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产妇已经进来了,可是我看不到她,只有感觉到满心的闹钟响声。渐渐的那闹钟的响声包围了我,就好像是在我心中响出来的一样。我整个人就是那只在响的闹钟。
不行!我的心里发出了危险的信号,不由地抓紧了手中的黄豆。黄豆再次从指缝中漏出了一颗,嘀嗒滚下的声音,让是身体中的闹钟声停止了。但是我的耳朵里还是能听到闹钟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上次处理我们小区里,那个厉鬼的时候,二叔就说过,我的心要是随着她的高跟鞋声,那么我就出不来了。而这一次,如果我的心里全是她闹钟的声音,我大概也出不去了。
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里的黄豆,可是堂弟说,黄豆是在她压我肚子的时候再撒出去的。现在我看不到她,我不能确定她在哪里。我只能等,等着她来压我肚子。
可是等待是最害怕的事情。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看出来我是假的了,我甚至已经脑补了她就在我身旁,看着我的画面。
我现在最恨的就是为什么我要联想那么丰富呢?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想。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能清晰地感觉身旁有着一股凉意在缓缓的移动。我不确定她的位置,也不敢撒黄豆,万一一次不中,我就要被她整死在这里了。
纯阳命什么的,弱爆了。在厉鬼面前,我还不是任人宰割啊。
那个小护士不是说闹钟只响五分钟吗?五分钟有这么长吗?我自己感觉,这都快五十分钟了吧。
突然,肚子上一痛,我一声惊叫,然后手中的黄豆就撒了一地。不是撒向我肚子上啊,是直接掉地上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只有一颗黄豆了。也不管一颗黄豆威力足不足,我就朝着我身上丢去。明亮的光线下,我看着黄豆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落地。悲催的躺着我没准头啊,那黄豆没有到达我肚子上的方向。
这是肚子又是一痛。我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就用尖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眼睛里含着泪水,用手撑起身子,噗的一口血水就朝着我自己肚子上方喷去。
******,我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自己下的产床,还能这么脆弱地就给个鬼弄死产床上不成啊。
那口血水之后,身上的感觉瞬间消失了。然后就是产房外面的一阵吵闹。
我揉揉自己的肚子,真******,差点尿都被她压出来了。好在的晚上,没吃饭,肚子软软的没受力点。我揉了一下,也就没多大感觉了。
起身下了产床,慢慢走向了产房门口。可是我不敢直接打开门。万一外面的局什么的还没有结束,我这一开门,乱了外面的方位可不好。可心里真的很紧张啊。
等着好一会,产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二叔急急说道:“你没事吧,金子。”
“没事。”我看向外面,堂弟不在,李叔不在,走廊地上还有着鸡血画的局,几个胆大的男人,在病房窗子朝外看,小护士靠在值班室那坐在地上哭。
“他们呢?”
“被人用穿线铜钱劫走了。老李和你弟追出去了。”
我听了,第一意识到是暗中人出现了。我也跟着跑了出去,经过的那小护士的时候,还拍拍她说道:“这里没事了,起整理一下吧。”说完就急急朝着楼下冲去。
可惜我们冲下楼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了。韦医生和姓岑的有关系,我们来这里韦医生知道,他告诉了姓岑的,所以姓岑的来劫鬼了。
只是他要个鬼干嘛啊!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我下意识地朝着急诊部那边跑去。果然不出所料堂弟和李叔都在急诊部中。
我到那里的时候,堂弟已经抓着韦医生的衣领,吼着:“你******是不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姓岑的了?啊?你跟他就是一伙的吧!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命吗?你还帮他?”
急诊部的一些医生护士都被堂弟那种暴戾的气场震住了。李叔拉着也没有啊。
堂弟的拳头还没有挥下去,就被医院的保安一警棍打背上了。
我看着那叫一个痛啊。堂弟瞬间松手痛苦大叫着。二叔冲上前,拉着堂弟往后退。李叔也陪着笑脸道:“孩子还小,还小啊。”毕竟他是这次生意的联系人,这要真打起来,他是最难做的那个。
韦医生在保安身后气呼呼的样子,周围也围观了不少人。
我微微一笑,走了出去。我就不信那保安敢打我!我走到韦医生的身旁,他警惕地看着我。我继续微笑着说道:“韦医生,我不管你知道多少,回去转告那个姓岑的,让他这辈子别把主意打我头上就行。他要害人,他要下地狱,由他去吧,关我们什么事啊。”
我的微笑,让那保安放松了下来,我更加靠近了韦医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他是干嘛的你知道吧。他要炼小鬼,最后一步就是五鬼摆个五煞局。用最亲近的亲朋好友的魂。你和他这么好,还帮了他,小心到时候,他拿你来摆局了。”
离得近,我清晰地看到韦医生惊讶和慌张的表情。我真的离他好近啊,好暧昧啊。
然后我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他脸上,外加大声喊着:“我叫你找小三!我叫你找小三!你对得起你老婆吗?找小三还找个男人!你恶心啊!”
