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琪和何适没有干什么坏事,不过也确实没有干什么好事,雅靖臭着脸替他们付了钱,带着两人回宾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借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二手车,蒙了厚厚的一层灰,雅琪考了驾照,可因为平日里极少开车,就准备让给何适开。可是何适他大爷的,非名车不开,又则表示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心情,软软地瘫在后车座去了。
雅靖非常不乐意地载着他们两人回去,一边开一边训斥,“我让你们俩别老呆宾馆,你们居然给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何适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有没有人性,雅琪才刚成年。”
何适一声不吭,懒得理睬他,直接挺尸。雅靖又开始对着雅琪训道,“跟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吧,好人会带你到这种地方?他是不是试图非礼你,你应该再踢重点的,直接废了他算了。”
“我……”雅琪低头说不出话来,何适倒是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从后面搂住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雅琪的脖子,轻声道,“雅琪,我对你好不好?”
“……”
“你跟雅靖说,你是自愿的。”
“我没有。”雅琪说。
“自愿,自愿个鬼。”雅靖冷哼一声,“雅琪什么都不知道,她哪儿能自愿,还不是你给诱惑的。”
雅琪这下是对也雅靖愧疚,因为让他担心,同时也对何适愧疚,因为她那不轻不重的一脚,刚才点了灯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于是索性一声不吭,开始装死。
“我为了找你们,晚饭都还没有吃,幸好买早点的大妈说你们跑到度假村了,这种破地方……居然找这种破地方!真******……”
“我们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儿,你吃了炸药了啊?”何适想回去是真的,可这雅靖没完没了地像个老太婆似的抱怨着听得他烦躁,还因为某处不舒服,脾气也不大好,仿是故意一般,对着雅琪的耳朵就亲了一口,还不依不饶地蹭了好几下,修长的指尖也捻着她的耳朵玩。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说话。雅靖在不知不觉中,油门踩得很快,车速飚得很快,后来才慢慢减速,他才认真道,“说实话,我不大相信你。你太浮躁,还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如果你们现在就这样贸贸然在一起,迟早会出事。”
“只要雅琪愿意就可以,我跟她谈恋爱,又不是跟你,雅琪已经成年了,她有她自己的选择。”雅琪略恼地皱起了眉头,咄咄逼人。
“雅琪阅历很浅,什么都不懂,可能在某方面特别聪明,可是在生活感情上她都很迷茫,如果我不给她多把点关,谁给她把关。她的家人永远不会背叛她,可是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反对你们的意思,但是何适我希望可以看到你成熟的一面。我一向纵容你们也不过是因为知道雅琪喜欢你,想让她高兴,如此而已,请你不要以这点就为所欲为。”雅靖的声音沉稳有力,雅琪怔住,从小跟雅靖闹到大,她总是欺负雅靖,抢他吃的,抢他玩的,却似乎忘记了雅靖成长得比她快。
“雅靖,我也饿了,等会儿我陪你吃饭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雅靖看了她一眼,又缓缓道,“雅琪,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不是不能放纵,但什么事情都要考虑清楚,不要给自己后悔的余地。”
雅靖的一番话让雅琪本来轻松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沉默不语,似乎真的是认真思考去了,而何适抚了抚额,靠在车后背上,略有所思。
一行人回去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雅靖将车还给别人,又带着雅琪何适去寻了些吃的。晚上睡前,雅靖说,“我明晚的比赛结束之后,我们连夜回去吧,我已经买好了票。”
“嗯。”雅琪点了点头,因为打扰了雅靖排练有些不好意思,“你早点睡,明天你们加油!”
雅琪睡下之后,一下子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之后雅靖就打来电话让她下楼来,带她去比赛现场。雅琪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何适出门,何适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笑,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何适就开始认真起来,连微笑也是。
“何适,你那儿好利索了?”
