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行宫
“小狸啊,在这屋子里睡了这么些天,我们也该出去转转了——”又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听他这样说,旁边的青衣男子自动的让出身子以便男子倚靠。
“唉,本座这腰骨啊,是越来越乏了,不过,还是得辛苦你了。”
“属下应该的。”
“你这样说,本座都不好意思了。”
说是不好意思,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心安理德的样子。
“君皇,三日后,便是您与魔皇的约定之期,到时我们就要回妖境了。”
“本座当然知道,用得着你提醒?算着日子呢。”
“呃……”仓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回了句,“是。”
“三日,足够了。”意味深长的话语,三日,足够他将魔域搅个天翻地覆,也足够他看一场好戏作为他这趟魔域之行的终点了。
忍不住出声,“可是君皇,魔皇他不会放任您而什么都不做的。”
“不,他倒是想做,可是他只会无能为力,因为——结局也算是他所盼望的。”
“……”
“呵呵,走吧,我们去见见那个小丫头。”
……
“这段时间魔域怎么样?”看着身旁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淡淡问。
“一切安好。”
安好?凉渊挑了挑眉,“统尹那边呢?”
“你们走后,妖皇便一直在行宫,从未踏出一步,据行宫的魔侍说,似乎一直在睡觉。”
“睡觉?”冷不丁的轻嗤了一声,“就他那腰骨,也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
似是想起了什么,终究问出口,“璇椛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未曾有异。”说罢,抬头看了那冷毅的面容一眼,“……”
“有话就说。”
“呃……”也罢,怎么会有人在魔皇面前心思不被看穿呢。
“君皇,您既然已与冰秦在一起,火焰也被她而得,那璇舞……”
紫罗兰的眸子闪了闪,脑海中虚净山的画面一幅一幅地闪过,可终究是沉了声,“一样会救。”
“……您要不要先与冰秦说清楚?”
“会的,我自有分寸。”
顿了顿,“统尹这两天应该会有动作,仔细盯着。”
七佤颔首,“是。”
……
纪年小楼
冰秦在纪年小楼三层的大床上趴着,前身微微撑起,掩在身下的是一个空白台本,如以前的每一天,手指快速的动作,在上面勾勾画画,不过,今天放在台本上的时间似乎比往常多了那么一些。
终于完成了。
冰秦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回头翻翻以前的,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满意!
窗外突地一阵阵鸟鸣,三楼上不知凉渊是怎么做到的,外面不能看透里面,但是在里面对于外面却是一览无余的。
打开窗子,果然看见一只七彩斑斓鸟在轻叩。
莞尔,将它抱进来。
“幻彩,好些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轻快的语调,显示着她的心情很好。
幻彩是一只毛发很绚丽的凤凰,冰秦潜意识里,凤凰不都是金色或者红色的么,可是她眼前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品种。
自从她住进纪年小楼后,这只鸟儿便时不时地来敲一下窗户,没有感觉到恶意,久而久之,冰秦便与它玩开了。她也曾好奇幻彩是哪位魔灵的契约兽,毕竟作为妖灵没有进行契约是不可能生活在魔域的,但是一百年来还是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问它,它自己支支吾吾,问凉渊,凉渊只说是以前一位故人的。
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她就不问。
有时候冰秦觉得自己和凉渊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凉渊很多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看样子也没有让自己碰触的打算,她由着他,不去窥探他的这些秘密,安慰自己是全身心的信任。
但那是以前。
现在自己已经和凉渊在一起了,愈发不想要他瞒着自己,那种感觉——像是一个局外人。
比如说眼前这只鸟儿。
性别嘛,嗯,是女,对于妖灵她也吐不出“母”这个字眼。
相对于踏跃那自恋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从来不轻易在人前化形来说,幻彩化形就比较平常了。
幻彩的人形,衣裳也是彩色的,基本上与羽毛一样,不似踏跃那般,兽身金色,人形衣服却是钟爱紫色。
冰秦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由发笑,就面皮来说,怎么看幻彩才应该是自恋骚包的那一个,但是相反,幻彩出奇的乖,踏跃真真是异常的自恋。
据魔域的人说,幻彩的生命已经好久好久了……
一进纪年小楼,幻彩就立即化为人形,那玲珑娇俏的模样——女子娇小的身躯,微微带一些婴儿肥,说不出的可爱。
“冰秦,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东西啊?”软软的语调,每每发声,都让冰秦觉得这才是一个地地道道宠物该有的音线,软萌软萌的,她的主人一定很有少女心。
“为什么这么问呢。”看着面前闪着大眼睛求解的脸,疑惑,这难道是一件宣扬的很广的事情吗?自己明明没有对七佤茯苓之外的人提起过。
“君皇这次出去不是找东西吗?你跟他一起的,他没有拿到,反而你的额头多了一抹火焰形印记,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碰到了什么奇遇。”
“唔,”听她这样说,没有否认。
“真的啊!快跟我讲讲你们出去都发生了什么,你不在魔域的日子,我都无聊死了——”
……