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墨君寒似乎对这样的画面并不放在心上。
也是,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储君,早就做好了挥军直下,一统霸业的准备,又怎么会对这样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刻感到任何的惊慌和不安。
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万民的安宁,所谓的天下国家,在帝王的心里,永远都只会将天下放在最前头,有了天下,自然就有国,有了国,才有家。
这样的理论从逻辑上而言,是并不冲突的,可是当生命的厚重与那权势相比,当权者却依然将权势看做至高无上的首选的时候,人们才会真正的明白,所谓的狼子野心,原当如是。
风南瑾看着眼前同样杀红了眼的墨君寒,凌厉的剑锋一道道的划开了底下将士的血管,那涌溢的鲜血触目腥红,令人作呕。
脑海中闪过的,是白洛歌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他日再与墨君寒对上的时候,记得帮我往的心口刺上一剑,最好是一剑毙命。”
白洛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更没有仇视的咬牙切齿,淡漠的吐字就像在哄淘气的玄儿一般,丝毫没有半分提及过往仇恨的面目狰狞。
但是风南瑾却依然能从她平静的面目下,准确抓着那颗因为复仇而闪耀的红心,在不断搏动跳跃,甚至兴奋。
风南瑾看着眼前依旧将权势看得极其重要的男人,脸上邪佞的笑意扩大到整个面部。
收纳一切的视线里,除了黑,就是无尽的黑,仿佛可以将周围的一切都吸纳进去,绞碎,化灰。
墨君寒,你永远都不知道,命运的大掌,早就将你笼罩。
你想要的一切,早在你错失了一个叫白洛歌的女子的时候,就注定了此生再也不可能拥有。
旋转的剑锋快速的扫空前方的遮挡,风南瑾下手极其狠辣,比上墨君寒的一剑致命显得残忍多了。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什么底线和手软,随心所欲一直是他做人的标准。
看不惯墨君寒的做派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之前是因为药谷与东临有所交易,风南瑾忌惮着师命不敢对墨君寒下手,如今两军交战,他作为风凌国的皇上,自然有立场在军前斩杀敌方将领,振我军士气。
一想到东临之前与药谷的交易,居然是用三万将士的性命填药谷的血池来换取玄冰草,风南瑾看向墨君寒的眼中厌恶又深刻了几分。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独独对东临另眼相看,却不知这最近几年药谷的名气大涨,受限于要命谷关的震慑,已经越来越少人胆敢去挑战和夜闯谷主府的珍草阁与珍宝阁。
血池里泉眼的供养千万不可断,药谷谷主便开始利用与皇室的交易来换取人命,来供养药谷下方的血池。
而率先与药谷合作的国家,是东临!居然是东临!
才短短几年,东临轼帝靠与药谷的交易换取的药材和财富数以百万计,自然,送进血池的无辜性命也绝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