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那年,雪花纷飞,红艳的衣裳增添一抹白色,墨发倾泻,漂亮的脸蛋多了一丝苍白,嘴角牵起无力的浅笑。
手上刺眼的红色妖冶无比。
他说,此生我便再不负你。闭目,永远的沉睡。
抱着他的白衣男子,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脸色冰冷,仿佛比这雪天还要冷上几分。
可是男子的心如万箭刺心般得疼痛。
你说此生不负我,可是你的债就这样还完了?你想的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曾经他一再说过:”墨墨,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世外桃源,不再回那险恶的江湖了可好?“
他说:”你若是要我的命,拿去便好。“
他说:”墨墨,我累了,放下以前的恩怨情仇。“
离开世间最后一句话:”此生我便不负你。“
最终,还是你欠了我。想要离开,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与你纠缠,这样,你才是真的不欠我了。
可谁知,这世姻缘已了,来世,只是孤独到老的凄凉。
一切后果,皆是自造。
奈何桥上,接过孟婆递上的孟婆汤,这世便算了结了。
手上的伤痕早已成疤,可是却怎么也愈合不到从前。今世,来生。
第一节:
齐国边境,血流成河,死尸遍地,一场场战争在这里拉开帷幕。
越国常年压境,惹得不爱战争的齐宇帝最后下令让镇国大将军阳轩讨伐越国。
阳轩,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死神将军,从未有过一场败仗。
所有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士兵想起自己曾经历过的战争,不寒而栗。
战场上,男子跨着一匹红棕烈马,冷峻的脸上尽是嗜血的光芒。
齐军旗子高高在风中飒飒作响,空气中到处蔓延着难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敌军国旗早已被火烧化。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好不狼狈。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众将士欢呼,响彻了整个边境大地。
齐国皇宫——
“皇上,阳将军大胜,明日即搬师回朝。”据探子来报,镇国将军领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败,使得敌军慌乱逃蹿。
男子安静的坐在御桌前仔细的看着战策。若是他不好好看书,等到阳大将军凯旋之时他可不好交代。
到时候阳大将军不理他了,他就不好过了。
闻言,男子欣喜抬头,头佩黄金冠,身着明黄色龙袍,腰间一个琉璃佩。
一脸笑容:“明日阳将军就回来了?陈卓快去准备准备,明早朕要去迎接他回宫。”
陈卓扶额,这皇上一听阳将军即将回朝就高兴成这样了。
“臣遵旨!”
陈卓,皇宫中的六品官员,专门为皇上打探外部情况,虽说是体察民意,实际上就是专门注意阳大将军动向的。
第二日,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进京都,整个官道旁聚集满了老百姓,这阵仗,简直壮观极了。
队伍最前方,阳轩跨着那匹红棕烈马,身上依旧一身金光闪闪的黄金铠甲,冷冷的眼神扫视了前方一眼。
“阳大将军可真是威风啊!”
“此次一番仗打得可漂亮了,听说打得敌军哭爹喊娘呢!”
“可不是吗?只要阳大将军出马,有那场仗是败过的。”
“恐怕越国这几年都不敢再犯我齐国了。”
……
京都城楼上,一个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那人的出现,只听到锣鼓喧天。
洛孤辰手杵在城楼上东张西望:“小卓,你说怎么只听见打锣敲鼓的声音就是不见阳将军人呢?”
