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祁渊嘴角噙着残忍的弧度,复杂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迸出来,让轩辕雪衣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心底扑通一跳,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狼狈不堪。
“父皇……”
他忍不住唤了一声,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她是云国的皇后,朕不会吃了她的。”
轩辕祁渊眼睛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将轩辕雪衣看穿,足以让他无所遁形,他忍不住心慌意乱。
“还要朕再说一遍吗?退下吧,难不成还想等着北荻六皇子前来吗?”
情绪坏到了极点的皇上意味深长的话语让轩辕雪衣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寒,有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将衣衫都染湿了,不敢再对上皇上深邃的眸子,“那儿臣告退。”
他直起身子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轩辕语澈一眼,阴狠恶毒的眼眸里面有骇然的杀意在翻滚着,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轩辕语澈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眸光复杂的看着被众多侍卫包围住的凤鸾宫,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涌过,韩如雪终于死了,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早就应该死了。
“禁卫军统领何在?”
轩辕祁渊忽然提高声音喊道,禁卫军统领立刻出列,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臣在!”
“将翼亲王的侍卫换下来,好好看守,不能放任何人进进出出,违者杀无赦!”
凛冽嗜血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惊悚,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微臣遵命。”
禁卫军统领领了命令,带着京城禁卫军严肃认真的和轩辕语澈的侍卫换防,漆黑的夜里,整齐的脚步声,刀剑被火光反射发出耀眼的光芒,更是给凤鸾宫增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感觉。
不多时,所有的侍卫都换好了,轩辕祁渊眼神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一眼,开口说道,“随朕进去看看皇后。”
“是,父皇。”
轩辕语澈恭敬的应道,紧紧的跟在皇上的身后,那样子顺从乖巧得似乎之前的针锋相对,执拗不悟的样子是皇上的错觉。
凤鸾宫所有的宫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出来。
凤鸾宫的正殿已经用坚硬的锁牢牢的锁住了,有强烈的血腥味从门口的地方传了出来。
轩辕祁渊闻到这股味道,恶心得差点吐出来,皱着眉不赞同的瞪着轩辕语澈,这个儿子现在真的是闯出祸来了。
“打开门。”
轩辕语澈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那股血腥味更加浓烈了。
“都给朕退到外面十丈远的地方去,谁都不许进来!”
皇上怒目圆瞪,对着所有随行的宫女和太监沉声说道,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正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你也真是的,就算杀了她也应该把尸体处理好啊,这么大的味道,只要是有脑子的人,一猜就能够猜到了。”
知道皇后被杀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地上那个身穿着暗红色凤袍,原本应该雍容华贵的皇后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质地上乘,名贵的衣裙上好几处的伤口,还有翻飞的血肉,就连轩辕祁渊看到的一瞬间心底都生起了浓烈的恐惧。
谁能想到昨天还还好的,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的韩如雪竟然死得这么狼狈。
“当年我母妃被她处死的时候,死相比现在还要难看呢,她算得了什么?父皇,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我母妃当年的死,岂不是更加冤,更加不堪?你现在心疼她,当年母妃有谁心疼?她甚至连尸体都是不全的,就被这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拖到了乱葬岗去了,若不是我和嬷嬷偷偷带了很多的银子将她的尸体捡出来,她甚至都不能入土为安。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又怎么会收拾她的尸体?”
轩辕语澈的眼睛里有着抹不去的恨意,咬着牙恨声说道,寒冷的眸光看得皇上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也不敢再提。
“父皇已经接手了这件事情,儿臣就不操心了,先告辞了。”
轩辕语澈平静的说道,甚至不愿意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踏着满地的鲜血,挺直脊梁朝着门口走去。在他修长宛若艺术家的手指碰触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父亲沉重又无奈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明天夜里,凤鸾宫会起一场大火,这里的一切都会化成灰烬,再也不复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维护语澈的安全,为可能爆发的危机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谢谢。虽然韩家一定不会相信的,但是这的确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总不能让被满身是伤口的皇后入土为安。”
轩辕语澈随意的笑了起来,晶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涌动着凛冽的寒芒。他痛恨至极的杀母仇人,怎么能够入土为安呢?还是死无葬身之地,或者挫骨扬灰是最好的选择。
“儿臣告退,父皇节哀。”
没有波澜的八个字落下,丰神俊朗的年轻亲王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百感交集的皇上暗自伤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上去头疼吧,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公主府里,遭受了不小惊吓的轩辕闵柔分外粘人,不管洛江南想要做什么,她都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肯离开一步,弄得洛江南有些哭笑不得。
“闵柔,你不用那么紧张,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在皇宫,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你身体内的毒素又才刚清理干净,不要太过忧虑了。”
忍了两个多时辰,江南实在忍不住了,认真的对轩辕闵柔说道。
在皇宫发生的那些事情又不怪她,皇上想要将她掳去,就算是闵柔跟着,他也会想办法达成目的的,防不胜防。
“可是我今天差点害死了江南姐姐,真的害怕死了。要不是姐姐机灵,现在都已经酿成了大错了,我光是想想都后怕。”
轩辕闵柔说着眼睛又红了,不单是为了江南,也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