何适皱眉,“如果你没有好利索,你这辈子就得永远对着冰冷冷的器具了。”
“……”她在做梦,在她在幻听,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两人跟着雅靖去了他们的演出地,有些远,这里是一所高校的舞台,灯光音响已经提早布置好。现在是下午,需要事先排练,雅琪坐在观众席上,才刚坐定,发现雅靖这个乐队已经上场了。雅靖换了演出服装,周昇昇也是,夸张的另类风格,手上带着许多夸张的首饰,与往日的他们有着天壤之别,熟悉的音乐响起,雅琪突然就觉得他们离她很远,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雅靖,还有这样的周昇昇。
周昇昇是贝斯手,也是主唱,他的声音……很完美。他平日里很少开口说话,即使说话也很腼腆,可他是属于这个舞台的,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个发型,她根本认不出他来,站在舞台的时候,几乎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冷峻,可是就是这种气质令人发狂着魔,他声音带着磁性,十分具有爆发力,在他起了第一个音的时候,舞台下面所有的女生全都尖叫起来。
雅琪无法描述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有一种要呐喊的感觉,事实上她确实呐喊了,高声尖叫,声音混合在其他女生的尖叫声中,痛快淋漓。这个乐队配合的很完美,浑然天成,光芒四射。
“你盯着谁看的?”何适的声音几乎听不大清楚,可他靠得很近,呼吸痒痒地喷在她的耳旁,雅琪顿了顿,随即放松下心态,“周昇昇,他给我的感觉很震撼。”
“确实很抢风头。”何适抿着一分笑。
“现下没有人将视线放在你的身上,你会不会不爽?”
“雅靖就很低调,就在角落里,我敢打赌,全场有一半的女生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雅靖的声音偏低,副歌部分唱得很完美。”
“我说你呢,你扯雅靖干嘛?”
“有你看着我就够了。”何适笑了笑,“招太多的目光干嘛,惹你吃醋?”
“我不跟你说话。”雅琪嘁了一声,何适现在又换风格了,这种风格让她觉得很抽筋。
“雅琪,我是认真的。”何适的话音被众人的鼓掌声给掩盖掉了,曲到尾声,尖叫声此起彼伏,雅琪相信今晚注定是一个热闹难眠的夜晚。
雅琪和何适去这所高校的附近解决了晚餐,雅琪还去买了一束很大的鲜花,准备到时候献花。晚上七点钟,主持人就开始报幕了,雅琪很少见过这么大型的比赛,整个人也显得很兴奋,再加上现场劲爆的音乐,炫目的灯光下,她整个人都在摇晃着。今天到场的有许多优秀的乐队,很多乐队表演的都是自己的原创曲目,听得很过瘾。雅琪那组乐队在压轴,他们在正式表演的时候比刚才的排练时候表现得还要完美,他们的面部表情很着迷,很陶醉,引得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过去。
雅琪跟着其他女生一起呐喊着,尖叫着,何适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她突然就激动了,抱着鲜花冲上舞台,何适抓都抓不住,雅琪将鲜花塞到雅靖的怀里,雅靖笑得很欢,接过鲜花还给了雅琪一个重重的拥抱,就当雅琪心满意足要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周昇昇伸出带着黑皮露指手套的手,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一句低沉的I love you~从他的口中唱出,台下的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雅琪面色滚烫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匆匆跑下台来。
下台的过程中,她接受到了许多女孩子羡慕的目光,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适,何适并没有任何表态,漂亮的唇线抿得紧紧地,直直地看着舞台上,直至曲终,何适牵住雅琪的手,“我们先回去准备行李。”
“可……”
“下面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
何适淡淡地笑了笑,强势地拉着她走,根本不让她还有留下来的理由。
在整理行李上,何适比雅琪要利索的多,很快就将四人的行李收拾好,然后和雅琪打的到火车站。他又去买了零食和矿泉水让雅琪拿着,“十二点的火车,估计明天六点到。”
雅琪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到何适又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小包袱回来,进火车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条毛毯,何适将这条毛毯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她听到他抱怨,“非要这么着急,连卧铺的票都买不到。”
雅琪将毛毯拉好,安慰般地朝着他笑,“算了啦,反正也就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要不我提供你一个姿势。”
何适瞪了她一眼,“就你,别自不量力了,”他将双手摊开,“你过来,你自己寻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雅琪有些不好意思地靠上去,何适将她抱在胸前,“我明天回去之后开始去军队里训练了,这是我爷爷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再磨练的成熟一些。”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似乎有些舍不得。
“也就一个多月,去把脸晒黑一些。”
“……唔。”
“我不想像周昇昇那个小白脸一样,多丑啊。”
“何适,你又孩子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