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我们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欧阳家的那只鬼是欧阳高健引来的,并且就是欧阳高健的女朋友小叶。小叶死后,化成鬼回来找欧阳高健,称只要附在女孩的身上就可以与他白天相见,并且,汲取不同男人的阳气,达到她复活的目的。
至于小叶能不能复活,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起了周玉勇,当初在欧阳家过了两个晚上,应该被那只鬼吸了两次阳气,也难怪白天像吸了鸦片一样半死不活地。我问师父,如果一个男人被吸了阳气会怎么样,师父说:“轻则伤身体,重则丢了性命。”我吃了一惊,忙说:“我有个朋友被欧阳媚吸了两次阳气,他每天回来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吸了两次?”师父哼道:“只怕离死已经不远了!”
“那怎么办?”我不由地为周玉勇担心起来。
师父说:“没办法,这像大病一场,需要休息,需要大补,不然,身体会一直虚弱下去,及至衰竭而亡。”
我既担忧又愤怒,冲影儿说:“都是你,轻信欧阳高健,害人害己,我朋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和欧阳媚。”
影儿自知理亏,低下头,半天做声不得。
我对师父说:“师父,我们现在马上去把欧阳高健和那只鬼抓起来。”师父点了点头,打了一个电话给师姐,将情况跟她说了。
待师父挂了电话,影儿突然走到师父面前,央求道:“师父,求您放过高健哥吧,他是因为太爱小叶才这么做的。”师父严肃地说:“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欧阳高健与鬼为伍,伤天害理,若继续纵容他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必须制止,严厉惩罚。”
我想起欧阳高健曾经一掌将鬼上身的影儿击晕,身手相当强悍,不由地担心起木易和师姐来,对师父说:“欧阳高健很能打,我担心师姐和木易会吃亏,师父,我们去帮帮她们吧。”
“不用。”师父说:“你去了也没用。”
听师父这么说,我心里可不好受了,但不好受又如何,师父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实力太弱了。看来,我得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直没开口的鲁法医这时说道:“李先生,要不我去吧。”师父点了点头,鲁法医立即快步朝门口走去。影儿也想走,师父板着脸说:“在那只鬼被抓住之前,你最好哪里也别去。若再被它上一次身,你只怕性命不保。”影儿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白,悻悻地坐下了。师父对我说:“你看着她。”他说完便朝里屋一间房走去,我忙问:“师父,你去哪?”师父说:“这么晚了,当然是去休息。”他说着朝我看了一眼,慢腾腾地朝房间里走去。
待师父进房里后,影儿苦着脸对我说:“于哥,你让我走吧,我很担心媚媚。”我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对她说:“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功夫去担心别人?况且欧阳媚是欧阳高健的妹妹,欧阳高健就算再歹毒,也不至于向自己的妹妹下手吧。”
“可是那——”影儿说到这儿,突然把话打住了。我盯着她问:“可是什么?”影儿低下头轻声说:“没什么。”
这时,听见师父在他房里咳嗽,而且咳得还不轻,我想进去看看他老人家怎么了,但又担心影儿会偷偷溜走,只得作罢。可没想到,师父竟然一直咳了下去。影儿提醒我说:“老师父咳得很厉害,你进去看看呗。”
师父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进屋里就咳过不停了呢?难道他在屋里吸烟?可他也没必要这么做啊,这是他的家,他想在哪儿吸就在哪儿吸,谁能管得着他呢?难道师父这咳嗽是另有原因?忽然想起,刚才师父在进房里时,回头朝我看了一眼,那目光意味深长,像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我进去看看我师父。”我对影儿说:“你可别悄悄溜走。”影儿信誓旦旦地说:“我不走,你快去看看老师父吧。”我觉得影儿已是成年人,凡事也知道利害关系,便没有过多考虑就朝师父的房里走去。
师父的房间并没有关紧,我在门口叫了一声师父,他便叫我进去。而我一进去,师父没有再咳嗽,只是板着脸指着屋中一张凳子叫我坐下。看师父那严肃的样子,我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师父生气了?可是,我自知并没有哪里没做错啊,便莫名其妙地坐下了。
而我坐下后,师父也不说话,只是站在窗前朝外望着。
我坐不住了,望着师父问:“师父,有什么事吗?”
师父轻叹一声,很失望地说:“你虽然天赋异能,但是,缺乏慧根啊,若要成器,只怕要比别人多一些磨砺。”
“啊?”我不知道师父这话中的意思。难道,师父弦外有音?便直接说:“师父,我不太明白您的的意思。”
师父说:“你看看那个影儿姑娘还在不在。”我走出门口,只见客厅已经没人了,吃了一惊,忙跑到客厅仔细搜索了一遍,哪里还有影儿的影子?正要进屋去告诉师父,师父却已经出来了,不紧不慢地说:“她刚走,你马上跟去,看她要去什么地方。”
望着师父那坦然自若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一时脱口而出:“你是有意放她走的?”师父嘿嘿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点?快去吧,待会儿她走远了,你可就追不上了。”
“好。”我转身便朝门口跑去。
才跑两步,又听得师父说:“不要让她发现了你,待到了目的地,马上将地点告诉妍兮。”
“知道了!”
我终于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了。欧阳高健一定是与那只鬼跑掉了,妍兮与木易找不到他们,师父便想出了一招,有可能影儿知道欧阳高健在哪里,所以就有意让影儿偷偷溜走,然后让我跟踪。这一招叫欲擒故纵。
走出大门口,泛黄的灯光下,只见影儿纤细的身子正飞快地朝老街那头跑去。我赶紧跟上。因为担心被她发现,我不敢跟得太近。
出了老街,影儿拦下了一辆的士,身子往车里一钻,人就没影了。待我追上去,那辆的士已经开远了。我若想跟上影儿,只有坐车。平时见路上奔跑的几乎全是的士,可现在真的需要搭的士时,等了良久,一辆的士也没有出现。
正焦急,一辆白色宝马停在我的身边,车里人对我说:“上车吧。”我朝里一看,欣喜所望,车里坐着的是鲁法医。
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刚坐稳,车子便启动了。我看了一眼鲁法医惊讶地问:“你不是去欧阳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鲁法医说:“其实我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外面等。”
“在外面等?在等影儿离开,然后跟踪她?”我问。
“是。”鲁法医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我们便追上了影儿所坐的那辆的士。担心被她发现,鲁法医并没有将车开得太近。
我发现前面那辆的士所去的方向并不是欧阳家,暗暗惊叹神父果然神机妙算,欧阳高健一定是去了别处,而影儿,现在就是去找他。
大约开了二十来分钟,那辆的士驶向了郊外。鲁法医说:“你打个电话给木易,跟她说说我们的去向。”
“好。”我立即拿出手机,兴奋地想,今晚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住那只鬼?
没多久,的士在郊外一幢小洋楼前停了下来。鲁法医也将车停在离那别墅十米以外的地方,关上了灯。
影儿下车后,四下看了一眼后就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钻了进去。
鲁法医慢慢将车开近了几米,待车一停,我们不约而同下了车。来到小洋楼前,一座铁栅门挡住了去路,上面有一把大铁锁。而这幢楼房四周有一道高达两米多高的围墙,墙上插满碎玻璃。我问鲁法医要不要咱们现在杀进去,鲁法医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木易说了这儿的具体位置。
我决定打个电话给妍兮,向她报道这里的情况,毕竟欧阳家的这件事,是我和她负责的。
刚拿出手机,正要拨打妍兮的号码,“啊——”陡然一阵尖叫从小洋楼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