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与小意被西陵浅一瞧,两人对看了一眼,立即踌躇了。
西陵浅见此,也没顾得上再去理会她们,她心急地想见到欧阳明月。
不过,未待她推门的手伸出,主屋门已被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出现在门里,看见西陵浅,似乎微怔了下,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来,但未等人看清,便又换上了娇媚的笑容。
西陵浅看着梅兰,欧阳明月的通房丫头,从屋里走了出来,朝她行了礼,恭敬而规矩,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可西陵浅心里却总觉得有些怪异,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随即她暗暗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想着自己就可以看见分别近一个月的心上人,心中的喜悦与快乐立即冲淡了那莫名的不安。
她朝梅兰匆匆地点了点头,就急切地迈着脚步,向屋内走去。
瞧着西陵浅进得门去,小可与小意面色似有焦急,却又不敢出声。
而梅兰则笑意盈盈地看着西陵浅的背影,但若仔细看,还会发现她的嘴角上挂有一丝冷笑。
进了主屋的大门,是起居室,穿过起居室,才是欧阳明月的寝房。
西陵浅并没去看起居室里的摆设与一个月以前有何不同,总之在她看来,屋里都是上好绝佳的摆件,欧阳明月的品味还是不错的,虽是武者,却也有文人的儒雅,所有的摆件都有一种简洁与大气之感。
西陵浅心情异常的喜悦,她飞快地朝寝房奔去,待行至寝房门口时,骤然地放轻了脚步。
明月还在睡觉,不能吵醒他了。
她轻巧地推开寝房的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一入门,她第一眼就是朝欧阳明月的大床看去,随即,她惊讶地轻“啊——”了一声。
只见那足可睡下四五个人的大床上,根本就没有她一心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根本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床上的枕头被子都已叠得整整齐齐的,似乎连床单都换过了。
奇怪!不是说没起身吗?他去哪里了呢?她心下正自疑惑。
突然,隔间的净室里传来一阵水声,还夹杂着一两声低喘。
西陵浅一喜,原来是去了净室沐浴,她进门时并注意到净室里有响动。
刚才他该不会是在净室里睡着了吧?西陵浅嘴角上翘。
虽然很想很想立即见到他,不过,净室她可不敢闯。
毕竟他们只是未婚夫妻,不是夫妻,她与欧阳明月虽有亲过吻过,甚至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但仍没有做到****相见的那一步。
原因当然不是欧阳明月不想,而是她的坚持,她想把这一夜留到他们的洞房花烛才去完成,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回忆。
西陵浅脸上笑容盈盈,张口欲呼心上人,却在声音准备出口之时,她突然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便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她眼里闪着调皮的亮光,悄悄地朝净室门边移步。
她就躲在门口,等他出来时,第一时间就可以哧到他。
想着,西陵浅开心地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只是,她才走近两步,就听到里面突然响起一二声女子的呻吟,夹杂在哗哗响的水声里。
西陵浅脚下骤然止步,身体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她明了。
她心神微乱,欧阳明月有女人,她是知情的。
梅兰是他的通房,还有一个侍妾叫心竹。
这两个人都长得一付妩媚妖娆的模样,平日里仗着与欧阳明月的那点关系,对下人们是呼来喝去,仿佛已然是主子了般。
对西陵浅当面恭敬,背后却是不屑得很,小动作也多多,这一点西陵浅是知道的,而且也吃过几次亏,但目前还动不得这两个女人。
因为欧阳明月说,“你现在又不给我,我是男人,有需求的。”
因此她决定留待她成亲后,再名正言顺地管教这两个不分尊卑的奴婢。
女人有两个而不是一个,欧阳明月也有说法,“女人就是麻烦,每月总有几天不方便,若是正好我有需要了,怎么办?”
所以女人存在有两个,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
不过欧阳明月当时见她难过,就对她温柔地立下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个女人了,第三个女人就是他的夫人西陵浅。
西陵浅不知道欧阳明月说的这些话对不对,但她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可她又不愿放弃自己的坚持,提前把自己交给欧阳明月。
因此也只能生气、伤心又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这事。
这知道欧阳明月有女人是一回事,但亲眼看见欧阳明月与别的女人欢好却又是另一回事。
从前,她一次都没遇上过,欧阳明月也较能顾及她的情绪,知道她不高兴,很注意不让她与这事打上照面。
可这一次,居然不巧让她给撞上了,里面,应该是心竹吧,她生气地想。
难怪在门口看见梅兰,心里老觉得不对劲。
这梅兰是通房,欧阳明月房事过后的床铺多数是由通房收拾整理,其他丫鬟可不好见到这些欢好的痕迹。
刚才她定是才收拾好床铺出去。
她心里又一阵气恼,连床单都换了,可见之前欧阳明月都已经欢好过,怎么现在又要了,是个男人,就该知道要节制,要自制!
听着净室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与呻吟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暧昧,西陵浅的脸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双手不觉得抓握成拳。
她想移开脚步,可那一声声的娇喘杂着男人沉闷的哼声,仿佛阵阵雷鸣轰隆隆地震穿她的耳膜,令她一步也迈不开。
好艰难的,她才克制着自己往里闯的冲动,微微挪动了双脚。
“小玉,你这小妖精,快给我!”蓦地,净室里传出欧阳明月欲求不满、急不可耐的低吼声。
西陵浅转身才刚想离开,可这声称呼……
她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迈出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