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我近视眼,我只能听着他的声音估计他的位置,照上去。而那树也不是工整的,枝枝丫丫什么的,也挡去了很多的光线。
我是开着两个手电一起照上去的。因为用的是当初户外用户的装备,光线还是不错的。
堂弟缓缓朝着枝丫爬去,我连忙喊道:“小心一点啊。”
“放心,我从小爬树的。”
“看到什么了?”
“秤砣。有个秤砣在树干上吊着呢。”
秤砣?能吊住生魂的,只有不离阴阳的东西。秤砣就是其中一个。在我看开,也就是一片树叶,连秤砣在哪里我都看不到的。我开始脑补,就在堂弟身前不远的地方,吊着一个白衣女鬼。呃,是生魂啊。
为什么说是白衣呢?因为的鬼片看多了啊。
我看不清堂弟是再干嘛,只是在是手都酸了之后,他开始往下爬。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改变了这附近的关系,还是因为自然的关系,突然就起风了。风还很大的。吹着那些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吹得我眼睛都有点张不开了。
堂弟还在树上呢,他应该比我还痛苦吧。果然堂弟在树上喊道:“姐,放点血来镇一下啊。至少也等我下去先吧。我可不要应劫就这么直接摔下去啊。”
放血?放血?我两只手,都拿着手电啊,我怎么放血啊?我想了想,将一个小手电也叼在嘴里,空出了一只手,可是我没办法让咬破,或者划开手指啊。
想想又回到了两个手拿着两手电的状态。可是这样我怎么放血的?我想到了舌头。但是很痛的。比划手指头那要痛很多的。可是现在这风势,感觉都能达到我们当地的最恐怖的暴雨夜的风了。而堂弟就整个人抱着树枝,降低高度,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
狠狠心,咬了!我牙齿咬下,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等着那腥甜充满整个口腔之后,我朝着那树干使劲喷了过去。
血水溅出,风速一下小了许多。堂弟也趁着整个时候赶紧溜下来了。然后下了树,就赶紧写了一张符,往那树干上一拍,才长长吐了口气。
风这个时候,也小了下来。堂弟走向我布的红线,将桃木钉和红线拔起来,换上了铁钉,直接用小锤子将那红线铁钉锤进了树干里,围成了一圈。
风渐渐停了。现在我可以肯定刚才那就是灵异事件啊。
堂弟晃着那小锤子道:“原来应该好好给你做场法事,让这附近的人敬上三牲的。可惜啊,你就不该那么嚣张啊。好了,以后我会让你成为社王的。香火不断,就不要骚扰这附近人了。”
(社庙是地点,社的小庙,社王和社是一个意思,都是阴神。)
“哇!零子,你真帅!”我说道。那样子的堂弟真的很帅啊。
他回头就骂道:“帅个屁。跟你搭档,我的小命安全系数都不高。你就不能反应快点吗?我在树上都快被风吹下来了。”
“你……喂,要不是我咬破舌头救你,你现在还在树上趴着呢。”虽然舌头很痛,但是气上来的时候,那人都是开外挂的。
两人吵吵嚷嚷着上了桥上,那女人就在我们车子旁,还是很紧张的模样。看到我们上来就说道:“刚才下面好像吹了很大的风呢。呜呜响的。”
“没事了。回去看你妈妈吧。”我说道。
上了车子,本来是堂弟开车的,但是堂弟拿着那小瓶子,就很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只能是我开车了。
我开夜车吧,都很慢。因为有些近视也不敢开快。
在车子上,堂弟跟那女人再次确认,他妈妈的生魂我们是拿回来了。但是放回身体里,有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有可能是有点反应,但是还是多往坏处想吧。
堂弟正在说着呢,那女人突然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从倒车镜看了她一眼,说道:“叫什么啊?我开得很慢的。不就是压了个水坑吗?车子是我的车子,又不用你出洗车费的。”
车子继续往前,不一会后面传来了那女人长长地吐气声。她说道:“刚才,车子前面玻璃上……”
“不会有白衣女鬼趴着吧。”我的声音打着颤。不仅是因为我脑补了那么恐怖的画面,也因为我的舌头很痛。云南白药啊,我现在急需。
“是……有树枝样的东西挡着了。”
树枝啊?不是白衣女鬼啊?我没好气地说道:“反正我什么也没看到。”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树枝就不怕,如果是什么白衣女鬼我就怕了。不都是鬼怪妖精吗?