“皇上莫要心急,快了,阳将军马上就会到了,不如皇上先回去,等下让阳将军来见您,岂不更好。”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里等小轩回来。”说着,洛孤辰跑下城楼。他可是想快点见到阳大将军,他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呢。
“皇上,您慢着点,别跑的太快了。”陈卓也跟着洛孤辰下了城楼。
这皇上,还真是不好伺候,不是都说了阳将军一会儿就到了吗,怎么就这么心急。
洛孤辰跑到城下,军队也离他越来越近了,第一眼,洛孤辰便看到阳轩,嘴角的笑容咧开的更大了。小轩回来了,他终于看到小轩回来了。扳指一算,现在恰好是阳轩离开的半年。
半年里,洛孤辰曾给阳轩写过自己也数不清的信,可是洛孤辰就是没有收到与边境战争除外的信。为此,某皇帝可是很不高兴。
阳轩为了这个国家不少操过心,洛孤辰心里自然是比谁都要清楚。若不是阳大将军在,恐怕这个齐国早就是任人鱼肉了。
罢了罢了,某皇帝还是挺想得开的。杨将军不理他,他便整日纠缠着就好了。
只见身着金色铠甲的阳轩下马,走到洛孤辰面前作揖道:“微臣参见皇上。”
某皇帝急忙上前扶起阳轩:“阳将军快快请起,阳将军此番大战越国,实属功不可没。”
“是啊,阳将军聪明才智,武略过人,我朝万幸,有阳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是应当世人所敬仰。”
洛孤辰满意一笑,那只自然,也不看看那人是谁,他家阳轩就是最棒的。
这时,洛孤辰凑到阳轩面前:“小轩,朕想你了呢!小轩可有想过朕。”某轩一听,沉着脸,不去理会某皇帝。见阳轩不理会自己:“小轩一点也不想朕。”此时洛孤辰的心,拔凉拔凉的。
一路上,阳轩淡笑着对着众臣来的贺喜,就再无了其他表情。
夜晚,烟花满天,红红绿绿,极为耀眼,空中如同白昼,这可是洛孤辰费尽心思为阳轩准备的。
庆功宴上,每个人脸上满是笑容,个个官员都向阳轩敬酒,那夜觥筹交错,琉璃盏,水晶杯,眼花缭乱。
唯独在主位上的某皇帝却没有一点兴致喝酒,从阳轩回来至现在,他可还没好好的跟阳轩说上几句话呢,他到底有没有把他这皇帝放在眼里。
洛孤辰闷闷不乐的玩着腰间的琉璃佩。那事他母后给他的,本是一对,一块在他那,另一对快在阳大将军哪里。
那琉璃佩原本是以后给未来皇后的,幼时便开始喜欢阳轩的洛孤辰就赠与阳轩了。
想当日初次见面,洛孤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好看。”
想起儿时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十五年了,如今他们也都二十三岁了。十五年来。某皇帝可是没少对阳轩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可是每次,阳轩都不做回答。
还真是可怜了某皇帝,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可是这次,某皇帝可真的是很不安逸这阳大将军了,整整半年了,竟然还是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他容易么?
那夜,全宫上下乃至全国都沉浸在庆祝之中,直到第二日才散了这宴席。有的人还意犹未尽呢。
从那日开始,洛孤辰不再像以往那般缠着阳轩了,他应该是该好好想想了,这么多年,他值得么?
阳轩入宫,其实他早就发现洛孤辰的异常表现,只不过若不这样做,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就是个没用的君主,在百姓面前别人又会如何看他?
只不过,阳轩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来,洛孤辰是因为谁才甘愿做一个没用的君主。
“皇上,阳将军求见。”
陈卓禀报,这些时日皇上可真是不大对劲,怯怯的看了一眼坐在龙椅看书的人。这几日陈卓都分外小心,生怕说话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主。
“不见,就说朕在研究兵书,等朕把这些看得差不多了再说。”洛孤辰懒懒的瞥了一眼陈卓。
而洛孤辰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不见?到底是见还是不见?陈卓心里一时有些纠结了。
退出御书房:“将军,皇上此刻没空,还请将军回吧。”
既然说了不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阳轩面无表情,然后说道:“陈卓,替本将军跟皇上转达,战策如果再是弄不明白,那改日就请皇上背上几遍了。”
听这话,陈卓可都为自家皇上捏了一把汗。皇上他真能看得进去吗?
