妨再深入地想一想。”
弗雷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疯子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严峻的问题,他先是无奈地望着同在惊恐中的妻子,最后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地对神秘人喊道:“你这不择手段无恶不作的疯子,送我们回去。”
“我是不会轻易送你们夫妇回去的。”神秘人早就看出弗雷特不友好的态度了,也听出弗雷特把您字变成了你字,但他一点都不在乎,用同样的语调说道:“对别人来说,我刚才说的话是比登天还难,对我来讲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是不会请您到我这儿来的。”
弗雷特的怒火难消,仍在执拗地瞪着神秘人,针锋相对地说:“你只懂得伤天害理,收起你的那一套吧,我等着你的挑战。”
娜佳在用酸楚的目光望着弗雷特,她希望丈夫能想出脱身的办法,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的了,她也清楚此行绝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想及此她坐到弗雷特身边,用手拉住丈夫的手,温柔地说道:“您不必为这种人生气,我会永远在您身边的。”
“好一对生死与共的夫妇。”神秘人并不为之所动,却认为这些人都是在与他做对,他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一仰脖全都倒进嘴里,然后又看了看弗雷特夫妇一眼,威胁似地说道:“您真的决定了?”
弗雷特毫不含糊地说:“你永远也不会达到目的的。”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看我们不要再继续谈论这个令人伤脑筋的问题了,还是让我的机器来给你们夫妇作一个小小的手术吧。我想,等你们醒来一定会进入一个非常美妙的世界的。”神秘人很是自信,他说到这里朝外面喊道:“来人,把两位请进密室。”
四个科学家走进密室外的客厅,神秘人看到两人一组把弗雷特夫妇架住,他首先把密码卡插进识别器里,待准确无误后又拿出来,接着他又走到密室的门前,按了几下左边墙上一块不锈钢板中写有十个数字的几个号码,然后又把整个手掌插进门墙边看上去没有任何标记的墙体里,奇怪的是整个手掌居然很顺利地插了进去,待手掌和五个手指的各个条纹完全对上之后,他这才抽出手掌。这时密室的门还没有启开。神秘人看了看惊愕中的弗雷特夫妇,很得意地说道:“我这套识别系统很复杂,也很特别,密码卡可以仿造,我的手掌也有可能被对方砍下来。请你们记住一点,我的声音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只有这套识别系统才能分辨出我的声音的真伪,没有我的声音和我所说出的咒语,无论什么人也别想进到我的密室里去。”神秘人说到这里,这才对着门边的识别器说道:“仁慈的上帝赐予我力量吧,让我把人类统统变成罪恶的幽灵。”
真的令人不可思议,神秘人刚刚说完咒语,密室的门果然缓缓地自动启开了,弗雷特心里有如狂涛般在汹涌,怎么也想不到神秘人会这么狠毒,他愤恨地说道:“你这个恶魔不但应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还使用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人类,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谢您的赞扬。”神秘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以令人捉摸不定的语言继续说下去:“我想待一会儿您就不会训斥我了,您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服从于我。”神秘人说到这里停住了,扭头对架住弗雷特夫妇的四个科学家命令道:“把他们固定到手术台上去,我要亲自看着机器为他们做手术。”
只一会儿工夫,弗雷特夫妇就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了,神秘人看到有一个固定夹没有合上,对着一个科学家训斥道:“大岛你是怎么搞的,那个固定夹难道你没看到吗?你说这能让弗雷特舒服地躺在那里吗?”
