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仅是鲜花、微笑、亲吻和春风,它是严寒时的轻松,昏夜中的火花,跋涉长途中手和手的搀扶。”——艾明之
当约瑟芬已经适应了拿破仑不断的爱情甜言时,更多的蜜语只能引起她的厌烦。她巴不得拿破仑像空气一样,既支持她生命又不必让她天天看到,任她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这样,拿破仑狂热的恋情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约瑟芬长久的沉默,稀少而匆忙草率的短笺,为呆在巴黎而编织的种种谎言,终于使波拿巴起了疑心。然而,爱情的热焰却使拿破仑欲罢不能。他的信中开始有了些微的埋怨,甚至表露出忌妒之情,然而,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让恋人多注意他一点,多想念他一些。
“…我没有一天不在爱着你,没有一夜不在想着把你搂在怀里。甚至每次举起茶杯。总要责怪那促使我离开心上人的荣誉和野心。在军务倥偬,率军奔走,检阅营地之际,可爱的约瑟芬,我心中只有你。我只思念你,你占有了我全部心思。
“如果说,我在像罗讷河急流那样匆匆离你远去,那只是为了能早日与你团聚。如果说,我夜半起床工作,那也只是为了使我温柔的爱人能提前几天到来。可是,你在风月23日到26日间唯一的一封信上竞称为我您!你居然客客气气地称呼我为您。真不应该!你怎么写得出这样的信!它多么冷淡。另外,从23到26日,有整整四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给你丈夫写信……啊,我的心肝。这个您和一连四天只字不写,令人向往早年我对爱情不感兴趣的那些岁月。
“什么叫地狱的酷刑、什么是复仇女神的蛇蝎?你的冷淡!两周后又会是什么样子!我内心凄楚。我的心灵受到奴役,我的想象叫我不寒而栗。你不那么爱我了,可能你已经得到安慰。有朝一日,你不再爱我时,告诉我,我至少可以知道怎样去承受这种不幸……别了,妻子,我生命中的磨难、欢乐、希望和主宰。我爱你,又惧怕你。你激起我最温存的情愫,又唤醒我如雷鸣、如火山的感情风暴。我不祈求你永远爱我,也不要求你的忠贞,我只要求事实真相和坦率。当有一天你对我说:‘我不那么爱你了,’那将是我爱情的末日,我生命的终结。要是我的心竟卑贱到爱而不受到回报,单相思。那就把怒牙咬碎!约瑟芬!约瑟芬!你记得我有几次对你说过:大自然给了我坚强、果断的意志,你却是用花边和薄纱制成的。你已不再爱我了?
“你的信冷若冰霜,像已有50年了。仿佛我们已经结婚15年。人们从信中感到的是垂暮之年,老夫老妻之间的情感。呸,约瑟芬……你太不应该,太恶劣,太可鄙了!想使我痛苦,你还能做些什么呢?不就是不再爱我了吗?
“唉!事情已无法挽回,相互憎恨吗?好吧。但愿如此。只有仇恨能令人振奋。其他一切只会导致人的堕落和衰退。可是千万不要像大理石的脉膊,像发呆的两眼和单调的步态那样冷漠淡然,无动于衷……”
这种时而埋怨、时而自责、时而愤怒、时而哀怨的笔调。任谁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爱至极才会恨至极。这咬牙切齿的恨也是源于刻骨铭心的爱,况且虽然嘴上如是说。心里却不知多么希望爱人能多一点的眷顾到他呃;这恐怕就是恋爱中人的心理逻辑吧。约瑟芬之所以对拿破仑不理不顾,就是笃定拿破仑对她的爱恋坚不可摧。因此,为爱情洒上一点盐,说不定正是治疗爱人冷漠的方法呢。
事实果真如此,约瑟芬对拿破仑的热情司空见惯,却对他的埋怨有点担忧,尽管人人都知道她的私生活放荡不已,但她却不愿她的丈夫知道这些,而且,在这埋怨与嫉妒之后,她也能够体味出拿破仑深沉的爱意,于是,她开始认真考虑与战无不胜的拿破仑将军——她的丈夫——会面了。
爱情的王国里可不光是甜蜜,有的时候也有埋怨和嫉妒。但少量的佐料不会影响爱情的本色,只能更多的衬托出甘甜的滋味。因此,畅游爱河的人们,有的时候不妨假借埋怨和嫉妒,制造一点小小的矛盾,使得对方不敢太掉以轻心。因为爱情就像一小段皮筋,有松有弛才有生命力。
当然,这种努力让爱情保鲜的做法必须掌握好技巧,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并注意到对方的接受程度。否则,就容易玩火自焚,与良好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把握好度,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