回来那女人的家里,再次看到了那就在门口前面不远处的树。我舌头痛,说话有些不清楚地说道:“过几天还是搬家吧。这地方真不适合人住的。”
回到她的家里,那帮忙看着她妈妈大婶估计也是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的,所以对我和零子笑得那叫一个讨好啊。
她妈妈还是那么安静地睡在床上。脸色因为发烧,看上去有些红。大婶说道:“她刚才睁了眼,喝点水就又闭眼睛了。”
堂弟给点上了引魂灯,把红线绑在了灯和她的手指上。火光一下暗了下来。堂弟拿出了玻璃瓶,又看了看那女人,说道:“真的了,要后悔还行啊。”
那女人很坚定地说道:“我不后悔。”
“筷子来。”
大婶马上去帮忙拿筷子了。看着堂弟用筷子撬开了那妈妈的嘴,然后将玻璃瓶子上的黄符纸拿开,瓶子快速地倒入她的口中。
如果人已经出现了死亡的外部表现,要引魂回体内就会麻烦很多。而现在这个人并没有死亡的表现。她身体还有身体里的魂会主动吸引她的生魂进去的。这样引魂入体就会简单很多了。
人在受惊的时候,本能的捂住嘴。这就是防止魂魄不稳,从嘴里跑出来的。而现在堂弟只要把生魂倒入口中,她的生魂自己会适应这个本来就是她的身体。
不一会,那盏引魂灯的火光就亮了起来,火苗都大了不少呢。
堂弟收拾好东西道:“好了,你看吧,她要是送去医院,就能早点醒过来,要是不送去的话,烧也会慢慢退,就是会多花点时间的。”
现在看上去,她妈妈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也不好直接要收红包吧。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了几句话之后,我们就要先回家了。
女人送我们出来的时候,堂弟也提了,让她搬家吧,要是没有办法搬家,也要尽量找个男朋友经常在这边走动的。家里也可以放点男人拖鞋什么的。
回去的时候,还是我开车。车子一路朝着市区奔去。我舌头疼,不想说话。堂弟也一直没有说话。
在车子进入市区的时候,堂弟才说道:“姐,刚才在那个路边有一大片玉米地的那弯道,真有一个白衣女鬼趴车前,我都没敢说的。”
听着他的话,我又开始自行脑补,那白衣女鬼跟着我的车子回来了,现在就趴在车前盖上,两个血红的眼睛看着我。
“那你现在说来干嘛?!”我厉声道,“真讨厌。”既然已经开口了,我就问出了我的疑惑,“那个树精的事情,怎么办?”
“让它当社啊。道场那么大,不知道我们能赚多少呢。”
“怎么让它当?就我们说是,它也不会是啊。”
“让我爸和李叔出面吧,他们的名气还是比我们大的。再说这种赚钱的大生意,我们也不好独吞啊。”
回到家才不过十点,宝宝都还没有睡着。洗澡换衣服,全身上下打理好之后,我才去抱宝宝的。
就听着堂弟在那边打了那么久的电话。虽然二叔是说了我们一大通,但是在那么大的生意面前,他还是选择看钱的。李叔就更别说了,一个劲夸我们会做生意。
按社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让李叔去找了那里的街道办事处和老年办。这种事情,不是政府直接管的,而是民间的机构。街道办事处和老年办都是比较容易说通这种事情的地方。
在一切准备好,二叔给看了按社的日子。那天就是人山人海,香烛缭绕,不仅二叔李叔去了,还带着两个小队的小道士去了。堂弟自然是穿着道袍混在小道士里。我也去了,抱着宝宝给那香樟树上了香。
他们在香樟树树根上,放上了一块沉香木,据说就是某个从这里出来的大官捐出来的。用那香樟的化石,做了社,绑上了红布。这么大的排场,没有人问为什么那树上有红线绑着。
鞭炮震天啊,作为道士出现的二叔李叔自然是礼遇的,就连小道士都的到桌子上吃饭的。而普通人只能站着蹲着吃社肉。多少吃一口,也是一种风俗,能保顺利健康的意思。
(社肉是指社日子,上供的肉,在分下来大家都吃的。一般的杀猪,就在社庙的空地上,直接煮很大一锅。很多人去分的。就像我们在市区里的,社日子也会有老家人送一分社肉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