待见大岛重新固定好弗雷特,神秘人才对那四个科学家说:“这儿没有你们的事了,去工作吧。”
当神秘人看到四个科学家依次走出密室,他又望了望还在惊恐中的弗雷特夫妇,面容透出一丝冷酷的笑:“在手术之前我要告诉你们,这是耗尽我一生的心血研制而成的绝密武器。弗雷特先生,待一会儿您一定会感到它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神秘人没有对两人怨恨的眼神所打扰,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说下去,“只要这机器把绝密武器芯片连接到你们的喜怒哀乐神经上,你们的生活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一生当中见到过很多的死人,你们不要会错意,我是说我见到过正常死亡和因病死亡的人,但是,因喜怒哀乐死去的人我也见过。不过,你们可能没有见过这样死去的人,这些喜怒哀乐都是神经系统的一部分。当然,一个人意识形态的生成是由这个人的主观意识决定的,当把一个人的意识形态由一组芯片植入这个人头脑中,这个人重新生成的脑细胞就会发生质的变化——首先应该把这个人所有的思维脑细胞全部剔除,那么这个人所形成的行为就会根据另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去重现另一个人的行动,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换脑或洗脑。然而,通常来说,植入另一个人的思想意识是最彻底的换脑或洗脑,其他的方式都是徒劳的。
“还有,比如电影胶片就能把声音和自然景色真实地再现出来,这种再现就是声痕和光痕所起到完全忠实的原声原景的效果还原。其实任何发出的声音都有重新再现的可能,这种可能也只有在发明一种仪器的基础上才可以变为现实,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经过十几年艰苦的研究,我终于把光痕和声痕在七个音符上再现出非常悲伤的旋律来,并通过芯片把这种伤悲的旋律去摧毁某一个人的思维。在这个人的思维被全部摧毁后的一瞬间直接把我的思维植入到这个人的记忆细胞中,这种记忆的重叠非常复杂,现今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一个人能够破译得了我谱就的这一改变人大脑思维记忆的音律是如何研究成功的。”
“别这样用憎恨的目光望着我。”神秘人对弗雷特说。说完他接着说道:“其实这组芯片是由一组非常哀伤的旋律所组成,这组旋律是极其悲伤,也是非常可怕的,但它却不会立时致人于死命,只是起到了一个配合无数无情的清除刀和而后变幻成无数只灵巧的手,去执行剔除掉和植入另一个人的思维意识的过程而已。以前我们都听说过什么洗脑、换脑之类的某种改变意识的事情,我却认为这两种不同的模式并不是那么完美,只有我试验成功的绝密武器所达到的效果更彻底和更完美。不过,到现在为止,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涉足这个无法实现的能够彻底改变人大脑的领域,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过到这个非常繁杂、完全没有可能成功希望的项目中来尝试一番。可我却做到了,虽然我现在还不能保证每一组芯片都非常完美,但它们成功的概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我还有一个要说明的。那就是芯片所发出的旋律似无数把刮骨的利刃,在毫无痛苦的状态下把当事人的脑细胞全部清除干净,当清除与重组交替还没有来得及衔接的那一刻,这个人的大脑会处于一片空白,形成了一个瞬间的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人,但那只是极其短暂的一个瞬间,也就是很短很短的万分之一秒钟。待这极其短暂的万分之一秒钟过后,这无数把刮骨利刃立时就会变成无数只无形的手,非常快捷非常利落地植入另外一个人的思维和意识——那是一种看不到摸不着,并且还感觉不到的虚幻而真实的一种微妙的栽培术,这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过程,它的成活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哦,对了。当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是很奇妙的一个过程,这种变化是在瞬间改变并完成的。我想那个瞬间的变化一定会很奇妙,只是作为当事人的你感觉不到这些罢了。另外,我还在这组芯片中设置了一种盲从,就是对某一特定人的盲从,当然,那个特定的人就是我。
“事实上,清洗和重组芯片是一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新发明,它的作用是彻底清除人的大脑中所有的细胞功能,在短时间内重组进另一个人的细胞,这绝对是一项伟大的的工程。每一个人的大脑细胞不是以千万个记,而是以亿,十亿或是百亿计算的。而这些细胞有记忆细胞、发声细胞、存储细胞、敏感细胞、迟钝细胞、智慧细胞、勇敢细胞、胆怯细胞、计算细胞、语言细胞等等上百上千种不同的各种细胞组成的,就如同一个庞大的细胞体组成了一个中心,也可以把它比做一个司令部。这个司令部的指挥系统和协调系统非常齐全,宛如一个国家机器一样,它的分类庞杂而又必不可少,分工之细之周全之精密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其实,清洗和重组芯片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洗脑,这种洗脑通常是用一种意识替代另一种意识,把一个人的思想意识转变的一种形式。实际上,这种转变是不彻底的,是存有过去原有意识痕迹的,这种痕迹一旦遇到适宜的土壤,这土壤应该是环境的变化,思想的熏陶,意识上的感染等等。当那些残存的痕迹一旦遇到这些适宜的外在助燃,这些残存的意识痕迹就会发生裂变,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重新回复到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