阳轩也没在宫中多做停留。
御书房内,其实在陈卓说阳将军在外之时,洛孤辰本来是很想见见阳轩,毕竟也是很长时间未见过了,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罢,免得自讨没趣。
还是研究兵书要紧。
不一会儿,门“吱呀”又开了,来人还是陈卓,他是来带话儿的:“皇上,阳将军他刚才说……”
“他刚才说过几日再来看皇上,若是皇上再弄不懂这兵书,那就要背上几遍。”
某皇帝皱眉,这小轩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朕已经不安逸他了,他居然还这样。
洛孤辰板着一张脸:“那有劳陈大人与朕一同研究战策,两日后,写上一篇读后感如何?”
冷汗一大片一大片的,这皇上不是存心在害人么?
“皇上,这种事臣还是就算了吧。”陈卓看着假正经看着战策的洛孤辰。
“难道爱卿想抗旨不尊?”洛孤辰挑眉。
“臣不敢。”
“那最好,退下吧。”洛孤辰挥手。
“是,臣遵旨。”这下好了,自己又不是皇帝,还要跟着皇上一起研究这兵书,这下也就只有自认倒霉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
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
虽说洛孤辰对于古人写的兵法看了也有许长时间,只用来读,从未思考过大意。阳轩要他看他便真是看。
而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可没那闲工夫去理解这些,只要有阳轩在,那定是无意外。
每每让他读背,洛孤辰从来不在意,如今,他是该学习治国之道。阳轩不理他,他乖一点就是。虽心中有多大不乐意,不过,耍耍脾气也就过了。
每日早朝,洛孤辰的视线总是停留在阳轩身上,可是二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第二日一下早朝,阳轩便跟了过来:“皇上最近可有好好用功。”
洛孤辰只顾着回御书房:“将军大人的话,朕哪敢不听。”语气里还有些赌气的味道。
“如此便好。”走进御书房,洛孤辰遣退了宫人,关上门,将刚踏进来的阳轩刀压在门上。
“小轩一点也不想朕,朕很不高兴。”动作暧昧至极,阳轩被洛孤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整张脸红透了。
“皇上,这可是御书房。”阳轩不敢正眼看着面前的皇帝,目光闪烁,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那小轩只要说一句想朕了朕便放开你。”洛孤辰勾起薄唇,笑的邪魅。
此时的阳大将军显然是没了战场上的威风,过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想。”
洛孤辰轻轻在阳轩唇边琢了一下,这就当是这几日对阳轩的惩罚。
洛孤辰放开阳轩:“从回来到现在,小轩都不怎么理朕,是不是朕哪里做错了?所以小轩才这样。”
阳轩被洛孤辰放开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有一股怒火在胸口肆意乱串,可是又不好发作。
洛孤辰见阳轩不说话,有说道:“这几日朕把战策看了不下五十次,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小轩就不用多虑了。”
“那皇上就倒背着给臣看看。”分明就是怕自己抽查,还说倒背如流。阳轩才没必要给洛孤辰台阶下,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说着他意。
“小轩,朕这不是夸张,夸张了些吗?小轩何必这样叫朕背呢?”洛孤辰不好意思笑笑。
这些时日下来,依旧是死性不改。
“那皇上这几日就好好在御书房思过吧!臣先告退。”拱手,然后朝书房外走去。
“小轩,小轩,朕还有好多话跟你说呢,你别走啊!”洛孤辰走上前几步,可是阳大将军不作任何停留。
洛孤辰脸上一脸的失望。低头,皱眉,然后又坐回龙椅之上。手碰到腰间那块琉璃佩,思想又不知飘向何方。
每日,阳大将军都要去军营巡视一番,只有军力充沛才是王道,想起那个洛孤辰,阳轩只有无奈与叹气。
为了这个国家,费了阳轩不少心思,加强国家战斗力,刚打完仗,军中的将士难免对军事方面有些懈怠,阳轩只有下令让他们不要有丝毫松懈,依旧加强训练,增加战斗力。
回府的路上,街道中热闹无比,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哟!这不是阳将军吗?近几年可是辛苦将军了。”路边一个摆摊的大伯笑脸盈盈。“不辛苦。”阳轩淡淡回笑。
“阳将军可别累坏了身子。”将军府边上,左邻四舍都看在眼里,就连路边摆摊的大伯大婶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恩。”点头,不再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