一时间,韦医生被我打蒙了,那保安愣了一下,也没上来帮忙的意思。而且围观的人那是越来越多啊。一个个就我那句话翻译了N个版本。骂完了,打完了,我拔腿就跑了。
堂弟配合默契地拉着他老爸就跑。李叔还呆呆在那,渐渐退出人群。根本没有注意我们了,大家都在自动全面地分析我那几句话。
上了车子,堂弟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是这么一笑,牵着他背上的伤,让他又歪着嘴,呀呀叫了起来。二叔沉着张脸,低声道:“你怎么也打人啊。你们两都一样。这样怎么让人省心啊。”
估计这二叔还没理解我那几句话的意思呢。
等着李叔上了车子,我们才离开了。找家二十四小时是米粉店,吃了螺蛳粉当早餐。
李叔就一脸为难样,问道:“闹成这样,怎么去收钱啊?”
二叔连忙陪着不是,说什么两个孩子不懂事什么的。
李叔看着我们两,白了我们两一眼,道:“你们这么闹以后谁还敢介绍你们生意啊。”
权当没听到。我问道:“什么叫穿线铜线啊?”
堂弟解释道:“那产妇一出来进入我们的局里的时候,阴气会被局流动带走,她的危险性就会减小。可是一枚用针穿线卡住一枚铜钱,从楼梯口那边滑过来。那穿线铜线,本身就是一种引魂的方式。那厉鬼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绑起来,就被他劫走了。我们理解错了啊。我们的对手一直都是人,不是什么鬼。当初就应该叫小漠过来,埋伏在楼下,看到可疑人,直接乱棍打死!”
“打打打!你们两就会打!”二叔吼着,让店里那几座客人都看了过来。
我匆匆低头,吃粉。堂弟也低头,吃粉。
我低声问道:“他要那个厉鬼干嘛啊?”
堂弟也低声道:“我追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灰夹克了。估计是姓岑的。如果那个炼小鬼真的是他的话,他让小鬼吃了自己妈的魂,那小鬼就是瞬间提升了武力值啊。就和打游戏一个样,那是一下就一下打怪升级了。”
我拿着筷子的手,都僵住了。虽然堂弟说得挺幽默的,但是我心里还是僵了一下。吃自己的妈妈啊。怎么就这么残忍呢。
李叔也愣了一下,道:“那件事你们差得一点头绪了吧。”
头绪啊?其实我们有什么头绪啊,全是猜的。
吃过粉,回家睡觉去。堂弟就辛苦了,二叔非要马上回老家,因为接到电话,那谁谁谁家的谁谁谁差不多了,放下地了,让他赶紧回家准备了。
我过了火,自己回了家。宝宝刚起床,跟她笑着玩一会,我就洗澡睡觉了。我哥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去。但是他还要压我身上问道:“昨晚怎么样?”
“没死。”
“就这样?”
“就这样啊。我先补睡会啊。”
我哥只能蔫蔫的去上班了。
我中午的时候,是被堂弟的哎哟声吵醒的。堂弟在沙发上,让阿姨给他擦背上的药。我宝宝还好奇地用手戳戳那红红的印子。就看到堂弟歪嘴皱眉斜眼睛的,我马上拿出手机就拍照。
“又打架了!你也真是的,就不会改点了。”阿姨一边擦药一边说着。
堂弟就这么歪着嘴说道:“阿姨,你是没看到啊,我是被打的,我姐那才的真正打人的啊。”
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背上那红印子道:“胡说什么啊,我那么漂亮可爱,聪明伶俐,温柔可亲的。我怎么会打人呢?”
他那个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